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瞎了你的狗眼!见了当朝太子还不下跪么?”叶络同时拿出另一块金牌向着贾振金高高举起。贾振金还没回过神来,一旁的师爷看到此番景象立刻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爷,这……这位真的是太子,我原来给知府大人当差的时候,有幸随着他远远见过太子一面……”贾振金听了这话,手里的惊堂木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连跑带爬地从椅子上下来,扑通跪倒在地上:“下官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下……下官得罪了。”刘蟠大吃一惊,也连忙跪倒,众衙役和堂外百姓看到这番情景,都连忙跪地磕头,嘴里喊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顿时堂上堂下跪倒一片,只要叶络没说话,他们一个个就不敢抬头。
“起来吧,”叶络不以为意地说道。贾振金听了连忙领着众人叩头谢恩,然后赶紧弓着腰走过来把叶络往自己的位子上让。叶络看都没看他一眼,轻撩衣襟越过一片耷拉在地的脑袋,边走边轻蔑地说:“贾振金啊贾振金,亏你还是纳为元丰三年的进士,当官这么多年,居然连字都不认得了?你脑袋顶上那四个字念什么?”叶络说着已经坐到了副审椅子上。吓得发抖的贾振金站立一侧哆哆嗦嗦地回道:“殿下好记性,还记得下官中榜的年月……回殿下的话,下……下官脑袋顶上的四个字是‘明镜高悬’……”“哦——原来你还认得啊,是我错怪了你了,”叶络阴阳怪气地轻轻说道,忽然又厉声喝问:“你不问青红皂白,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是‘明镜高悬’了吗?”贾振金吓得扑通又一次跪倒:“下官……下官知错了……”“那今天这案子怎么办啊?”叶络接着问他。“请……请殿下亲审!”“我审?这地方案是知州来审,我怎么审?律法都怎么学的?”叶络见他为难的样子觉得好笑:“贾大人,这案子还得你来审,继续!我看着你审。”
“是……下官这就重审……”贾振金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颤抖地重新坐回到正座上,他时不时地看着叶络的脸色,半天不敢说话。“怎么?贾大人,这案子变困难了吗?我看你刚才在堂上审的也麻利,用刑用得也痛快,这会儿怎么了?”叶络又逼问一句。贾振金听着叶络话里有话,吓得又重新跪地道:“下官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小凡姑娘,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啊……”“起来!堂堂知州,跪在正审的桌子底下,真给我丢人现眼。”贾振金胆怯地看了看叶络,只得站起身来,因为太紧张,他起身时一不小心把脑袋撞到了桌檐上,官帽歪在了一边,堂下百姓见状哄堂大笑,他连忙扶正官帽,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那么,贾大人的意思是孟小凡小姐是冤枉的了?”叶络问道。“是,是,孟小凡小姐无罪开释!”他连忙顺着叶络的话向衙役说道:“快放人!”“把人抬到驿馆,叫大夫诊治。”叶络补充道。“是,请上好的大夫医治小凡小姐!”贾振金连忙附和说。“贾大人这会儿怎么懂得怜香惜玉了?严刑逼供的时候呢?”叶络恨恨地道。贾振金满脸赔笑:“下官冤枉小凡姑娘了。呵呵……”“接着审!”叶络没理他:“那么今天有罪的应该是谁?”
听了这话,一直跪在地上的刘蟠已经满头大汗,连连磕头:“太……太子殿下,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冤枉了小凡姑娘啊……”“一时糊涂?好,贾大人,你就来看看这一时糊涂该怎么判。”贾振金连连称是,可他只顾擦汗,半天也没开口。叶络直接冲下面问道“下跪之人,可是了州乡绅刘蟠?”“是,是,正是草民。”“好,贾大人,今天我要告的就是他!”此话一出,刘蟠吓得直发抖。贾振金也慌道:“不知殿下告刘蟠何事?”叶络一挥手:“小元子,把咱们的证据拿上来。”“好嘞,爷。”小元子说着与徐盛也走上堂来。小元子递上一打单据给叶络。叶络清点着刘蟠的罪证:“…年…月,贩卖私盐…吨,…年…月因贩盐起争执,杀人…个……,这些可都属实啊?有没有冤枉你?!”见叶络手中证据确凿,刘蟠无法狡辩,只得说道:“回……回殿下,草民认罪。”“那么贾大人看累积了这么多年的数桩案子该如何判呢?”贾振金瞠目结舌。这时一旁的徐盛看出叶络一心想置刘蟠于死地,便上前伏耳道:“属下听说他是二爷的人,殿下三思!”叶络刚想逼贾振金按律判死,听了这话转而道:“倘若来个数罪并罚,他早该死上一千回了,这样吧,念在贾大人也是刚刚到任,这些案子全不是在贾大人任期犯的,咱们先不论。今天咱们就事论事,只说今天的案子,把孟小凡的供词拿来我看看。”有人递上小凡的供词,叶络看了看对贾振金道:“问问这些刘蟠可否承认。”贾振金遵照叶络的吩咐问了,刘蟠一一认罪。
“贾大人,小凡姑娘拒绝伺候咱们刘爷,可是刘爷偏来强的,可否有罪?如何判啊?”“有,有,□民女未遂,按律杖二十。”“金牌属于孟小凡,现在到了他手上,又当如何?”“抢劫财物,而且是贵重财产,按律酌情杖五十。”“前两件事都成立了他还一纸诉状告上孟小凡,这又当如何呢?”“诬……诬陷,按律杖四十!”“二十加五十加四十,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一百一十杖,本王念他初犯,减去十杖,给他凑个整数吧。来人,脱了裤子,给我狠狠地打!”不等贾振金说话,叶络早抽出一支签子丢了出去。看到太子发话,众衙役不敢含糊,七手八脚就把刘蟠按在地上,拔掉裤子,打得刘蟠哭爹喊娘。小元子看着刘蟠的狼狈相在一旁笑着暗暗叫好;徐盛心里明白,多少板子能打死人叶络是再清楚不过,这小太子是无论如何也要他死了。不一会儿,重棒之下,刘蟠果然气绝,众人见状议论纷纷。叶络冷冷地道:“原来这么不禁打,叫家属来认领尸体。”
这时忽然堂外有人哭了起来,而且哭声极为伤心。叶络冲哭泣之人问道:“你是刘蟠家属么?”“不是。”那人抽泣着回答。“那你为何如此伤心?”“启禀殿下,小人不是伤心,是高兴的……殿下有所不知,这刘蟠在此地作威作福,我们都被他欺负惨了,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可是前几任知州老爷都不敢惹他,就连贾大人也是,如今殿下为小人报了仇,小人太高兴了,谢殿下恩典啊!”说着跪了下来。众百姓听了这话,想起平日里被刘蟠欺负得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出气,便都像过年一般欢呼起来,直呼太子殿下圣明。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莽撞青年,冲着堂上的叶络喊道:“太子殿下,小人有一事委实好奇,殿下真是女子么?”话音刚落,百姓齐乐,徐盛和小元子也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