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愿突然笑了一声,不过那声笑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刚刚他跟路剑离交手时,就注意到了,郁尧出现的一瞬间,这个剑尊大弟子的气息就全乱了。
说白了,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算当真拼个你死我活,也没有意义。
“看来你真的很闲。”蔺玄泽突然出声,冷淡的视线看得慕麟心里发憷。
他当然不敢和蔺玄泽唱反调,只能老老实实道:“还不是刚刚某个时候,感觉你们几个好像都藏着事一样。”
楼危越过慕麟在大殿中的一张空座坐了下来。“既然藏着,就是不愿被人知道,师弟你又何必去问?”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蔺玄泽,“如今你回来了,此物也不需要我来保管,还是你自己收着。”
楼危手中闪过一道青色的流光,等光芒散去,便出现了一把由白布包裹的长剑,剑身上犹有裂痕,却能在宛如明镜般反射着凛冽寒光的剑身上,看到渡邪二字。
“你的剑当初在新宁城斩天梯时碎了,我把断剑碎片捡了回来,这些年一直在沧剑山的灵脉中温养,不过断剑上的裂痕却无从修补,倒是可惜了这把剑……”
蔺玄泽接过渡邪,盯着上面如蛛网一般的裂痕一言不发,然后抬手轻抚了一下,同渡邪剑之间的联系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清晰。
“他没事。”
渡邪剑微微亮了一下,仿佛有所感应。
蔺玄泽抬手将渡邪剑收了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渡邪是自愿断去的,毕竟它身上沾了郁尧的血......这才有了自毁的念头。
若说有什么比自毁更难接受的事,伤了郁尧,便是其中之一。
蔺玄泽微微抬头,朝着前方看去,眼前已经再也没有那浅蓝色的浮框,新宁城之事后,浮框便消失了。
这些东西的出现,因郁尧而始,也因郁尧而终。其实他早就有所猜测,那东西可能跟郁尧有关,只是这猜测一直无法证实。
突然殿门口传来了一名弟子的声音:“启禀掌门,天云宗来人了。”
慕麟还有些奇怪,天云宗的人来做什么,而且未免来得有些太早了。不过相较于其他宗门,天云宗的行事倒是磊落,萧掌门也为人正派,同他们沧剑山还是世交......
“来者是谁?”
“回掌门,是天云宗的萧掌门。”
慕麟挥了挥手,脸上又拿出了一派掌门的威严。“既然是萧掌门,自然以贵客之礼相待,还不快请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