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完钱,在等那男人舀白粥的时候,装作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老板,你这饭店的名字是用你自己的名字起的吗?”
男人点点头,没说话,把舀满白粥的碗递给虎永刚,又开始舀第二碗。
虎永刚又问:“那老板是不是姓郭?”
男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吗?”
虎永刚心内狂喜,嘴上却淡淡地说道:“我瞎猜的。”
他不再多说,接过第二碗粥,径直往宁静身边走,留下那男人疑惑又凌乱的眼神,一路追随着他。
待他在宁静身边坐下,放了一碗白粥在她跟前,还是越想越觉得好笑,一时没忍住,竟“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宁静却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虎永刚依然止不住地笑,但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了用家乡话和宁静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真的是叫郭春海!”
宁静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也不记得历史上有‘郭春海’这个人物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好笑啊?”
虎永刚这才止住了笑,拿起一个咸鸭蛋,一头在桌上敲了一下,剥开一个小口,用筷子挖了一小块鸭蛋白,放进嘴里,然后慢条斯理地讲了一个故事:
“其实,让我觉得好笑的,不是这家饭店,也不是老板这个,而是‘郭春海’这个名字的来历,十分的搞笑。
话说在解放前,某处一个村子里,有个小媳妇十分的俊俏,一条拖到屁股的大辫子油光水滑,配上一双水汪汪、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走起路来那水蛇腰摇曳生姿,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光棍汉的魂儿。
自古红颜多薄命。小媳妇过门没多久,她男人就得了疟疾,很快就一命呜呼了。这小媳妇也就成了小寡妇。
村里的光棍汉们,才不管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伤不伤心、难不难过呢,争先恐后地上门,帮小寡妇干活,以求得到她的青睐。
小寡妇一来初识人间滋味,正在兴头儿上;二来架不住光棍汉们的挑逗勾引;第三点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小寡妇需要男劳力给她干活,不然她也活不下去。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小寡妇竟然同时和三个光棍好上了。更奇葩的是,那三个光棍都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如果一人登门,其他两人主动避让。
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地轮排着,谁也不吃醋,大家和睦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没多久,小寡妇怀孕,足月后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下那三人起了纠纷。
因为那三人家里都穷,娶不起媳妇,大家都想要这个儿子来传宗接代。
三人都是讲道理的人,私下里商量好了,只要小寡妇说,孩子是谁的种,那就是谁的,其他两人不得争抢。
等问到小寡妇,不曾想,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她每天都不空,什么时候怀上的,怀的谁的,根本不知道。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还真让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大家满意的办法:孩子由三个人共同抚养,算是三家的孩子。
在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三人又有了矛盾。
三个人的姓氏各不相同,一个姓高、一个姓孙,还有一个姓陈,大家都想给孩子按上自己的姓,谁也不肯让步,吵得不可开交。
小寡妇是读过书的,有点文化,她思索片刻,一锤定音:我生的儿子我做主,就叫郭春海!
那三人开始的时候坚决不同意: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姓郭的,你也不姓郭,难不成你还有其他相好的?
小寡妇解释道:我是看你们为了一个姓争执不下的,就把你们三个人的姓综合了一下,取了个‘郭’字,你们看啊,这个字左边上部是不是‘高’的一半?下部是不是‘孙’的一半?右边是不是‘陈’的一半?这样一来,你们三个人的姓不就都用上了吗?
三人一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都很高兴,孩子的姓就这样定下来了。
他们又异口同声地问,那‘春海’这个名字,和他们三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小寡妇的脸上绯红,羞答答地说,和你们的关系不能分开啊:你们把这两个字拆开来看啊,‘春’,说明孩子是你们三人日的;‘海’拆开来是三点水和一个‘每’字,那就是说你们每个人都贡献了一点……”
听到这里,宁静笑得捂住了肚子,差点儿把嘴里的白粥也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