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尘赶忙做解释,“我只是想探查探查你体内毒性清除了多少……”。
听后,解辞衣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竟而主动的走近他。曲尘对他刚才的反应不甚在意,探出手贴于他额间,释放灵力游走了一遍他体内,而后撤回,“毒性虽然清除的慢,但已有所缓解,在毒未清完全时,你不可运力,否则又会加剧毒性的蔓延”。
解辞衣随即退后一步,没有回话,眼眸微垂看向他血流蜿蜒的手腕,纠结犹豫半晌,最终僵硬的吐出了一句话,“你应该……能用自身灵力愈合吧”。
言此,曲尘多少也明白他话中意思,直言不讳道,“呀,被你发现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心疼心疼吗”。
解辞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微缓过神,就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无聊”。
曲尘有些无赖的扬了扬唇,然后催动起灵力,须臾,腕间的创痕就慢慢愈合恢复如初,拿出手帕擦拭掉上面血迹,随手就丢回了虚空中,看解辞衣旋身要走向床去,并伸手拉住了他,“你还没用早膳,与我一起用膳吧”。
解辞衣淡淡的凝着他,面目沉静的不知是何情绪,而曲尘心里此时也有几分紧张,这两天来,他能感觉到解辞衣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可现在还是担心会甩开他的手。
尔后只见他转了下手腕,微微用力抽回,在曲尘有些许失落的时候,却看到他往门外走去。
见此,稍愣了片刻,那弯下的嘴角又勾起了弧度。
大厅
曲尘命人准备了一些早膳与解辞衣“和谐融洽”的吃着,然而一记清脆带有欢快的声音却在这时灌入他耳畔,“曲尘哥哥”。
闻听,曲尘微皱了下眉,没有回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白米粥。
苍御迈步走近,当看到对面坐着解辞衣时,漆黑的眸子瞬而转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后,面上瞬即又换起明媚灿烂的笑容,径顾坐在曲尘旁边的位置上,“曲尘哥哥,刚才叫你,怎么不理我呀”。
曲尘放下调羹,刚要质问他为何还没走时,却看到两日不见的苍御脸上却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苍白”。
话落,却看到苍御居然一脸娇羞的瞥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去,“曲尘哥哥,你……你明知故问”。
曲尘蹙眉,“我明知什么呀”。
“哎呀,曲尘哥哥,这种事我们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了吧”,苍御搅动手指,娇嗔道。
“什么?”曲尘委实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苍御抬头看着他,又是一副媚眼含羞,搞得曲尘不由起了层鸡皮疙瘩,“好好说话,正常点”,他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矫揉造作。
被曲尘这样一说,苍御坐直了身子,可看他的眼神里却总带着一丝羞色还有比以往更深的迷恋,曲尘见此,只好不再理会。
然后抬头朝对面的解辞衣看去时,见他依然低着头,神情如常的喝着粥,对于他们两个宛如空气般,全当看不见。
坐于一旁的苍御发现曲尘的视线正看着解辞衣,眼里的嫉妒转炼成毒,案下的手在分分紧握,“曲尘哥哥说不能吃醋,我要忍……我要忍……”。
原本想要让曲尘替他乘碗粥,但随后一想,于是站起身,拿着备用的空碗倾身靠近,向中央搁放的大瓷碗中一勺一勺的舀着,在他伸出手时,袖中白嫩的手腕也有意无意的暴露出来。
解辞衣三两下吃完,刚要站起身,眸线却正好瞥到了那露出的手腕道道红色的鞭痕,瞬间瞳孔一怔,对于这种伤……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伤口并不深,好像不是魔齿鞭所为,否则岂会像他这般好端端的站在这。
“所以……”,想到此,他又朝曲尘睇了过去,曲尘似有所感的抬起头,然而却撞见那一记冰冷的视线投向自己,里面还有隐隐的怒意与厌恶,“这又是怎么了?”,他心中莫名万分。
解辞衣冷冷的瞪他了一眼,随及转身不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跨步就往大厅的门口走去,徒留曲尘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等反应过来想起身去追时,衣服被人紧紧拽住。
他回身看去,就见苍御拉着他衣服,眼角微红,满脸委屈的样子,“曲尘哥哥,你留下陪我一直用早膳好不好”。
曲尘望了望那门口已不见的身影,最终伸出扒开他的手,“抱歉,你先自己一个人吃吧”,说着便快速追了出去。
苍御看着那离去的红色背影,幽黑的瞳眸盈满了阴冷,“曲尘哥哥,你根本不喜欢他,竟然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想着别人”,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口口声声说恶心,厌恶,却还留着魅骨不肯毁掉,真是虚伪”。
曲尘一路追到了解辞衣的房门外,刚好看到那门扇在他眼前砰的重重关上,他走近,却又不敢直接推门进去。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觉得莫名其妙,而解辞衣也不知为何又对他生起气来,这一会好一会坏的样子,让他生出了一股厌烦来。m.
