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忍不住的最终呕出几口鲜血,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做了处理,被他生生踢的崩裂,雪白的衣衫被流出的血浸染的猩红,气息渐渐变得微弱,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抽搐,“魔主,饶……饶了属下,疼……好疼”。
丝丝虚弱的求饶,却得不到男人半点的心软,脚仍是发了狠的往她身上踢,直到她再次吐出的鲜血喷到了他的衣?,他这才停下,低头看着那处被血溅染的一片,眉头嫌弃的皱了皱。
雪影无力的趴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吓人,嘴唇微微翕动,呢喃着什么,全身上下更是疼的她直打颤,但最后还是瑟瑟巍巍的咬牙爬跪起来,“谢魔主的……不杀之恩”。
在刚才,她真有那么一刻的认为,这个男人会要了她的命,也清楚便不是自己的求饶才让他收手,而是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否则若换做以前,决不会手下留情。
花九楼冷哼一声,步下微晃的坐回床榻,因刚才的动怒多少扯到了伤口,他愤愤的强忍着,可胸口的起伏却暴露着他怒火难平,“该死的苍廉,居然敢对本尊用刑,等到时……”,他粗粗顺了口气,“等到时本尊一定要踏平他整个妖族!,把他的狐狸皮剥下来当垫子踏!”
他恶狠狠的发泄完,气息这才微微平缓下来,但那双眼眸仍迸发着阴戾的寒意,“既然魔葬已经失手了,那换魂镜呢”。
“回魔主的话,换魂镜属下已让那苍御回去拿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会拿到手”。
“意外!,本尊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换魂镜必须要得到”,他咬牙嘶磨,狠捶了一下床柱,“这具身体,本尊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是”,雪影低头应道。
花九楼眸光顿然一转,“不对,等那苍御拿到换魂镜一定会交给那个外来者,你务必要阻拦住他,这次任务再失败,你就提头来见!”
雪影低垂下头,双手虚虚的支撑地面,鲜血顺着手臂再从腕口处流出,但仍固执的跪立不动,“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她的话,花九楼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分,可随之像是想到什么,眸子瞬而冰冷,“呵,好个解辞衣,居然骗了本尊这么多年,原来是在一直隐藏自己修为,让本尊误以为他是个不足为惧的废物!”。
说着说着他就又来了气,“还有那个外来者,真是该死!,区区一个男宠罢了,居然敢用本尊的身体去护他”。
雪影得知他们在回程之时,再次遭到了苍廉的堵截,而那外来者为了保护解辞衣,替他挡下一剑,摔落悬崖。
她想了想,犹豫一阵后,还是说道,“魔主,想必那个人应该是喜欢上了解辞衣,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去救他”。
“喜欢?”。
“是的,情爱的那种喜欢”。
花九楼听言微微蹙眉,满脸的不屑,“一个男宠而已,何需放入真情,世上任何一种感情都只是张缚束网罢了”。
说着,他眸子睨向跪地的女人,默了一瞬,嘴角凝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你——过来”。
雪影身子下意识的怔了怔,而后用双膝慢慢的挪移到他面前,“魔主”。
花九楼伸出细长的手指轻挑起女人精致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你呢,你对本尊可存有情爱之情?”,他问的柔声细语。
雪影那双摄人心魄却又透着冰冷的双瞳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瞬即又敛了下来,“属下……不敢对魔主有任何半点的动念”。
“哦”,花九楼将她的下巴又高抬了几分,幽眸微眯,“睁开眼,看着本尊,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雪影的睫毛颤了颤,而后舒展开双眸,睇着这张对于她来说并不太熟悉的脸,可那看似温润的瞳眸里她却看到了一丝狎味,她抿动一下嘴唇,最后像是认命般的说道,“爱的”。
她没有说喜欢,而是爱,这个字多少让花九楼有些震惊到,在以前,他可从未听到过,父王母后没有,那些男宠侍妾更是没有,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对他说爱。
花九楼捏住她的下颚,认真的凝注她的脸,像是观察着那句话里有几分真假,可最终看到的只有女人眼里的坚定与隐隐的痴迷,然而,他越看着,眸底深处越是冰凉,“那你又有多爱呢?”。
雪影被他如此看着,呼吸都感觉停了窒,这时,她想起鬼地林嗜梦兽里的幻境,正了正后,说,“属下愿意为魔主豁出性命”。
听言,花九楼笑了,他温柔的用手指从她的眉尖细细的描绘,转而慢慢的来到她的嘴畔,指腹蹭划过唇片,将她的血抹去,但显得那樱唇更加的鲜红,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本尊相信你”。
他向她凑近了几分,似学着她的深情,望进她的眼,“现在本尊也只有你了,你会帮本尊夺回身体的对吗”。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原本一向镇定自若的雪影,此时也是心跳失序的砰砰直跳,可即便是这样,听到他的话,她此时心里却自私的不想他夺回身体了,这样的话,他身边永远也只有自己一人,永远的需要她!
