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好像……她真的见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隔太远，把旧时光美化了。
但她好像真的见过有这般少年，好像在记忆的某个街角曾擦肩而过。
“娘子？”冯夷将剥好的螃蟹放在林音面前，打断她的思绪。
林音看着蟹肉肉色洁白，肉质细嫩。尝一口便觉得膏似凝脂味道极为鲜美。
冯夷坐在边上看她这满意的模样，宠溺地笑着。
林音满嘴脂膏，深深觉得这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如果这是梦，简直就是美梦，大写的福利啊。
但是，她要怎么破解这个梦境，难道是要每天和冯夷刷满的歪腻日常吗？
若是出去，可这是水底啊。
难道要一直被困在这？
想到这，她皱起眉。
冯夷开口：“水府官殿的确有些过于狭窄，娘子放心，明便派人来修建殿宇，宽设苑囿，让娘子住得畅心。”
林音见冯夷误解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冯夷转眼又笑吟吟地说：“娘子是否愿与我同去巡查水域，遨游九河。”
林音一听立刻应了下来，她是真的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冯夷以水做车，载着林音开始水中之旅。
林音见江河水底之奇，游了半日也不见尽头，感慨：“真大啊！”
冯夷微微笑说：“世上没有哪条河能和黄河相比。”
黄河！
林音心头一怔，然后问道：“你是水神？”
“对，我就是最大的水神。”冯夷言语间透露着自豪。
林音心想，水神，不对啊，那东南西北四海龙王也是水神啊。
她想了想地图，说道：“黄河东流后入北海，那里更大啊。”
江湖河海，必然是海最大。
冯夷听到这，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以后有空定要去看看。”
他的语气一下就不对了，虽然还是保持微笑，但是林音意识到自己好像伤害了他的自信心。
经过半日接触，林音已经感觉到冯夷虽然表面温和，内心却是有些自大的。
她看向四周，试图找些什么来夸赞。
见远处有一女子在边上挥手，林音对冯夷说：“那个女子好像在和你打招呼。”
冯夷侧头见了后，朝她挥了挥衣袖。
那女子见冯夷看见了她，便朝他们游来。
离近了，林音这才看见这女子的下半身是鱼鳍。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半人生物，这女子应该是精怪化身，原来是只鱼娘啊。
鱼娘靠近水车，轻轻扯了扯冯夷的衣袖，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音。
这是要搭顺风车吗？
林音看着鱼娘有点于心不忍，便对冯夷说：“载她一程吧。”
冯夷一愣，然后轻轻一笑，说：“好，载她一程。”便示意鱼娘上车，在林音身边坐下。
林音好奇地看着鱼娘的鱼鳍，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些精怪会不会吃红烧鱼。
想着想着，车又停了。
这回是一只蚌娘，带着原身扒在水车边上。双眸水灵灵地看着林音，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林音看看边上的鱼娘，又看看蚌娘，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冯夷自然没有意见，路上要搭顺风车的精怪越来越多。
林音挤在中间，看着满车奇形怪状的精怪，疑惑，怎么都是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