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忘,只是祥装自己镇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记忆像是上了锁,锁进了一支黑匣子里,钥匙不知道藏在了哪里,他闭口不谈那天发生的事情,贵缅也无法开启他的记忆。
那道很深的伤疤,揭开来便是血淋淋的残酷。
许振华为此深深地感到懊悔和内疚,贵缅建议他用催眠疗法试试,或许会帮云恩打开心结。但是许振华想了想,最后觉得还是算了。
云恩不想提,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去承受和咀嚼那些伤痛,许振华作为父亲,就算再想帮他,但是又如何忍心去窥探云恩的隐私,去揭他的伤疤?
云恩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些,他变得优异和沉默,许振华看着他,身体高高瘦瘦的,脸颊消瘦苍白,总是带着病态的羸弱,他为他心痛万分。
他甚至不好打电话给云国安说起云恩的近况。
云国安还以为云恩生活得无忧无虑,像一个小王子。
直到有一日深夜,许振华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到云恩站在花园里面发呆。
那夜下着微微的小雨,入秋后的天气泛着凉,但是不至于冷。
花园的一盏小灯灯光被雨雾氲得一片暖黄,许振华里暗忙不迭地跑下楼去看云恩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发现他是在梦游。
他第二天起来根本记不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许振华心里很受震动地看着他,却不敢发一言。
他眼底一片漆黑黯然,像是深深的海沟。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道,“你去学校吧。”
云恩点点头,穿好校服,背上书包就走了。
许振华深深地叹气,看着云恩放在桌上没有早餐,他只有去打电话给贵医生。
贵医生也对云恩出现这样的状况感到很震惊。
他问许振华,“他最近有出现过情//潮吗?”
他知道云恩那件事之后便再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形式的安慰,许振华有些时候想要从旁安慰爱抚一下他,或则打探他夜晚睡眠的情况,但是云恩都十分冷静,甚至是毫无那方面念想的。
他冷冷的,像个禁欲僧一般冷冷清清。
许振华很是担心他这么小是不是那方面就出了问题。
这毕竟是关系到云恩以后一生的幸福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不操心。
贵缅却意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正常,毕竟云恩受到过性//侵,要克服这一点的心理阴影不容易。
很多病人在事后都会发生自暴自弃,甚至自残的行为来,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像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被破坏了之后,就算缝起来,也一样是支离破碎。
于是他们也不想努力,就放弃自己了。
云恩症状算好,他只是不停鞭策自己,像是不满意自己身上所有的部分一样,疯狂地想要摆脱过去而忘记自己。
他像一个陀螺一样转着,原因,其实也不过是心里深深,深深的,厌恶自己和自卑。
但是他现在居然出现了梦游的情况,这着实让人担心。
许振华叹息一般地说没有。
他担心这个孩子这样,将来不知道怎么办。
贵缅道,“那先这样吧,不要先刺激他,我这周来看看他,和他聊一聊,之后再看治疗的方案。”
许振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