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俯身过去,打开了那只工具箱,让后将之往外拖了一些,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些:“我母亲说,按照华国传统,男人有钱就变坏,不知道她哪来的歪理邪说,但总之,你就当收我私房钱……额,是有私房钱这个说法吧?”
林辰听着刑从连不明所以的解释,将视线投向他刚才打开的工具箱,里仍旧延续着刑从连后备箱的风格。
那里放着零散的修理工具、扳手也好螺丝钉也罢,还有五颜六色的各式贵宾卡,压在一叠纸张上,贵宾卡正是刑从连上次掏出的那些,总之里面也没有金条和钻石,林辰稍稍松了口气:“让我没收你的工具箱,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但正当他放松并顺势看向刑从连的时候,忽然听见对方用少见的郑重声音,认真说道:“我需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刑从连顿了顿,像他微微欠身致意,“林顾问,我姓邢。”
“我知道你姓刑……”他还没说完,猛然抬眼看着对方。
刑从连的眉眼在暮色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脊背笔挺神色凛然,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清贵之气是朦胧暮色掩藏不住的。
林辰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耳边隆隆作响,但刑从连的声音仍旧非常清晰有力传来。
他说:“不是立刀,是右耳旁。我父亲姓邢名立元,母亲是皖南周氏,为了响应独生子女政策,他们只生了我一个。”
林辰心中巨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刑从连所说的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
虽然之前的一些点滴线索令他隐约有感觉刑从连可能是邢家什么人,但他总觉得刑从连可能是什么邢家旁支吃吃股份的小亲戚,真要具体到大家族继承人,好像和他那位喜欢在路边摊吃小龙虾的恋爱对象没有半点关系。
在那么长达五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内,林辰心中闪过各种想法,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捡到金矿了,那么应该要笑,可又不是很笑得出。刑从连现在浑身上下都冒着金光,但这还真的很麻烦,邢家怎么这么任性,放长房长孙跑出来当警察,看刑从连的样子也不像是和家里闹翻。那么邢老板本人对于独子谈了个男朋友有何感想……
总之,想到最后,林辰只能看着对方,用同样的语气认真问道:“这种关于你身世真相主题的重要谈话,非得要在你后备箱前说吗?”
不止对着后备箱,还在医院停车场角落,这也太随便了一点啊。
刑从连露出浅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发自真心的愉悦。
林辰感到对方将手搭在他腰际,然后将他一把拉在怀里,缓声道:“我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他们特别重要,其实本质上,这些事对我来说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我也非常清楚,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它既不会影响你对我的看法,也不会让我们关系发生任何改变。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因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显得我在刻意隐瞒你什么,我想让你知道,仅此而已。”
刑从连这句话的中心思想是:内容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我汇报的态度端正,你要看这点。
林辰靠在刑从连肩头,望着远处街灯渐起,将雨夜染上温柔色彩。大概是周围确实很安静,他刚才因为刑从连那几句话而提快的心跳,也迅速平稳下来。
如刑从连所说,家里很有钱这件事,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这么想,但他还必须强调:“你也把我想得太圣人了,这当然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
“比如什么?”刑从连撑着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