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也不是对谁都动手动脚,只是今日他对这位小兄弟一见便觉得投缘。
他看向郁尧道:“你若想留下来看法会,跟其他人说可没用,得问问他。”
应惊云抬了抬下巴,示意郁尧看向正站在石阶前的白衣修士,正是楼危。对方此时神色平静,却在郁尧看过去时也刚好往了过来,然后脸色陡然一沉。
郁尧心里一惊,他好像没有得罪过楼危吧,为什么楼危反而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而且都说楼危以前可是温和可亲,平易近人的如玉公子,现在周身的气质反而像冰一样。
想必是之前的变故给对方的打击太大,虽然修为恢复,可惨痛的经历却无法被抹去。
楼危看了一眼站在那青年旁边的应惊云,瞬间就想到了蔺玄泽......
一个两个,都这么袒护碧烬山魔尊,失了原则,让他忍不住握了握拳,连带着站在应惊云边上的青衣人也没得到他一个好眼色。
“想看便看,我也已非楼家人,只是代为主持这场法会。”楼危说完便不再看他。
郁尧也不在意,又看向了那个立于祭坛前诵经的白面僧人,正是那大慈悲寺的佛子。
对方的面容实在是太过出众有锋芒,而随着对方起念佛经,那点锋芒和锐利仿佛被抹平了一样,在袅袅升起的檀香中,清净微妙的经文声里,变得平和起来。
周围突然阴风乍起,吹得人遍体生寒,郁尧隐隐能望见周遭楼家的废墟里闪动着模糊的黑影,像是日光下澈时,树影洒落地面的那种驳杂。
一边的应惊云早就叫骂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往郁尧的方向凑近了一点,还望旁边拉了一个和尚。
那小僧人本来还单手立在胸前跟着念经,见状很无奈地看了应惊云一眼:“应施主你这是......”
“你们和尚阳气足。”
郁尧听了忍不住看了一眼应惊云,促狭地笑了一声:“应仙君,你不会怕鬼吧。”
应惊云这么一听,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修仙之人,怎么可能怕鬼,鬼绕着我走还差不多!”
郁尧也不戳穿他,等法会散了以后,便走到了那白面僧人面前,轻声道:“这位想必便是大慈悲寺的高僧。”
那和尚闻言抬起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轻轻念了一句佛号,然后出声询问:“这位施主有何事相求?”
郁尧也毫不躲闪地对上了他的视线,启唇道:“在下确实有一事相求,得知高僧在此超度楼家冤死之人,在下有一挚友,也受人所害含恨而死,可否请高僧出手,以佛法之力,渡他往生?”
还没等孟寒生开口,边上的小僧便忍不住开口道:“你那不过是一人,哪里用得着我们佛子亲自出手......”
郁尧反问了一句:“这么说佛子肯超度楼家数百亡灵,却不肯渡在下挚友一人,佛曰众生平等,在下看来却不然,毕竟还是渡百人更有分量,而渡一人却被轻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