飞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下了决心般把前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路遗听见林和煜身亡,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与林和煜的交情虽比不得飞叶,但毕竟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逻凤幽梅也是一脸惋惜,温言宽慰着两个孩子。飞叶勉强一笑,深吸口气,摸着路遗的脑袋道:“快别哭啦,奔波了这些日子,累了就去歇歇罢。然后转身看着逻凤幽梅问:“梅姨,你们此次下山到底所为何事?”
逻凤幽梅看看一脸紧张的路遗,笑道:“小叶还是这么聪明。唉,遗儿今年已经十六岁,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是要在生辰之日举行成年礼的,此事事关重大,而且遗儿的身子已经大好,道长才应允她下山的,只是……”她瞟了路遗一眼,“这丫头非要嚷嚷着来见你,道长也劝她不过,便告知了你的去向。”
飞叶叹口气,抚着路遗的脑袋,责备道:“遗儿又胡闹,既然有要事,为何不先回家,反倒跑北边儿来了,耽搁了大事怎么得了?”
路遗眨巴着眼睛,抱着飞叶的手臂道:“人家不是想你了嘛,再说生辰是在九月,这里到翎疆最多四个月,哪里就会晚了?”
飞叶朝逻凤幽梅耸耸肩,翎疆在大兴国的西南,若想四个月到达,除非日夜兼程的赶路,但路遗的性子怎么能安安静静的赶路?知道她是真的想念自己,也不点破,反正到时候有梅姨呢,就不怕她不乖乖回家。柳若昔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飞叶,听人说是陪着路遗出去了,就想起来飞叶看着路遗时那温柔宠溺的眼神,觉着心里头酸酸的不舒服,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吧?那么那个遗儿定是了解她过去许多事情的,可是自己呢?与她相识顶多就是半年,根本是无法可比的不是么?叹口气,又想起了林庭艺那双盈满无奈哀伤的眸子,心里更是堵的难受,懒得说话,就一个人关在屋里一遍一遍的弹琴。飘渺的琴声诉说着淡淡的哀愁在这朱门红墙里回荡,叫听见的人也平白的添了几分愁绪。
新年才过,乾屏街上又回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仿佛冷风里也带了喜悦的味道,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自然也就没有谁发现蜷在角落里的那些瑟瑟发抖的人。飞叶瞧见了,眼里流露着悲伤怜悯的神色,这些难民,何日才能过上温饱的日子?朝堂上那些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的文臣武将,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安宁的生活么?
“十三!”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的路遗欢快的向她招手,“快过来看!”
飞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如此玲珑纯洁的人儿,自己还愁什么呢?暂且,把那些事情放放罢。调整了脸上表情,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低着头仔细挑选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商品,小脸儿上满是兴奋雀跃的神色,飞叶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心甘情愿的接过路遗塞在自己怀里的东西,不忘开口嘱咐她小心。路遗蹦蹦跳跳的继续前进,这里实在是太热闹太好玩儿了,各种店铺散摊,说书杂耍,无一不吸引着她的眼球儿,只是这个有着棕色眼珠儿,红色头发,欢快的如一只小鹿般的少女同样吸引了街上许多人的目光,更何况后头还跟着逻凤幽梅和飞叶两个人,所以,麻烦来了。
“啊,你……你想干什么?”路遗吃痛,愤怒的冲抓着她手腕儿的黑衣女子大叫。
“哼,跟我走!”黑衣女子不理她,手上用力,路遗又是一声痛呼。
“若冰姐姐,小心别伤了她。”旁边的一位黄衣女子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一脸痛苦的路遗。与黑衣女子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和宁静的气息,美丽的眼眸里盛着几分无奈几分担忧。
冷若冰瞥她一眼,稍稍松了手上力道,正待开口,眼角却瞥见一抹亮光闪过,立即松了抓着路遗的右手,快速拔出剑来,只听“噌”的一声,一枚翎型镖被打落在地上。
“若冰姐姐,你没事吧?”一边的黄衣女子紧张的上下察看。
“没事。”冷若冰摆摆手,眼里射出警觉愤怒的光芒,盯着方才出手的逻凤幽梅。飞叶早已经扔掉了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路遗护在了身后。
“不知二位姑娘为何出手伤人?”飞叶一边打量眼前的二人,一边有礼貌的开口。黑衣女子冷艳逼人,黄衣女子却是温和淡然,虽气质不同,却都生了一副出众的好相貌。
“哼……“冷若冰刚想开口,却被无忧拦住。她上前快速将飞叶和逻凤幽梅打量一眼,然后笑着问路遗,“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