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片土地,最后被践踏成这般满目疮痍的模样。
有人询问他国内近况如何,局势是否已稳定。陈先生面色变了变,话语从沉痛变成了愤慨。
萧胭并不喜欢听男人们讨论政|治,于是坐了一会便起身出了门,去透气顺带补妆。
一起出去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妇人装扮的女人。
“你打算回国吗?”她从包里掏出烟,刚咬住,就听到妇人发问。
萧胭手一顿,把烟又给拿了出来,冲她一笑:“不知道,也许会回去吧。”
妇人闻言,表情有些怅然:“我倒是想回去,但国内如今还是乱成一片。自己窝里斗就算了,听说东北那些苏联人比日本人一点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洋人都赶出去。对了,你国内还有家人吗?”
她想了一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有吧,只是42年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原本有个哥哥也在德国,但盖世太保在柏林抓人的时候他没能跑得了。我在战后一直在找他,但那么久了,只怕......”
妇人同情的看她,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萧胭在屋外抽完了根烟之后才回去,走到门口,看到陈先生也出来抽烟透气,与他的随从人员在外面依然继续着这个话题。
只不过,他俩聊的就有些歪楼了。
“希特勒若赢了,我们现在哪还用跟那些人打内战?”
萧胭听着,忽然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厌恶情绪。
她进门的脚步停住,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之后看向陈先生:“假如纳粹赢了,中国可还能在日本人手下撑那么久?到时候你我都不过是丧家之犬,哪轮得到你为他招魂?”
这场同胞之间的聚会,不欢而散。
虽然聚会的事情令人不愉快,但对于萧胭来说,后面的一件事情就显得顺利了许多。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人体实验案终于在春天来临的时候,被法官们想了起来。
埃尔伯格先生提交了自己所得到了所有证据,同时十分严厉的质问了控方取得证供的手段正当性。
“用威胁与逼迫得到的证据,是对法律与公正的侮辱!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与纳粹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直白不带丝毫委婉,而路德维希的状态也确实表现了曾受过非人待遇。
但控方律师完全否认了他对调查组的指责,同样,相比他们的证据,法官们似乎更被控方证人的血泪控诉所打动。
“你们渴望的不是公正,而是复仇。”
当庭审结束,医生被带下去之前这么说道。脸上的平静表情之下,埋着的是深深的轻蔑。
这次的开庭在当地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关注,一部分的舆论开始倒向之前被审理的纳粹分子。
同时,美军屠杀达豪集中营看守的事件又被人们提了起来,有些人认为,下令射杀看守的布希怀特中尉被轻判,有些声音开始要求案件重审。
萧胭看着报纸,见康芙拉回来,便举起来问她:“你参加过布希怀特中尉的审判,你怎么看?”
康芙拉手指轻叩下巴,状似思考:“从法律上来说,我得说他的量刑确实有点问题。不过......”
“从感情上来说,我理解他的做法。”
萧胭低头,看向报纸上的其中一段:“死在达豪的五百多名德军中,有一半是刚刚来此换岗的国防军......布希怀特中尉那种无差别的报复应该也属于迁怒吧。”
康芙拉点头:“迁怒是肯定有的,但国防军本身也没那么干净。虐待俘虏,屠杀平民,□□妇女......那么大量的人员,那么大量的罪行,怎么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