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一个人的自白,杨平飞此刻再一次听到这个人的话没有最初那么激动了。他反复地回味那个环卫工人的话,试图查验出他话里所存在的任何一丝可能推翻他的证词的异样。
沈晾说:“然后你做了什么?”
环卫工人挠了挠脑袋说:“我不认识那个人,我就出来了。”
沈晾这一次和前一个人不同。他没有反复逼问环卫工人谁能够为他做“在场证明”,他在简单的几个问题之后,就向杨平飞示意了。杨平飞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晾对他交代过几个信号。如果他看着镜头时,手水平向滑动,就是指此人排除,如果垂直向抬动,则需要杨平飞把此人留下,如果沈晾直接击打桌子,那么旁辉就会立刻跳进来。
沈晾这一次把手向上抬了一抬。
就这么结束了?!杨平飞一边让人下去的时候一边又有些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错了信号。然而沈晾确实没有继续提问下去了。
环卫工人被带出来之后走向了和之前的人相反的方向。沈晾举手示意下一个人。
杨平飞又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以为那个环卫工人已经是沈晾确定的犯人了,然而沈晾还要面见下一个人。
杨平飞对如何处置那个环卫工人顿时又开始犹豫了。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安排了一个小的房间,让环卫工人进去,再把第三个人带到了小会议室里。
第三个人是那天上午沈晾在监控里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大学生,在附近的大学上学,是那所沈晾曾经就读的学校的分校。
那人一进来看见沈晾,就立刻开口说:“你好。”
沈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脸上木无表情。
“我叫王莽,就是那个王莽,”大学生说,“你要问我什么?能不能快一点,我还要回寝室。”
“你看到那两个人是几点?”
“十点半。”
“x城大学的门禁是十点。”沈晾说。
“我家在这里。我今天回学校。”
“写下你的家庭住址。”
“我写过了。”
“写下你的家庭住址。”
“……”
杨平飞注意到沈晾绝不会解释自己的理由。他只会重复命令。也许他的意思并不是命令,然而他冷漠的神态和语气却让人有一种低他一等的感觉。
大学生王莽还是提笔开始写。在他写的同时,沈晾同样关注着他的落笔。写完之后,他将纸张照样放在了一边。
“你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