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太子便说道:“刚才,在府里发现了银面卫!”
“银面卫?”听到这三个字,郑铎也是一惊,“殿下是说在太子府中?”
“正是正是。”太子立刻说道:“我深夜在床上睡不着,忽然听见屋顶有瓦动,本没有留意,随后却突然想到也许是刺客,正好夜里有巡夜的守卫经过门前,我便立刻冲了出去令他们抓刺客。结果丞相料如何,竟见到个银面卫自屋顶闪入树林中便再也见不到人了。派人在府中四处搜查,也没找到人。”
“殿下可是亲眼看见,当真是银面卫?”郑铎询问。
太子肯定地点头:“我与守卫一同看见的,那一副面具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么,是银面卫没错!”
郑铎沉声道:“不是一定是银面卫,而是一定是有着银面卫装扮的人。”
“丞相的意思是,那不是真的银面卫,是人假扮的?”一想到这种可能,太子几乎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地看着郑铎。
郑铎却并没有说出让他完全放松的结论,还是摇头道:“不不,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但这可能并不大,若说皇上明里不做任何反应,暗中却派人来暗查太子府或是做其他事也是很有可能的,这符合皇上做事的风格。”
“那……若真是母皇派人来可怎么办,若又是别人有意冒充,又是什么目的?”
郑铎想了想,拍着太子肩认真道:“殿下不用太着急,着急必乱,乱必出错。哪怕真是皇上派了人来也并不是那么可怕,两三年前的钟楚不也是皇上派来有意接近殿下的么?做皇帝的人,向来多疑,历来便有很多君主是疑心太子或是皇子权臣的。当年钟楚为何会因为一只纸鸢而成为驸马原因不明,也许是在皇上授意的,也许是意外。可就算是意外,他与宣华公主的婚事明明不符合祖制,皇上一句话就能让这婚事不算数,可皇上却没说什么,让钟楚在公主府潜伏了两年。这证明什么,证明皇上也是怀疑宣华公主的,对二皇子也不见就好到哪里去,所以对殿下如此,可说是皇上的常态。”
郑铎这样一说,太子顿时放松了许多,凝神一想,的确是这样的,更何况正像郑铎所说,还有另一种可能,也许是有人暗中使的反间计,故意如此要让他与母皇更加猜疑呢?
“可能母皇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可能她只是出于平常的怀疑而要人探查太子府,然而依然有可能,母皇是因为之前断肠草的事而作出部署,准备秋后大算账。”冷静下来的太子说道。
郑铎并没有反对。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想,然而一切往好了想自然能不慌神,可更需要的,是将一切往坏了想。太子的名声并不太好,又先后有刺杀大阁领的事和受沈凝之牵连断肠草的事,皇上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往太子身上想,却毫无动静,而没有动静正是最让人担心的。
“还有件事。”郑铎凝重道:“皇上对宣华公主的态度,让我不解了很久。”
太子有些不明,说道:“皇上,不是对她极为不喜么?”
“表面的确如此,可殿下想想,为何宣华公主进禁卫府,却毫发无伤,我前日见她,竟觉得公主脸上气色比起以前还要好上几分,可见她在禁卫府实在没受到半分亏待。禁卫府是什么地方,银面卫是什么人?他们的眼里除了皇上再没有别人,任凭你是公主还是皇子,然而却能特别厚待宣华公主,只有一个可能:厚待宣华公主,是皇上的命令。”郑铎说道:“一边对宣华公主怀疑,下令关进禁卫府,一边又下令不能动一分一毫,这不像是惩罚,更像是关心啊。”
“然而宣华是公主,母皇让禁卫府不对她用刑也是合理的,更何况母后的用意也许就是关了宣华,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从而银面卫好查清真相。”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却看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