以前他就觉得感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他碰都不想碰,可是现在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后,也想努力对他好,知道他对花九楼恨之入骨,也试着去理解过,心里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所以他就想方设法加倍的对他好,容忍他,让他对自己慢慢改观,然后找个适当的机会再来告诉他,他就是曲尘而非他恨的花九楼。
然而他每次觉得事情有所改变缓和时,不知何原因又莫名的甩起脸来,曲尘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好脾气都快要耗尽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顿感心累,“没想到男人的心思比女人一样难搞”。
他调整好心态,把心里的那股烦闷压下,抬手轻轻敲了门扉,“辞衣,你告诉我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或是……你又在生什么气”。
房内静默无声,曲尘只好继续敲着,“辞衣……辞衣,你说话啊”。
敲了好半天,也不见其回应,正在他不厌其烦的要继续敲时,门倏然从内打开,只见解辞衣眉头紧皱,怒目冷眼的凝睇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曲尘因他突如的打开门,敲门的手跟着敲了个空,他堪堪的放下,道,“我没想要干吗,只是刚才看你好像很生气,又一声不吭的走掉,所以便想来看看你”。
解辞衣冷笑,“我生气,哼……你是魔主,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谁敢生你的气”。
可是曲尘不管怎么看,都好像在生气,但如果再问下去,恐怕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既然如此,那便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言毕,在他转身走时,门口又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他顿了顿,叹了声气,继而走出了后院拱门。
解辞衣关上门,举步走至塌前坐下,可手却一分分的攥紧被褥,嘴角掀起一抹嘲意,“呵,可笑,这不是他一向的作风吗!”。
正在他沉思之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然后就见一身淡色黄衫的苍御从外走了进来,转身又将门关上。
解辞衣见此,警觉的从床上站起,锋利的眸子一怔不怔的冷冷盯着他,“你来干嘛!”
苍御迈步走向他,然后又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站定,直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还没毁了魅骨”。
解辞衣听言,眼帘低垂,紧抿嘴唇没有说话。
“呵,果然”,苍御冷嗤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厌恶曲尘哥哥的喜欢吗,怎么……又后悔,舍不得了?”。
解辞衣紧咬牙龈,“那是你,不是我!”
苍御轻哼了一声,“是吗,那又为何迟迟不毁掉!”
解辞衣冷眸睇向他,“我自有打算”。
“你想利用魅骨要对曲尘哥哥做什么!”苍御深凝起眉。
“不做什么,况且不是你先对他下魅骨,想要让他爱上你吗”,解辞衣嘴角微勾,转而嘲笑,“上次你对他下药,他就很生气,如果要是他知道你又对他种蛊,呵,他可是最讨厌有人在背后算计他”。
“你威胁我!”
解辞衣声音低冷,“威胁你又如何,竟然做事情,就不要留下把柄,你害我差点丧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对了,他是否还告诉过你,不许吃醋,不许嫉妒”。
苍御想了想,说道,“那又如何”。
解辞衣微抬了下巴,“因为他也讨厌侍宠之间的勾心陷害,记得这么做的人都被他直接赏给了魔使们,残了就跺碎去喂狗”。
听言,苍御想到那个画面,便眉心微蹙,“他不会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