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辞并不很恰当。
黄泽冲下车,压低声音,似乎并不想让司机听到这段对话:“意思是,如果我失败,我们两个都被炸死了,你就来不及问口供了,对么?”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林辰,你真得很冷血。”
监控大厅内,黄泽的痛骂声再次通过手机公放,准确传到周围每个人耳中。
林辰却对那些质疑的目光恍若未觉,他嘴唇轻启,只说了一个音节:“对。”
黄泽冷笑着,他愤怒地扯下耳机、冲回大巴,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低头宽慰了一句,然后将耳机挂在司机耳朵上。
大巴司机似乎仍沉浸在极度恐慌中,并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拼命摇头。
“师傅,我希望您能平静下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听见听筒内传出急促的喘息声音,林辰从刑从连手中拿过手机,开口问道。
闻言,司机下意识看向镜头,他张了张嘴,肢体再次紧张到抽搐,仿佛已经组织不出完整的语句。
“您面前的警官先生,正冒着生命危险解救您,但我们至今没有车上剩下的28条生命的下落,如果您无法冷静下来,我会要求现场的工作人员,给您注射一针氯丙嗪,也就是俗称的镇定剂,帮助您平静下来,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林辰说话间,场内响起窃窃私语,刑从连微微皱眉,却不再看向林辰,因为在黑暗中,林辰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轻轻捏了捏。
很显然,突发事件的现场,并不存在氯丙嗪这种东西,然而也很显然,大巴司机并不知道这一点。
林辰的话竟奇迹般让司机逐渐平静下来,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有孩子……我老婆,还等我回家吃饭……”
司机带着哭音,令在场所有人动容,有些年轻的女孩甚至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想请问您是否还记得,这辆旅游大巴被劫持的经过?”
“在梅村休息站,抽烟的时候,有人拿手枪顶住我的后背,让上车,按他说的去做。”
听闻此言,黄泽掏出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监控照片,问司机:“是这个人吗?”
司机看了眼照片,赶忙点了点头:“对对,那个人有点矮,戴着灰围巾,所以看不清他的脸!”
林辰眉头轻蹙,抢在黄泽说下一句前,他继续发问:“那您记得,他是怎样控制整辆大巴的吗?”
“他让我坐下,假装开车,他就坐在仪表台上,孩子们上来的时候,他就掏出一堆糖分给孩子们,等老师上来的时候,他就悄悄用手枪顶住老师的腰。”
“那车上的孩子和老师们,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人让中途停车,然后给我身上安了炸弹,让把车停到狼川休息站停车场里,还说要停到27号停车位,说如果停错位置,车就会爆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辰的问题还在继续。
“你所说的中途是哪里?”
“过饮川北出口的地方。”
“离饮川北出口多远?”
“大概十分钟吧。”
“您还记得他们下车的具体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