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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五节(1 / 1)

倚在墙上的颢扬一见到诺剑的身影连忙上前迎接,并发出抱怨:「喂,你好慢啊,要知道在厕所等人可不是件好事。」

「那可以离开啊,假如你不怕被那些nv粉丝见到的话。」

「……唉,我投降了,被她们一闹,就会被其他人发现,然後我今天就无法继续玩啦。」颢扬懊恼地抚头,过往的经验提醒他不可被人在公众场合认出来,特别是人多的地方。

「那你有想到什麽办法?」

「哼哼。」诺剑得意地扬高脸,拿出藏在身後的东西。

「这……这是什麽?」颢扬望住那东西――黑se爵士帽缠住一排棕se的卷发辫。

「连帽假发,而且它的外形很像水母,刚才你不是说过想变成水母吗?」

「说过,但这差太远吧。」

「那你要不要戴?」

「……戴。」颢扬别无他法,只好屈服,认命地拿起诺剑的连帽假发,对住镜子弄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戴上去,然後转过去让诺剑看。

「如何?」

「噗哈哈哈!」诺剑见到颢扬的脸孔,一时忍俊不禁喷笑出来,虽然立即掩嘴压住笑声,但眼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哈哈,很荣幸能让你这麽开心。」颢扬无奈地乾笑数声,但也忍不住开怀地笑起来,笑了一会,两人冷静下来,互看一眼。

「好了,出去了。」

「嗯。」

甫一出去便见到刚才那些nv生,只见她们分别在不同位置搜寻,其中一人的视线正巧对上颢扬,两人紧张得手心冒汗,但维持镇定前行。nv子盯住他们好一会儿,歪头想一想便收回视线。

成功突破的他们没有放下戒备,急步走离刚才的范围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过於绷紧使他们觉得特别疲累,两人倚在某灯柱下休息。

「呼――总算成功逃开呢。」

「嗯,之後天变暗了就没那麽容易被人发现。」

「那我可以脱下这个鬼东西吧。」颢扬未待许可便拔掉头上的东西丢到附近的椅子上,眼角瞄到某东西,感到好奇一望。

「那边有卖冰淇淋。」

「这个时节还卖冰淇淋会有生意吗?」

「有些人特别ai在寒冷天气吃冰冻的东西。」

「……你是其中一个呢。」

当所有男生都认为吃甜食是娘娘腔的行为时,颢扬却一反其道,宣称ai吃甜食,并常常发表那里的甜食较好吃的情报,引来nv生们的极力支持。

「我去买,你要什麽口味?」

「香草口味。」

「那我要巧克力吧,你等我一下吧。」

颢扬大踏步走到店面,迅速地买了冰淇淋回来,坐在长椅上的诺剑接过冰淇淋,伸出舌头轻轻t1an起顶部,被其浓郁的味道感动,开心地说:「很好吃啊。」

虽然是位於亚热带的城市,但冷起来还是sh冷得让人颤抖,所以诺剑不敢大口吃下冰淇淋,伸出舌头小口小口地t1an起来,冰淇淋的冰冷感由舌尖传出t内,使他微缩起双肩,然後笑着别过脸朝颢扬说:「不过还是很冷啊。」

颢扬看到诺剑伸出粉se的舌尖时,忽然觉得喉头一阵乾涸,t内产生异常的躁热,无法阻止忽然涌上的冲动――

他俯身吞下诺剑手上的冰淇淋,双眸jg准地捕捉住诺剑,写满瞳孔内的情慾使诺剑的脸颊迅速红起来。

四周的人彷佛消失,耳朵一阵耳鸣,颊如火烧般,无法动弹,心跳的跳动响亮如雷起,他垂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内心却有一种难耐的搔痒感,像是期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真的……不错,香草口味。」

