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怀抱着那本手札向上走去,在走到头之后用力推了推——
没推开。
左右敲打了一会儿之后,她对华色说:“退后一点,我把门炸开。”
“少君侯您可真是个行动派……”华色囧道:“那什么,不用这么暴力的,还请劳烦少君侯帮我个忙便是。”
这句话要是换别人来首,青歌肯定连听都不想听,除了实力比她高的人之外,别人说啥在她耳朵里都是穿堂风,可是如果换华色来的话,她倒也能耐着性子听下去:“嗯?”
“我来的时候正好带了一些腐蚀性比较强的药物,只要涂上去静等片刻就能出去了,少君侯帮我随便用什么方法接住这些碎石,等出去之后,我再换解药中和药性,然后用融合剂将它们恢复原状便可。”华色掏出个瓶子,里面装的正是她数天前炼制的、黑漆漆的液体,在这青歌的照明术之下竟然流转着一丝瑰丽的紫色:“回去还能睡个觉呢。”说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青歌无语:“你就不该出来找我,万一半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极北荒漠天气恶劣,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怪兽,我没有信心护你周全……”
华色突然握住了青歌的指尖,笑道:“少君侯,我发现您的话比以前多了好多呀,而且脾气也变好了。”
青歌感觉那种莫名的窘迫感就突然又袭来了,然而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近来的作为完全没有什么有失公允的不公正之处,就假装淡定地说:“是吗?我没发现诶。”
华色笑道:“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青歌第一次真正见到华色在其身为药剂师的身份下干活做事的样子。她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一支通体雪白的鹅毛笔,旋开药剂瓶口,伸进去轻轻蘸了蘸,然后就在那一滴液体将落未落、牵出一条细长的、紫色的水线之时——
迅速将笔抽出瓶口,在昏暗的光线中于石壁之上重重地画下了一道竖线。
那道线闪着晶莹的淡紫色光泽,漂亮得压根不像华色口中的“腐蚀性很强”的药剂,然而华色手下动作丝毫不停,连着刚刚画下的那一笔,丝毫未断地连接三笔,画出了个方框的模样。
然后她将一瓶完全无色的药剂拿出,对青歌道:“少君侯,帮我接好。”
青歌将枫木法杖重重顿在地上,道:“你放心做便是,我看着呢。”
华色二话不说拧开阔口瓶的瓶盖,将里面的液体狠狠往上一泼——
以之前画出的方框为界,接触到无色药剂的石头全都在一瞬间崩裂落下,方框之外的石头连一丝裂缝都没有!青歌早就捏好了手诀守候在旁,在石头崩落下的一刹那就打出了一道疾风,完美地托住了所有的落石,正好处于出口之下的华色身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沾!
“我先出去看看。”青歌一只手捏着法诀,另一只手握着法杖,本来是想摸一摸华色的头的,然而她发现自己一只手都空不出来,只好死了这条心,然后越过华色向上走去:
“我叫你你再出来啊。”
她在冒出洞口的那一瞬间,发现外面的天光已经微微发亮了,看来她在回忆里消耗了过多的时间,而华色也就这样陪她等了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