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震斜眼看了一眼亭子一旁西洋吊钟,对许振华说,“御铮,我这里有些话要同你讲,你应该也清楚我要说什么。”
许振华听言,立刻就明白了他意思。
恐怕是要说关于家里母亲,还有大哥大姐的事。
他不想云恩听到这些事情,便立刻收敛了表情,换个口气对云恩说,“云云,爸爸和叔公说事情,你先去前厅休息一下好吗?一会儿就吃饭了,你不要乱跑,进屋去坐着,有冷气,不会太热,去吧,一会儿我来找你。”
云恩表情怔了一下,没想到许振华居然要让自己回避他和许震的谈话。
不过他也没有抗拒许振华的吩咐,而是点点头就站了起来,顺从地离开了。
离开前还跟许震请了安,才被仆人带走。
许振华见了云恩离开,他松一口气,觉得这些不好的事情不被云恩知道才是让自己的轻松的。
但是许震和他谈起之前大姐过来要钱的事,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许震直接道,“御铮,这次的事我知道,是岑泽她们又来找你要钱,让你心烦,你才没有再给她钱。”
许震和许将军一家关系一直不错,他是长辈,又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许太太和岑泽,孟晖在他面前,也不能不听他的话。
他对侄子和侄媳妇一家的事情了解,所以才不过多和许振华绕弯子,直接就问了他实情。
许振华则是听到他开启这个话题,叹息了一声,才无奈道,“叔公,不是我不愿意给,而是真的不能再给了,这些年我给了他们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大哥大姐完全仗着当年那笔钱是父亲的,不应该给唯叔,所以才上门来找我闹,但是平心而论,那笔钱,究竟是不是该给唯叔,我们谁都比谁更清楚!我满足他们的要求那么多年,到了现在,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劝我也无用,我太了解他们无法满足的本性了。”
许振华但凡只要说起自家家事来这一点,就完全显得疲惫,无奈,和心烦意乱。
这和平日在公司的那个他,还有在云恩面前的那个他都不一样。
究其里面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完全厌倦了母亲,大姐,和大哥。
他们在父亲身前完全不曾照顾过父亲,父亲过世之后的葬礼,更是匆匆来了一下,便又立刻离开。
试问哪家的子女会对父亲这样的?
许振华为父亲感到不公,又愤怒,但是他还是给了很多钱给家里人,如今,已经完全不愿意和他们再有来往,是彻底厌倦了。
许震也明白许振华这样被许太太,孟晖,岑泽拖累着十分辛苦,但是他也不是要劝一劝许振华,而是不愿意看他们兄弟姊妹闹得永不安宁。
他做长辈的,自然都愿意看到小辈们互相帮助才好,一家人闹得永无宁日,如同世代仇人见面,有什么意思。
中国自古以来都丑事不外扬,兄弟阋墙,那是很为人不齿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很讲究门派门面,让外人知道他们家族的兄弟为了钱而闹纷争,实在是丢人现眼的事。
所以许震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他出面来调停许振华和大哥大姐之间的问题,并且把话说开,那就不再是麻烦了,对于许振华来说。
但是即便是今天他有意叫了许振华来,要和他说一说这件事,许振华的态度和兴致也都不高。
他不愿意无限制地提供金钱给大哥大家以及他们的家人挥霍,许震明白他的难处和辛苦,之后只是劝了一句,“御铮,大家都是兄弟姊妹,你有难处找我商量,我会尽量帮你。”
许振华知道叔公说这番话已经很维护自己了。
他点头谢谢,正巧这时候到了吃饭的时间。仆人过来请了,他们就过去饭厅吃饭。
云恩虽然被许振华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