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对此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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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鹤野死了。
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早晨上学的路上,间桐樱和慎二传递了这个消息。
间桐鹤野并不像远坂时臣,是死于伤亡概率极高的圣杯战争,但或许是由于在圣杯战争前后受到的影响太过难以磨灭,于是在比梦境中更早一些的时候,他就径直去了死亡的彼端。没病没灾,但总也算是英年早逝。
葬礼是由慎二主持的,几年以前自己方才经历过远坂时臣的葬礼,现在时光流转,也轮到自己遇到和凛一样的命运了么。
慎二这样叹息着。
“愿你远离愤怒、邪恶、贪欲和黑暗,愿你的灵魂受到宽恕,承蒙主的感召。我将为你永祷,竭尽余生。阿门。”
因为玛奇利家起先是在东欧与俄国附近进行的传承,所以间桐慎二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在胸前自右向左、自下向上划出一个十字,为已死之人祈祷他的永眠。鹤野在魔术方面的无能让这个葬礼并不见多少魔术界的名人,连同为冬木市魔术世家的远坂凛(其实远坂家也是仅余一人了)都没有出席。到来的大都是间桐家产业上的朋友,他们都来自没有魔术这样奇异力量存在的世界,一个间桐家已经大半迈入的世界。
间桐脏砚也没有出场,他的理由仍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殊为不易,此事即交由慎二操办。”
望着已经填好的坟茔,间桐慎二忽然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悲凉。
这个世界上,能够称得上亲人的只剩下三人了么。而且间桐家的这三人,未来又必然会是走上兵戎相见的道路,期望夺取樱的身体的脏砚,希望保护樱的慎二,这两方爆发的矛盾,定然会将三人一齐卷入残酷的终局,而原本便已经摇摇欲坠的玛奇利家,又会堕落到怎样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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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的事情发生,生命总归是要慢慢前行的。除开魔术方面的精进,慎二本人的生活,也慢慢产生了一些改观。
似乎是感觉到间桐慎二在一人在外生活不易,也似乎是因为家中仅仅余下间桐脏砚这个名义上的爷爷,尽管从来不曾向慎二询问过搬出家居住的缘故,进入初中之后的樱还是在参观完慎二居住的地点以后,开始按照家政课上的教导,主动提出要给生活一团糟的慎二承担清扫的工作,以及替他做每天的早晚饭。
终于可以活下来了。
这是慎二对于樱的到来内心血泪的独白。
原先他对于苍崎橙子脏乱的生活还颇有不满,认为这简直不像是一位应当保持优雅的魔术师的形象。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倘若要保持整洁有序的生活是多么困难,本身魔术锻炼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甚至连睡眠都需要尽量压缩,更不用提各种打扫、整理了。梦中获得魔力以后依然有序的生活,仅仅是因为有仆人帮忙打扫的缘故吧,一旦没有了仆人每天的劳动,自己的原型立刻就毕露了么。
——果然不愧为拥有“伤痛之赤”称号的苍崎橙子,和自己的习性如此一致,干脆直接就叫间桐橙子好了。
更为悲惨的是慎二不得不给自己做饭。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虽然喜欢吃西式餐点,但是明显自己没有做出美味的天赋。在几次挑战味觉的尝试失败之后,没有女友可以作为借口浪费钱,间桐大宅(二)又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町,慎二只能依靠泡面来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否则单纯为一顿西式餐点就浪费那么多时间绕个圈子,会大大耽误修习魔术的效果。
果然“卫宫士郎”(未命名)能够吸引到那么多的女生不是无缘无故的啊。间桐慎二发现了自己不如“卫宫士郎”(未命名)的又一点。
期间虽然想到过回到间桐大宅,但是总觉得面对间桐脏砚的时候会颇有一些不自在,习惯了不用面对那个老虫子的生活,再返回这样的境况,对他本人而言已经变成一种折磨了,试过几次之后,除非有事向间桐脏砚禀报,或者是脏砚通过樱召唤他回到间桐大宅,否则间桐慎二是绝对不会主动返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宅邸去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间桐樱绝对可以说是拯救了慎二的天使。
如果单纯是发觉并实现了慎二对于改善生活的渴求,间桐樱或许还当不上“天使”这样的形容。可是当慎二在家里吃到水平飞速提升的洋风料理的时候,他内心的感动,实在是无法用语言能够形容的。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真是毫无缺陷。
樱,这一次的晚饭做的真是不错。”
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慎二展现出了自己轻松的一面。
“你可真是我的天使啊。”
酒足饭饱之后的慎二,打个饱嗝,毫无平日礼仪训练下的郑重。
“不知道以后樱会喜欢上谁,如果普通的男人想要追求樱的话,身为哥哥的我可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说起来,梦境里的樱似乎一直喜欢的是“卫宫士郎”(未命名)那样的老好人,或许她喜欢的就是这样适合作为工具(♂),与扳手非常契合的一类人么?或许应该考虑去观察一下樱周围的男生了。
即便嘴上说得多么严格,但是心知间桐樱——这个他名义上的妹妹,被间桐脏砚寄生的可怜女孩——的生命太过悲苦,而且曾经为拯救樱,也为赎罪而尽心竭力的“律令之蓝”还是对自己妹妹的恋爱观采取了宽容,甚至放任的态度。
听到慎二的这句宣言,在厨房当中默默洗碗的樱,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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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樱线开启。
我其实是很想写“火速的推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