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受到了外间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祁遇詹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在外间睡着了。
等人自己醒过来也不知何时,夜间温度不高,再着了凉。
但时未卿不想让他看见绣东西的场景,祁遇詹想了一下,取出一个浅色腰带,蒙到眼上。
正房住了几天,房内布局早已聊熟于心,闭眼走也没什么。
顺着呼吸声,祁遇詹寻了过去,摸到人后发现,时未卿趴伏这睡在了书案上。
这个姿势睡久了很容易肩臂不舒服,祁遇詹动作轻柔地扶起时未卿,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抱住人时,祁遇詹感觉到他的手碰到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去。
祁遇詹没在意,抱着人走向了内间。
纪二察觉到动静,开门查看,一眼看见了一个蒙眼一个睡得正香的两个人。
纪二:……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默默地关上了门。
既然那两人谁都看不见,那他也能当做没看到。
难为一个金尊玉贵的娇少爷做这事,祁遇詹怕把人弄醒让他难为情,只把绾发拆散外袍脱了。
一起整理妥当,祁遇詹正要顺着他晚膳时的意思离开,未料刚一起身,腰身之处传来轻微的拉扯之感。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祁遇詹躺到了床上,打算等时未卿松手了再收,这一等便等到了自己睡着。
清醒时,浅色的腰带能感觉到明亮的光线。
此时天已经亮了。
让祁遇詹睁眼的不是自然醒,而是眼旁轻盈又不容忽略的触感。
他顿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睡过头,被人当场抓获了。
“胳膊和肩膀疼不疼?”祁遇詹眼上的眼带没动,转头寻着方向贴上了时未卿的额头,手也没忘给他揉按。
“不疼。”时未卿摇头,手指顺着眉毛滑动,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暖意,“你都猜出来了。”
“嗯。”祁遇詹脸上的痒意传到了别处,他捉住乱动的手握在掌心,宽大的手掌轻易便将其包裹住,“你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你若不想绣,也没人逼得了你。”
没人逼得了你。
其实,时未卿一直要的都不多,他想要只有自由和报仇。
这句话如春风微抚,顷刻间吹散了时未卿的抗拒和羞耻,只剩下想要侵|占他全部的占有欲。
他想让此人用他绣的帕子,以后穿他做的衣服鞋子,所有的一切都沾上他的气息,最后完完全全归他一人所有。
只属于他一人。
祁遇詹是他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神魂颠倒,以至于心中充满力量和勇气。
那些困囿他心神的东西,也不再是让他畏惧难以面对的束缚,而是帮助他染上气息的羁绊。
越想心跳越快,时未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一天。
抖着手指把浅色腰带解开,时未卿语气一点点坚定,“我现在不怕了,我想让你看,看多长时间都可以,我还想送你一个东西,不过不太好看,你不能嫌它丑。”
送的东西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祁遇詹平躺,把人揽到自己胸上,还是问:“是什么?”
“是我昨日绣的帕子,我去取来。”
时未卿说着起身要去外间取,无意间蹭到祁遇詹胸口,看到露出的熟悉颜色和布料,伸手扯了出来。
一个白色的帕子悬在了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