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舒宸，暮云歌的脸色瞬间冷了冷：“这家伙……”
帝溟紧跟了句：“嗯？”
暮云歌看着帝溟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叹了口气，坦然道：
“舒宸失忆了。在通关的时候，他的眉心处被一股怪异的光击中，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傻了。”
帝溟点点头：“那么，我明白了。他傻了，所以做出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事，能理解！不过……”
暮云歌眨了眨眼睛：“不过什么？你有办法救他？”
帝溟嗤笑一声，当然这笑不是针对暮云歌的：“不过如果是我，哪怕傻了呆了忘了你，我也不会伤害你。”
暮云歌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说实话罢了。
舒宸是天之骄子，他出生时，他爹就是神界之王，受尽整个家族的宠爱和呵护，备受关注。
这样的男人，过于高傲，他的爱，不是卑微与求全，你要有这种心理准备。”
暮云歌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改为双手抱着膝盖：
“我不这样看舒宸。虽然这次的事，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我和他的根本关系不会改变。
咕噜的账，当然要算，但我也不能因为他傻了后的愚蠢行为就跟他分手吧？
那我是什么人了？如此是感情为儿戏？”
帝溟勾着唇冷笑了笑：“云歌，我们打个赌吧。”
暮云歌看着身旁冷静沉稳聪慧的帝溟，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
“什么赌注？”
“我打赌，舒宸在和你订婚稳定关系后，他对你会随意很多，吊儿郎当很多。
他潜意识里觉得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所以你包容他也很正常。”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他的成长经历造成的。当然了，这世间，大多数男儿都是如此。
人性嘛，得到就不再会珍惜，太正常了！”
暮云歌听着对方血淋淋的剖析，心底不太爽：“那你呢？你就没有这种寻常人性？”
帝溟听到暮云歌的反问，一双深邃中泛着幽蓝之光的眼眸紧紧锁住身边的女人：
“云歌，你知道众叛亲离无人在乎你的那种滋味吗？
你能理解一开始就被定性成坏人坏小孩的那种孤寂吗？
你能体会到从小在冷暴力的环境里长大的世态炎凉吗？”
叹了口气，帝溟看着前方，关注着不断缩小的沼泽地，对身边的人继续说道:
“我和舒宸不同。我能来凤鸣大陆历练，能成为凤鸣大陆的尊帝，背后付出了太多太多。
见过的人性多了，见过的恶多了，就会害怕这种恶。
于我而言，人生只剩下两种路。要么，彻底沉沦在恶里面，要么彻底走到它的反面！”
暮云歌听着这番肺腑之言，知道帝溟在说自己的时候，也是在提醒她：
“我希望你彻底走到恶的反面。走到黑路上，一路黑到底不说，路还会越走越窄。
不是什么人都适合走黑-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