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用一个杜楚夫,还是远远不够;顾云章把自己信得过的那几位军官翻来覆去的琢磨评判了一番,没找出一位类似海长山那样骁勇善战的;后来他忽然想起段提沙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子,虽说年纪小,可杜楚夫也是一样的小啊!
再说“小”这个事儿永远都不是问题,自己当年上山入伙时,比那两位都还要年少得多呢。
生活暂时安定下来,顾军又得去找活路了。
他们是军人,没有放下刀枪去种地的道理,无奈之下重操旧业,继续去做商队的保镖生意。幸而他们逃亡时虽然狼狈,但是命根子一样的枪支弹药还没有丢下,这时重整旗鼓倒也容易。
这回带队伍出门护商的,变成了段提沙。
顾军变成缩头乌龟,抛头露面时都不敢自报家门;而段提沙也不在乎什么番号名分,他让部下全部换成黑色掸族衣衫,掩人耳目的背负着冲锋枪子弹带,堂而皇之的混进了马帮队伍中。
如此走了两趟,他发现了新的生财之道——掸邦高原的旱季已然到来,原野上的罂粟成熟了!
段提沙想给顾云章一个惊喜,所以自作主张的跑去寨子中找到头人,气势汹汹的要收购鸦片。头人很怕这支从天而降的汉人军队,所以不敢抗议,乖乖的开出了一个低价。
段提沙随军混了这么久,见多识广,心比鸦片膏子还黑。他知道寨子里这些山民不懂世事,牛马一样能活命就满足的,故而继续压价,最后用一小桶烈酒、一口铁锅、十斤盐、三根针以及两小卷棉线换来了将近八十斤鸦片——这当然和生抢是差不多的,不过头人还是比较高兴,因为段提沙毕竟留下了一点补偿,不算是真的抢。
段提沙偷偷弄来了鸦片,跟随他办这交易的士兵都是他的亲随,各自把嘴闭的死紧,不肯透露一点风声。将鸦片包好放到马背上,他若无其事的同马帮会和上了路,旁人也未瞧出异常来。
这趟再回来,他照例运回许多物资,额外又给顾云章买了两大件细棉布,几十包英国产的香烟,还有一个打火机,以及许多零碎吃喝。
将花剩下的一箱银元送到顾云章面前,他骄傲的坦白了自己这一趟挟带私货的从商经历。顾云章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头脑,不禁十分惊喜,大大的夸奖了他几句。而段提沙见四周无人,就上前一步拉住顾云章的手,红着脸低下头忸怩道:“将军,我……我这么好,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顾云章一直当他是个小孩子,此刻就不假思索的一点头:“喜欢。”
段提沙又靠近了半步,抬眼望向了顾云章,仿佛是十分紧张忐忑的开了口:“那……那我要抱你一下!”
说完不等顾云章回应,他张开双臂就搂住了对方——搂得很紧,好像是要把顾云章拦腰勒断一般。而顾云章当即用力挣开,怒也怒不起来,只后退一步训斥道:“干什么?别胡闹!”
段提沙追上一步,又去搂他。
这回顾云章搡了他一把。
他继续去搂。
顾云章抽了他一记耳光。
他一跃而上,这回死死抱住顾云章,无论如何也不松手了,挨揍也不松手了!
段提沙有点不要脸,但是举动上并不下流。他要抱顾云章,就只是老老实实、一心一意的抱。顾云章随他任性了片刻,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图,就忍不住问道:“我有什么好抱的?”
段提沙比顾云章还略高了一点,仰起头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