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了个“好”。
万一禅和万法义等候在前厅,听到脚步声从长廊那边走过来,师兄弟二人朝他看了过来。
白归晚说:“今日之事,多谢两位道长,作为报答,若两人有任何需要,尽可与我讲。”
万一禅依旧肃着一张圆脸:“我与师弟此行不求回报。”
万法义笑着开口:“多谢道君的好意,不过我二人此次过来这一遭是受天道指引,万般皆因有缘,所以道君不必在意。”
白归晚问出心中疑惑:“两位为何要来见我?”
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因缘际会。”
说完,两人径自出门而去。
白归晚看着一高瘦一矮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长街,那两人身上的柔白光芒融入这凡尘之中,与众生一般无二。
宋微吟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消失在长街上的两道身影。
“这两个人确实神秘。”
白归晚偏头看他:“发现了什么?”
宋微吟抱臂摇头:“什么也没有。”
他抬手指向门外:“与你,与我,与芸芸众生一般无二。”
两人站了会儿,宋微吟回头看向长廊的位置。
“那小子还在会客厅里没出来?”
“没有。”
宋微吟眨眨眼:“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嗯。”
宋微吟叹气:“当着那小子的面问的?他知道了怕是要恨你。”
白归晚沉默了半晌,昳丽的眉眼间难得露出暗淡:“应该的。”
宋微吟瞅了他好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路星彩一直在会客厅里待了三天三夜。
白归晚也在外面的长廊上同样站了三天三夜。
听到身后的门开声,白归晚放下抱肩的手臂,回头看过去。
路星彩双眼仍是红的,脸肿了一圈。
他怀里紧紧抱着问灵剑,整个人除了脸都清瘦了一圈。
看到长廊上站着的白归晚,路星彩动了动喉咙。
白归晚盯着他,许久之后开口说:“你恨我是应该的。”
他看着路星彩瞬间咬紧了下唇,被反复蹂躏的伤口又绽开渗出血珠。
路星彩仿佛在这三天三夜里迅速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说话也变得比以往成熟稳重。
“不!我不该恨你。”
白归晚唇瓣微动,望着路星彩和他怀里的问灵剑,身体定在了原地。
“但我很难——不去因为恨白濯而让这种恨牵连你!”
路星彩的心脏和大脑在这段时间里情绪负载过度,但一提到白濯这个名字,恨意还是会像泉水一样从心脏上的无数个破洞里汩汩冒出来,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把他整个人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