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平静无澜的外表下,她被冉寻几句话拨弄得心绪不定,发丝遮掩的耳根静静升温。
往后与一直。
曾经百般祈求拥有的事,由对方玩笑话的语气说出口,却令她格外心安,以至于双眼稍温。
那肯定,我得赖着小游老师,看你被我喂得胖一些,不然冉寻没两句话就暴露本性,坦坦荡荡地盯着游纾俞看。
手感不好。
唇角弧度乖而无辜,让人不忍心对她发脾气。
游纾俞在桌子下面轻轻捏了一下冉寻手背,没舍得用太大力气。
像是被冉寻生动气息感染,她竟也试图顶嘴,你总是弹琴,手上有茧,也手感不好。晚上我给你涂护手霜。
说完迅速别开视线,她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对方那一双骨肉匀称,能奏出涤荡人心般优美琴音的手。
有茧不好吗?冉寻委屈垂头,嗓音却别有用心,你明明很舒服的。
游纾俞听懂,脸颊燥红,不看她了,匆忙拿起碗碟离开餐桌。
后面的人仍在说话,笑盈盈的,我看次卧收拾得很干净,要不,今晚纾纾屈尊和我下榻这里?
厨房门被悄然合上了,砰一声。
餐后犯困,伴着隐隐约约传来的碗碟洗涮声,冉寻倚在客厅一角的皮沙发里,翻了下消息,逐渐眼皮打架。
隔壁邻居的老式挂钟敲响两下,再醒来时,身上已经盖了游纾俞来时穿的外套,清冽香气笼罩了她。
游纾俞坐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木桌前,伏案,用钢笔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初夏的光慵懒而缓慢地流淌,从翻涌的午后里掬起一捧,洒满故居,而最柔软的光晕恰好落在女人肩侧。
听见冉寻醒了,游纾俞很快停止书写,轻唤一声她名字。
冉寻。
冉寻坐起来,思绪迟钝,手指轻揉了几下太阳穴。
怔然看着窗前的人,没有应声。
等到游纾俞坐到身边,问她怎么了,她才讪笑一下,答: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冉寻不太经常做梦,无论是好的亦或坏的,因为现实中的大多事很少让她挂心,过去就忘了,不会反复咀嚼。
但今天却是例外。
方便和我讲讲吗?手被游纾俞握住,很轻地顺着抚摸,说出来,噩梦就会翻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