花九楼见她没有立刻回答,眉头不悦的狠皱起,捏着她下颚的两指也重了力度,“怎么,难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在诓骗本尊不成!”
“不是,属下对魔主所说的都是真话,不敢有半句嘘言”。
“那你方才是在想什么?”
“……属下……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帮魔主重回身体”。
花九楼终于放开她,直起身,理了理袖摆,“在他意识不清时,自是可以”。
雪影想了想,脸上也恢复如常,“可那个人的警惕与防备心很强,如何能让他意识消迷”。
“无论一个人多么谨慎,总有松懈的时候”。
“还有,你去给本尊监视那辞衣和拾月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本尊汇报”。
解辞衣隐瞒实力,监视他是能理解,为何还要拾月?,她思纣了一会,最终还是大着胆问了出来。
花九楼,“那是因为再次遭到围杀时,本尊听到那拾月喊辞衣一声少主,既然喊的是少主,那自然也是诡门宗的人”。
“呵,本尊真是大意,居然让他混进魔族,甚至还命他为魔族护法,竟就这样待在身边都未察觉!”m.
而这事也是花九楼狂妄专横所致,六年前,有天他感觉有些无聊,于是让挽风安排了一场魔使之间的互相嘶杀若是在擂台上打到三天三夜,最后还剩一位在台上,就命为他魔族四护法。
当时,他一派慵懒的单手支颐坐在浮龙金色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擂台上的魔使们在互相搏杀,随着断臂头颅被人砍落的越来越多,鲜血更是肆意的流淌到木阶下,耳边传来阵阵杀破天的嚎叫声,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而他却看的津津有味,但也只是有趣了那么半个时辰,就兴致缺缺的走了,三天后,挽风来告诉他,魔使中最后一个留下的名叫拾月,他只是摆了摆手继续与侍宠们调|情嬉戏。
雪影想到这里,也是一脸惊色,随即并问,“那属下找个机会杀了他?”
“不可”。
“为何?”
“你去杀了他,必定会引起那外来者的注意,到时查到你身上,本尊的存在也难保会暴露,待本尊重回身体后,再杀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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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
苍廉坐在书案的座椅上,下面站着正一脸怒气冲冲的拾月,狭长锋利的眸子里宛如要喷发出火来,“苍廉,你又再次失言,居然联合那庄嵩一起来堵截我们,甚至居然还对少主下手,你是不是疯了!”
他拨出剑怒指着苍廉道,“如果少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势必会杀了你,给少主陪葬”。
苍廉从位置上起身,腰间扯动的伤口使他疼的微皱了下眉,他犹记得在空觉寺时,曲尘用魔齿鞭狠刮出腹部皮肉所带来的疼痛,他一边缓慢的步下台阶,一边状似带着歉意的说道,“无须如此动怒,你的少主还活的好好的,那花九楼也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