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咽了口唾沫,“我再夸你。”
星河瞬间气馁,本以为他说将来争取让她上朝的。她不大高兴,扭头看窗外,太子拿肩顶了她一下,“星河!星河!”
她堵着气说:“干嘛?”
太子本想说到家还有程子路,可以找点有意思的事儿干的,结果看她满脸的不称意,没敢开口。
彼此都沉默,只听见车轮碾压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手搁在膝头上,三镶三滚的袖襽下,是玉做的柔荑。太子心里砰砰地跳,鼓起了勇气握上去,不管她惊讶的目光,把那指尖攥在掌心里。后来被她瞧得恼怒了,恶声恶气道:“你就没一点儿姑娘的模样,爷们儿抓了你的手,你应该娇羞才对。”
这么熟了,怎么娇羞得起来!星河说:“您抓着我,真有点儿回娘家的感觉。”
本来就是的,回头到了宿家也是这样,就是叫他们瞧瞧,让他们误会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是没想到,身边这个缺心眼儿的,到了家门口跳下车,居然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个礼,“多谢主子恩典。我到家了,您回宫去吧。”敢情以为他闲着没事儿干了,专门送她这一程呢。
宿家人在门房的通知下都赶了出来,本以为是姑娘回家来了,一见门外停着太子车辇,便都有些慌神。
宿寓今隔帘长揖,“太子驾临,臣有失远迎了。既到了寒舍,就请屈尊入内一坐吧。”
宿太太在边上尽给星河使眼色,“请主子进家呀,你这孩子……”
星河只得重新调转了话头儿,“要不您进家坐坐吧,寒门陋室,还请主子不要嫌弃。”
嫌弃是不至于的,宿家曾经也有大家业,后来祖辈上分了家而已,哪时想集结起来,也是一呼百应。他往年例行到几位内阁重臣家拜访,其中也有宿家。不过以前只在门外递名牌,没有赏脸进去一坐,今儿这狼窝里有星河,他不光要坐,还要住下呢。
太子爷下车来,满脸含笑,“今儿不是代表朝廷,宿大人和夫人不必拘谨。”抬眼看见了大舅哥,宿星海眼下有青影,估计这段时候过得够呛。他们一遭罪,他就高兴,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他还是没忍住,笑着同星海寒暄,“副使精神头儿不济啊,遇上什么烦心的事儿了?”
星海尴尬异常,支支吾吾含混过去了,让到一旁比手,“天儿怪冷的,太子爷里面请吧。”
太子被簇拥着进了大门,外头东宫禁卫转眼便将宿府围成了铁桶。
太子是储君,驾临蓬门,必定要以君臣大礼相见。宿家上下不论老幼,齐齐赶到厅堂跪地迎接。太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