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叶却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将那画仔细端详片刻,笑问:“漂亮么?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说完又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客栈的情景,竟忍不住轻笑出声,喃喃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柳若昔半倚床头,抬眼便看到了挂在床边的那件黑色披风,上面竟现出飞叶嬉笑的脸来,她恍惚了片刻,待到发现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懊恼的继续低头把玩发丝,心里却将飞叶埋怨了几遍。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见了那人,便再也不能忘记,脑子里时刻都晃动着那人的影子,她甚至怀疑飞叶会施法术,竟使她着了魔,时刻都盼着能再见她一次,只可惜连她家住哪里都不知,想到这里,又生出了几分委屈与怒气,自己虽不知她家住哪里,可这柳府她是来过的呀,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自己呢?莫非是她根本早就把自己忘了?想到这个可能,她竟有些无奈与失落,更夹着丝丝的心痛,自小长在深闺,她从未见过如飞叶那样的女子,那么自由,那么快乐,那么无拘无束,飞叶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般深深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想靠近,想向她倾诉自己的心事。今日实在心烦的厉害,竟换了男装偷偷溜出府去,在迎福客栈里坐了半日,也没等到想见的人,却遇上了一个郑公子,因为那人自称是京城人士,她不禁与这郑公子多聊了几句,却没有打听到飞叶的任何消息,却被人识破自己的女子身份,她不禁有些窘迫,想不到这么轻易便会被人识破,自己当时可绝没有看出飞叶是个女子啊,轻哼一声,想必是久扮作男子,早已习惯了吧?既然如此,她应该是经常在外面走动才是,不像自己这般受束缚,那她若是不来便更是可恶了。
(七)
飞叶今日起的很早,给几位长辈请过安,便说要出门,听月忙给她找了出门的衣服伺候着,她瞥一眼那刻金的织锦剑袖,笑道:“给我找出以前的衣裳来吧,那个穿着方便些。”
一旁的落辰忙捧了一件月白的长衫过来,有些无奈地笑道:“世人哪个不爱锦衣华服,偏偏你就不要穿。”
见落辰要来系衣带,飞叶忙挥手将她止住,自己将衣服穿好,哼道:“那锦衣华服哪里好了?穿起来麻烦,还会闪着眼睛,哪有我这件好。”说着还得意地掸了掸衣袖。
几个人被她逗乐,听月笑道:“我们说不过你,出门千万带上林兴他们几个。”
飞叶撇撇嘴,也不答话,径自大步出去了。
落辰掩嘴一笑,故作神秘地看着其他几人,“你们猜猜他昨日画了什么?”
止雨年纪最小,忙扯了她袖子问,落辰抓住她手,便压低声音将那画给说了,其他几人一时竟都羞红了脸,听月端正了神色问:“这可是真的?平日看他不像这样的人,怎么竟做出这等事来?”
落辰噗嗤一笑,“姐姐做什么这副表情,他如今也是十七岁的爷们了,这有什么的?老夫人可早就定下把你做了通房,这说不定啊哪天就……”
话音未落,却惊呼一声跑开了,只见听月羞红了脸,追着要打,啐道:“你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天色临近正午的时候,柳若昔独自坐于闺房之中,托着下巴看面前的画像,“你到底在哪里呢?可还记得我?”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传来,她惊了一下,忙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