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被勾得酒虫发作,摸了摸肚子仰头长叹一声:“此时若是有酒该多好啊!”
白七摆了摆手:“罢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几人刚转身欲离去,门第四次打开了。
阿平将两扇门都推开,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先生说,请诸位进去。”
白七率先走进了观云酒肆。
前院内芭蕉铁树成荫,海棠银杏环绕,葱茏掩映下是高不可及的院墙。拨开交错横斜的美人蕉,转过山子石,在欣然悦目的绿色中,可以看见一扇小小的月洞门。
这时白七的目光闪了闪,往院墙下一掠而过,掩住了眼底的深思。白七又侧首看了眼周楚情,只见她神情不变目不斜视,依旧是静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穿过月洞门,绕过一泓深碧的小潭,走过花/径,几个人终于到了正厅。厅门前悬了块小小的牌匾,上书“清白遗风”四个楷字,厅内却空无一人。
“诸位稍等。”阿平鞠了一躬,“先生在后院钓鱼,烦请各位等上一等。”
又等了三盏茶的功夫,从侧门处慢慢悠悠转出一个人来。
那男子三十多岁年纪,相貌平平,通身却有种闲云野鹤的气质。只见他穿一件家常的灰缎山纹褂子,肩上搭着一支碧玉做成的鱼竿,挽着袖,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篮,依稀可以看见几条鱼。
男子淡淡瞥了一眼众人:“阿平,拿酒来。”走进厅内便随手将篮子放下,将碧玉鱼竿倚在墙边。
阿平蹦跳着去拿酒,白七留心注视着这位酒肆主人,见他面对他们时面不改色,顿时暗自疑惑。
萧寻是个好交朋友的,上前道:“在下萧寻,素闻先生这里有好酒,特携了友人前来寻访,望先生恕我们不请自来之罪。”
“无妨,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复字。”那酒肆主人打量了一下几人,“不知道刚刚的曲子是何人所奏,王某想结识一下这位高人。”
白七笑道:“不敢当,在下白青然,因为师门中行七,朋友们都唤我白七,曲子是我吹的。”
“潇洒恣肆,心境开阔,实在是畅快。”王复点头而叹,“比那首凉州词要好得多。”
“是我的错,将先生看轻了。”白七歉然道。
萧寻不懂什么歌啊曲的,但他却已然闻到了酒味:“好香!”
众人一看,阿平怀中抱着一坛酒正慢慢走过来。萧寻脚下轻点,飞快地窜过去接过了酒坛:“哎我来我来。”
酒坛放上桌,又摆了十几碟果子,王复拍开泥封,酒气遽然四溢,香飘满室。萧寻深吸一口气:“闻着就知道是好酒!”
王复是个雅人,邀众人围坐,斟了酒,便道:“直饮无趣且易醉,不如行令如何?”
顾青青笑道:“好啊好啊,拆字还是射覆?”
这话一出,别人还犹可,萧寻早已连连摆手:“不玩不玩,喝酒本就是高兴的事,若是还要费脑子,不如不喝了。”
王复笑着点头:“那就简单点吧,猜枚。”
猜枚是酒令中最简单的一种,抓一把瓜子在手心,让对方猜是单数还是双数,猜错了便罚酒。规则简单,又男女皆宜,顿时几人欣然同意,玩了起来。
按照座位顺序,王复先抓了把瓜子,教下首的萧寻猜,萧寻想也不想随口道:“单。”
王复摊开手数了一下,是双数,萧寻顿时乐不可支:“好好好,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