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芙拉笑起来:“其实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萧胭垂眼,没有作声。
记得那天从兰茨贝格监狱回来的路上,她问少校“为什么”。
少校给她的答案,让她几乎要落荒而逃。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带你走。”
一字不差。
曾经的沙夏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沙夏,少校,两个人的形象渐渐的重叠在一起,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茫然与恐惧。
“那么,你喜欢那个苏联人吗?”
在第二次开庭之前,萧胭最后一次去监狱的时候,医生很突然的又再度提起了这个问题。
萧胭看了他半晌,开口道:“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萧胭错愕:“你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医生重复了一遍,唇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跟他一起离开德国。”
“谁告诉你的?”
她猛然起身,动作之大,把桌椅碰出巨大的声响。
医生看着她,目光如水,跟情绪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认为,那个苏联人是真的喜欢你吗?”他轻声问道,仿佛没有听到萧胭的问题。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恐惧。
从心底生出来的一种凉意直接贯穿了整个身体,随后快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你要是喜欢苏联,应该答应他的,跟他一起走。”医生看着她说道,“如果你喜欢美国,那你留下来,我带你去。”
☆、第二十章
医生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两个苏联人。
无论是沙夏,还是少校。
“你只是渴望借用他们的勇气与磊落,来掩盖你的虚伪与不堪。你我都是一样的人,自私,自利,永远把自己摆在第一位。我未曾掩饰,可你呢?”
“你有勇气去承认吗?”
她离开时,他是这样问她的。
不。
萧胭摇头,固执而执拗。
“我喜欢过沙夏,现在,我爱的是少校。”她说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却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不,你不爱他。”医生说,扬唇,连眼底都染上了笑意,“你爱的是我。”
萧胭一把抽出被紧握的手腕:“别自作多情。”
“那你为什么不跟那个苏联人走?”
“跟你无关。”
“你为什么没把你身上的事情告诉埃尔伯格?”他说,“你可以置我于死地,可是,为什么还是放过我?”
萧胭顿住。
医生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轻笑出声:“我做没做过他们口中的实验,你心中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