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耸了耸肩膀,一个漂亮的转身,长裙荡漾出优雅的弧度:
“没办法啊,谁让你问呢?”
绿野鸿影揽着盛装华服的苏珊从旁边旋转而过,礼貌地开口:“奥罗少君侯,是不是该交换一下舞伴了呢?”
凯撒没有正面回答:“那要看女士本人的意见,我做不了主。”
青歌抬起头,绿色的双眼光芒明亮:“我允许。”
他们交换了舞伴。青歌的手被一双纤长而有力的手握住,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绿野鸿影直视前方,就是不看她,正打算就这样带着青歌沉默地旋转下去的时候,青歌说话了——
“鸿影,如果我没认出你来,你就要这样一直跟我闹脾气吗?”
绿野鸿影微微低下头,晶蓝的凤眸里感情复杂得一言难尽:“难道我们还要愉快地把酒重温童年旧梦么。”
青歌挑起了眉毛:“哦,当年你也没告诉我你真名鸿影,我们扯平了。”
“那也是你骗我多一点。”
“我真的从不骗人啊。”青歌叹了口气:
“家里人都叫我青青,你看,这么算来还是我亏一点。”
绿野鸿影咬着隐隐发/痒的后槽牙想道,我早该知道这个人是个狡猾的小骗子,是一只擅长钻各种漏洞的无耻之徒。一曲终了,二人鞠躬行礼,未等对方做出什么表示,青歌就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休息区,倚在天鹅绒沙发上,百无聊蓝地听着屏风隔开的小隔间里的各种窃窃私语。
几小时过去,帘幕中透出的天空已经变得墨一样的黑,星子一闪一闪,屋中的舞会已经进行到了高/潮,青歌向凯撒看去,发现他正被一堆妙龄少女包围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禁心底一嗤,然后退到了露台上,沾着夜深时渐渐凝聚起来的露水在掌心画了个复杂的符号,顿时,她本就因身着黑袍而不甚明晰的身影就隐没在了黑夜里。
“我早该想到你。”绿野鸿影抱着双臂站在阳台上,言语中情绪万分复杂:“偌大青族,在十岁时就能做出‘荏苒长秋’阵法的,也只有那位传言中娇养于闺中的少君侯了吧。”
“哦,原来你当时也以为我是娇养的废物啊。”青歌面无表情:“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鸿影:“就好像你不是似的——等等!不是废物!你冷静!”
青歌向来反感被比喻成那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弱不禁风无病呻/吟的娇娇女,乍闻此言立时怒极反笑:“那不如我们把五年前的那场比试继续了吧,‘惊鸿’?”她的手里开始凝聚起火光,赤红的艳色跃动起来,温度被牢牢掌控在一手之内,温度高得空气都开始扭曲。
“那还是算了。”鸿影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你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这样可不太好啊。”
“我想提前告退。”凝视半晌,发现眼前的人只是一时嘴贱,并不是有意挑衅的时候,青歌百无聊赖地放下了手:“我想回去看看华色睡了没,熬夜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绿野鸿影似笑非笑:“你对一个小女仆也这么上心,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青族少君侯是个深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