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特尔家族作为帝国权势最大的世家的年数已经太久了,久到现任的布伦特尔家主都飘了,觉得换自己坐上那至高之位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对谋反这事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埃德温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每天睁眼就是“作为未来的储君你必须要怎么样怎么样”,闭眼的时候还是这一套。每天都要超额学习很多人这一辈子可能都用不到的东西,为的就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未来储君”。
不止是他,整个布伦特尔家族的人都被家主这一套洗脑了,把谋逆当成了自己终身的追求。
在从埃德温口中听到这些的时候,拉维尔这才有些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总是那么不正常。
——在这样变态的环境与重压下,正常才会奇怪吧。
拉维尔想,自己或许是该同情他的。
但他却同情不起来。
——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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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埃德温因为扭曲的家庭环境与变态的重压而心理崩坏,偏执狂躁;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他的喜怒无常,乖戾狂躁下活的战战兢兢,毫无尊严。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谁也怪不了谁,同样地,谁也没有义务去同情谁。
只是表面上,拉维尔还是顺从地倾听了他的诉说。
“至于那牢里的皇族余孽——”埃德温醉醺醺地继续道:“也可以送上断头台了。”
他说着,垂眼看向拉维尔,突然就俯身拽过了他的手。
银发向导被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拽,差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哨兵垂眼看着他:“你也该对他彻底死心了。”
“能给你权势和地位的,只有我,哈哈哈哈!”
“你看,我做到了!!”
“最终的胜利者是我,而不是他啊哈哈哈哈哈!”
“你说是吗?”
面对哨兵的质问,拉维尔轻轻眨了眨眼。
看着越发疲醉的人,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您说的没错。”
“之前是我识人不清,竟错失了您的宠爱,这实在是我最大的损失。”
银发向导声音甜美,仿佛蛊惑一般——
“既然如此,也请您准许我在前四皇子被砍头前再见他一面。”
“——好让我能当着他的面,忏悔我的无知,并宣扬您的伟大。”
(上)
昏暗潮湿的地牢又一次迎来了探访者。
这次,没了埃德温的陪伴,拉维尔是独自前来的,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守牢人没见到自家少爷,本还摸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然而拉维尔却出示了印着埃德温私章的手信,这是做不得假的——于是对方便也没说什么,直接放行了。
拉维尔顺利地进了地牢,在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向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不要离太近。
“我就见这死囚一面,说几句话,好让他断了念想。”
“人之将死,你们就给我们留最后一点空间,这个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你们出发前也听到你们少爷的吩咐了,要听我的话,不是吗?”
“保镖”们面面相觑。
他们少爷今天可能是喝醉了,被面前的向导哄得晕头转向的,确实是有这么说过。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不过是一个向导罢了,还能翻出什么水花呢?
再说了,布伦特尔家族马上就要登上王位了,这个小向导以后很有可能会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要提前讨好着些。粩阿饴扣号三apgt二凌/一七apot零<沏一四!六
于是这帮人二话不说,往后退了好几步,留出了足够大的地方。
………………
与此同时,被关在牢里的金发哨兵抬起了头。
这私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都无需额外折磨,只消夺去他的降噪器,地牢这潮湿阴暗,杂音丛生的环境就能将任何一个哨兵逼疯。
四皇子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但精气神还算可以。
只是见到拉维尔的瞬间,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你——怎么——”
拉维尔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无非就是在想他不是已经安排自己撤离了吗,自己怎么不仅没走,还出现在这大牢里了。
不过四皇子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想要隐晦地劝他回去:“拉维尔,你不该……”
然而,在他开口前,拉维尔却是已经上前了一步,高声打断了他。
只听他声情并茂道:“哦,不要说这些。”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心转投埃德温的怀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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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心转投埃德温的怀抱了。”
银发向导一边大声地说着浮夸的台词,一边情之所至一般上前一步,对着牢里的哨兵眨眨眼。
就在四皇子愣神的时候,只见拉维尔借着衣物的遮挡,手指不知怎么的,突然轻轻一动。
下一秒,一架人型战甲突然就取代了向导,站在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