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回了信:
“有的,而且还不少,塔斯克·马尔斯就已经被感染了。”
怪病席卷了奥斯曼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每天都有雪花一样的信件从全国各地飞向集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于一体的皇城。绿野长秋脸色铁青地坐在大殿之上,向全国四阶以上的贵族法师们下了死命令——
查不出怪病的原因的话,人人褫夺一年的贵族年金!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四个空缺了好久的位置,塔斯克·马尔斯,奥菲莉亚·斯佩德,和凯撒·奥罗。刚刚回到皇城复命完毕,甚至连自家床都没能沾上半分,睡上个完整的好觉的青歌,在接到绿野长秋的谕令之后,就和华色结伴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皇城,她有种预感,这种突然爆发的急病肯定与根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正当玛丽泪眼汪汪地看着西泽尔面色发青地吐出了今天她试图灌进去的玉米糊糊之后,听到外面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哗,喊得全都是同一个名字:
“青歌大公!青歌大公来了!”
“青歌大公,求求您看看我儿子是怎么了……他已经疼了好久了,眼看就撑不住了!”
“我们有救了,青歌大公来了!”
砰地一声,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青歌疾步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室内之后,下令道:
“关门,关窗,凯撒,你放个防窃听法阵出去——你出去干什么?”她一把拉住了想出门的华色,不满道:“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跟着我。”
她细细地看了眼西泽尔的脸色之后,征求了一下玛丽的意见:“我能近身看一下吗?”
玛丽哽咽着点了点头,问道:“青歌大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青歌抿着唇,伸手探上了西泽尔的胸口,终于在半晌后,感觉到了掌下快速流动过的一缕,与在占星塔感受到的谗言舌如出一辙的波动,只不过更为纯粹,也更平和一些,然而就是这么一股相对来说平和了许多的、无比细微的根源之力,就已经让人们痛不欲生到了这个地步了。
青歌猛然间就想起奠基七子的遗言,有人满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痛苦对她说——
“根源之力一旦爆发,人类绝对承受不住的,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是事到临头,也不得不重蹈覆辙了。”
凯撒低声问道:“青歌,你对这种怪病有头绪了么?”
“……我只知道这与根源有关,别的我不敢说,再看看吧。”青歌叹了口气,转向凯撒问道:“你完全感受不到根源的力量在肆虐吗?”
凯撒苦笑道:“说实话青歌,四阶法师和五阶法师之间虽然只差了一阶,那也是天壤之别啊,更何况你还能切实地感受到根源的力量,这已经让我们多少人都难以企及了。”
青歌倒转龙骨法杖,用尖利的尾端在地上草草画了个初生与祝福之火的法阵,杖端虚虚点在中心,对着玛丽下令道:“把他抬进来,速度,不要动用任何法术。”
玛丽和凯撒两人合力把西泽尔搬到了法阵中心,而西泽尔的脸色也变得隐隐有了丝青灰的颜色,呼吸开始渐渐微弱,眼看就要因为长久没能进食没能睡眠而昏过去了。青歌启动了法阵,双手结印将温暖的、没有一点儿杀伤性质的火焰放在他胸口,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