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鼻子提起一旁的小桶道,“脏死了,给你们洗洗。”
说著,便将桶内的物事向二人兜头灌下。
锁链猛然一阵乱弹,木月二人似是像两只被剥了皮的青蛙一般蹦躂滚动起来,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丝声响,眼珠暴涨,一不小心就要脱出眼眶一般。
金姣瞅了半晌,才悠然道,“啧啧,这水银似是对仙家无用呢,这皮看来蜕不下来,下次换灰蠡水试试好了。”
鸳儿在一旁狗腿的猛点头,看金姣似是乏了,便忙道,“殿下累了,歇会吧,您从冥府回来还没歇过呢。”
金姣颔首,慢慢站起身,想了想,又回头向那二人走了几步,对上两双生不如死的眼眸,道,“什麽时候寻到他的魂魄,什麽时候便会放了你们。”一边拿眼光细细的扫过二人面目全非的脸,道,“一个会弹琴,一个会跳舞,自不能埋没了二位星君的才艺,到时定送你们去用得著你们地界。只是若是寻不得……”他顿了顿,冷冷一笑道,“便要请二位时时享受享受今日的款待了!”
说著,便踱步离去,留下身入地狱一般的二人。
早知得罪了朱雀帝君便会生不如死,天上地下先例已不甚枚举,然曾经至多不过官高任天兵四将之一的倪荒,星君以上的阶位金姣却从未动过。
於是,木曜同月曜才会心有顾忌,却仍是显得有恃无恐。
他二人怎麽都未料到朱雀帝君在天界竟能枉顾天条横行无阻至此!现下怎般都已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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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姣问过从冥府前来回话的天井(朱雀七君之一)後,负手倚窗而立。
无涯界……
千年一开,万鬼环肆。
他自是不知无烟帝同墨璃在小叶身上下的界印,在他心中,即便不愿去信,小叶子不过一缕孤魂,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想著想著,心头烦闷起来。
此时鸳儿带了一人进来。
“殿下,瑶臻姐姐说要见您。”
金姣心内一跳,向前看去,瑶臻一袭粉衣,款款而立,笑意盈盈。
“殿下。”瑶臻福了福身。
金姣让人请了座,便不发一言等她开口。
瑶臻看他脸色不好,暗想自家陛下的模样,虽总是笑著,却也好不到哪儿去罢,那孩子,真想好好见一见呢,不知可还有机会。
“殿下,还是该放宽心好,吉人自有天相的。”
金姣漠然一笑,道。“瑶臻这话可不该在这儿说,天相?天相怕是要他死的!”
瑶臻只摇摇头,道,“奴婢只是想劝殿下看开些好,”这话其实说予金姣听,旁人绝对是客套了,这三界中,执念最重的,便是这位主子了,只是瑶臻说来,却是真心劝慰的。
金姣不语,面色有些僵硬。
瑶臻走到他身边,柔声道,“殿下扣著那二人,天天看著,天天气著,却还是无用啊。”
金姣眉目慢慢冰冷一片,道“是陛下让你来当说客的麽,他想我放人?!”
见瑶臻垂了垂眼,并无反驳,猛然心头起火,大声道,“叶灵犀的魂魄拜那两个贱人所赐还不知在何处飘荡!他竟然要我放人!!”
瑶臻轻叹了口气,任金姣撒气了一通,才道,“陛下说,木曜星君可随您处置,至於月曜星君……”
“砰──”金姣一掌将案台拍个粉碎,脸色一片苍白。双拳紧握,气的颤抖起来。
“月、曜──!?”
“他要救他?”
“好……好……好的很……”
瑶臻看金姣晃著身子似要摔倒,眉眼已经赤红。
“好一个月曜星君……”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