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在酒精的作用下,宁远睡得很沉。
期间手机响过,来电显示‘amy姐’,结合中年男人的污言秽语,多半是个拉皮条的。
扰人清梦,段舒直接关掉了他的手机。
根据书中的描述,宁远是第二个出场的反派。
陆锦川刚出道,他风头正盛,前途无量,正好给他做了垫脚石,下场极为凄惨。
段舒瞥一眼沙发上趴着的少年,按照时间线来说,他今年22岁,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少年来称呼了,只是他外表的少年感太强烈,模糊了年龄。长得盖过耳尖的黑色碎发柔软得像猫毛一样,白皙皮肤晕染着酒精带来的红,随着呼息起伏的胸腔,充满尖锐易碎的美感,让人很有破坏欲。
很可爱,但乘人之危终究不好。
她自觉很有良心。
用看夜宵的目光打量他片刻,段舒盖好被子,怀着饿意睡去。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洒落在宁远的背时,他如惊弓之鸟般从沙发弹了起来,碧色的眼警惕环顾周围。
好的酒店都有一种独特气味,极淡,疏离高冷。
让宁远一秒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不是他熟悉的城中村群租房,而是豪华的酒店大床房,结合昨晚强烈的愤怒和恐惧,宁远转头望向床上躺着的人,却被撞进眼帘的画面刺激得呆在原地。
少女睡得不安份,一晚上的光景就把自己从被窝里滚到了被子上,背对着他。
浴袍敞开,晨光洒在大片白皙肌肤上,柔软明亮,精致纤巧的蝴蝶骨一路隐没在纯黑的吊带丝质睡衣里,纯洁性感。
昨夜的记忆逐渐归位,宁远知道警报解除,自己没理由盯着不放。
但那片白皙会吸人似的,将他的视线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再看一会,在她醒来之前转开就好了……
他在做什么啊!
就在宁远看得失神之际,少女倏地翻过身来,黑漆漆的幽深眼瞳直勾勾地看住他,看样子已经醒来很久了。
“……”
被逮了现行,宁远尴尬得想找个洞钻下去。
“好看吗?”
段舒一手支着下巴,笑盈盈的看他,心情很好。
否认已经没有意义,宁远一边把话往外顶,一边别开脸:“好看,不对!诶,对不起,昨晚……谢谢你。”
“我背要被你看出一个洞了。”
她语带笑意。
因为刚起醒来,甜软的嗓音带了点哑意,像熟透了的桃子,不敢多看,看了想咬,咬了得被溅一嘴唇的甜。
宁远念书时就是校草级的受欢迎,奈何碰见的都是感情炽热的小女生,而这时,他距离处处是人精的娱乐圈又还有一步之遥,头一回碰上段舒这种外生内熟的妖孽,顿时没了招架之力。
他意识不到对方是故意在撩,只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涩和罪恶感――
人家妹子好心救了他,他居然还对她有非份之想!
人渣败类!
宁远在心里唾弃着自己,连声道歉:“我醒了之后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看到你在床上,我……我昨晚有对你做什么吗?”
他歉疚地看向她。
与昨晚如同被逼至绝境的野兽,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截然相反,今日的他碧绿的眸子湿润柔软,乖得不行。别说是亮獠牙了,要是她回答了肯定的答案,他怕是会想立刻切腹自尽。
忐忑的宁远并不知道,眼前看上去娇甜柔弱的软妹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憋住笑。
她不说话,定定地看住他,怕一开口就笑出声。
段舒的沉默落在他眼内,却是变相承认,他确实做了什么。
他抿紧下唇,一粒虎牙咬得唇瓣发白。
这样的小可爱,再逗下去良心要痛了。
段舒慢悠悠的开口:“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很乖。”
最后两个字咬得千回百转。
第一次得到‘很乖’的评价,宁远戳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
他瞳色本来就浅,阳光晒进去,澄澈明亮,她看了许久,又道:“昨晚的事情我会忘掉,下午我要去找房子住,你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晚。”
“我现在就走,”
睡在女孩开的房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宁远无论如何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他定定神,从被撩得呼吸不稳的状态中找回自己的节奏:“我叫宁远,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机会谢谢你吗?”
“谢谢我?我不要钱,但有件事我在意很久了,”
段舒从床上站起来,睡衣极短,只堪堪盖住大腿一半。
“什么?”
他移开视线都来不及了。
其实她没露什么,在工作场合上,泳衣女郎他都见过不少,惟独是眼前人,明明是少女模样,却有了女人的气息,让他看哪都不对劲。看不是,不看也不是,做什么都欲盖弥彰,尴尬得失控。
宁远:“只要我能做到,你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现在我做不到的,以后我会尽一切努力去达到。”
除去报答救命之恩,他私心也想得到她的联系方式。
电话号码,微信,qq,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