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柠同学你原来这么双标的么?坐个车你要给我钱,我去你家白吃白喝就不用钱是吧?”
“???”
一句话,直接把兮柠同学拿捏。
“这就是你说的怕我不习惯?”
“兮柠同学,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
兮柠默默的不说话,脸蛋红红。
平时回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自己去车站,自己提行李,而今天曹斌全程没让她上手。
有点不习惯,但身边多一个人的感觉也有点小甜蜜。
“就送到这里吧叔叔,前边还没修路不好开,岔口也多大晚上的不方便出去怕您迷路。”
“好好好,谢谢你啦妹陀~”
三蹦子大哥本来就被抓壮丁,见兮柠这么说当然开心。
“还远么?”曹斌问。
“还有几百米,行李给我吧,我来提~”
“那怎么可以,我都提一路了,这要进门了你自己提,那我这一路不是白提了?弄不好咱家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
曹阿瞒是懂作秀的。
虽然没修路,但每隔十多米有村里人自己架的路灯。
不是特别亮,刚好照明。
“那边什么情况这么热闹?”
“听奶奶说是邻居家一个消防员叔叔牺牲了,在等遗体送回来这几天准备办葬礼了。”
两人说话间经过灯火通明的这家,正巧赶上遗体进屋。
坪里边站满了人。
这时候,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冲上去给了逝者一耳光,被旁边的人抱住阻拦后悲拗失声哭天抢地!
“那是那位叔叔的母亲。”兮柠解释道。
曹斌面色沉重。
“虽然能够理解这位奶奶的心情,但看着还是很揪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被视为不孝,打一巴掌代表母亲原谅他了!”
“你怎么知……”
话没说完曹斌主动闭嘴了。
他看到兮柠眼睛里有泪花。
难道同样的事情在她家也发生过?
“走吧,我家就在前边。”
没有近乡情怯的忸怩,兮柠主动带路。
和治丧那家相隔也就几百米,通过一条小石子路两人在一幢没有外粉的毛坯砖瓦房前停下脚步。
“这就是我家~”
曹斌抬头猛然一怔。
他望着木门上‘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震撼不已。
部队常有的调侃:三等功站着拿,二等功躺着拿,一等功家人拿。
一等功。
就这种殊荣,连他两个舅舅都没有!
曹斌已经猜到什么,小心翼翼问:“这是?”
“我爸爸~”
“小学二年级的某一天,家里来了好多人。”
“我放学还以为爸爸回来了很开心,进屋却只看到盖着国旗的骨灰盒还有这块匾。”
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到过爸爸,但我也因此多了很多爸爸。”
“其实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年父亲的骨灰也是爸爸们拼了命才抢回来的。”
“今天车上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坐他的车只为让爸爸们心安,不然过年的时候他们会一起来我家,给我和奶奶买很多东西还会送钱。”
曹斌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世界并不和平,只是我们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家。
当下所享受的安宁,是有无数不被记名的英雄在黑暗中为我们负重前行,流血牺牲。
兮柠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不幸。
“我记得沪旦的政策,烈士子女可以学费全免,你怎么还去金樽打工啊?”
“奶奶说,爸爸还在的时候都没有给国家添麻烦,现在人已经离开就更加不能了。”
“我也不想靠别人的同情活着。”
“你不觉得,靠双手养活自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么?”
兮柠仰着头,路灯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格外清新明媚。
那一刹,曹斌蓦然恍惚。
内心某处被温柔抚摸。
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的抱怨,但却从不曾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负能量。
世界吻她以痛,她仍报之以歌。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伤不了她分毫。
就像一汪山涧清泉,平静内敛,温和安宁,给你满满的安全感。
想要停泊,想要靠近,渴望保护她!
说话不算话的元气少女猪刚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