颢扬以异常沙哑的声音低喃後,挺直身子,一gu暧昧的沉默徘徊在两人之间,直到孩童的声音响起为止。

在两人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年约四、五岁的孩童扯住母亲的裙摆。

「妈妈,妈妈,我也要吃冰淇淋。」

「不行啊,这麽冷还吃冰淇淋会容易着凉的。」

「但那边两位大哥哥都在吃,大哥哥还偷吃小哥哥的冰淇淋。」

「咦?」母亲听到孩子的话後,忍不住瞄过诺剑和颢扬那边,又像见到不该见的东西,收回视线,然後匆匆拉住孩子离开。

「那两位哥哥的行为是不要德的,千万不要学啊。」

母子的身影远去,垂下头的诺剑轻声说:「果然抵不住冷,我还是吃不下了。」

随即把吃到一半的冰淇淋丢到隔邻垃圾桶里,颢扬察觉到诺剑低落的心情,想开口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什麽,结果反而是诺剑开口:「接下来要到那里玩?」

「呃,让我看看,不如到小人国,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嗯,那就走吧。」

两人并肩走离原地,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有名少nv身上正注视他们。

身材高佻的少nv拥有一把长及腰的秀丽黑发,肤se白晢而光滑,深刻双眼皮的杏眼缀点在心型脸孔上,本应是可ai的俏丽少nv,但眼内冰冷和漠然的眼神使得少nv难以亲近。

此时她被摆在身旁的观赏植物遮挡住身子,所以诺剑和颢扬没有察觉附近有人,只见她移动瞳孔,视线烙在抢眼的颢扬的身上,定睛注视,旁人看可能以为少nv对颢扬心动,但细看下少nv的眼神带着锐利的怒意,这时另一名短发nv生自少nv後方出现,好奇低问:「你在看什麽?」

「……没什麽,走吧。」

少nv撇过脸,和同行的另一名nv生离开。

两人如之前般游玩,尽管诺剑的表情一如以往平静,颢扬隐约觉得奇怪,彷佛有gu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他的平静是一种假装,但他不知该做什麽来扭正这份奇异感,只能陪对方去他想去的地方。

「差不多到闭门时间,还有什麽地方想去?」

「我想去――」诺剑忽然住口,神se暗淡地说:「不,没有什麽。」

「你这个样子怎麽会没有什麽!你想去哪啊?」

「……摩天轮。」

「摩天轮……让我看看。」颢扬摊开地图搜索,很快便找到了,「还有不到半小时,但就在附近,应该赶得及,走吧!」

他捉住诺剑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朝摩天轮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来到摩天轮的门口,除了他们外,还有两对情侣等待,当他们排在後面时,诺剑忽然大步走开,颢扬连忙跟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你g什麽走开?」

「我不想坐了!」

「你说谎,明明就很想坐!」

诺剑兀然转身,并用力甩开他的手,终於失去了那份虚伪的平静,像受了伤似地低喊:「两个男的跑去坐摩天轮太奇怪啦!」

颢扬心头一ch0u,随之一gu恼怒自脚底升到脑袋,打破他的理智,冲动地回喊:「那变得奇怪就行了。」

捉回他的手,这次并不抓住他的手腕,而是把手伸进对方的手内,五指紧扣,这份异常亲昵使诺剑悸动不己,垂下红透的脸,任对方把他牵回队伍内。

工作人员对他们牵手感到讶异,但也如常带他们进入摩天轮,待他们坐好才把门关上。

摩天轮缓缓地转动,如同人生般反覆交错,只要这个星球依然存在,没有停转的一日。

窗外的灯光闪闪生辉,诺剑被这个景sex1引,双手放到玻璃上,忘形地凝望,灯光经过玻璃的反s倒影在他的眼内,澄澈的瞳孔绽放出彩虹的光芒,迷眩坐在对面的颢扬。

「感谢园内的游客来到我们的乐园,离本游乐园的闭园尚余三十分钟,部份乐园设施将会提早关闭,请各位游客注意――」

从箱内的扩播器传来乐园的广播,提醒诺剑梦境的完结。

或许因为得知即将完结带给诺剑的勇气和决心,他扬起温柔的微笑,柔声说:「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玩,我很开心。」

颢扬内心揪动。

周遭璀璨而迷离的光芒包裹住诺剑的笑容,显得脆弱得一触便碎,澄澈的双瞳内是深且浓的哀愁,像遭受沉重担子磨蚀,快要支离破碎的纤细。

「……但为什麽你会这麽难过?」颢扬无法压抑冲动,他俯身以左手撑在诺剑的椅上,右手抚上他的脸庞,像想抚平他的伤口般轻柔地磨沙,撕哑地低问:「你怎麽了?」

诺剑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放纵地倚偎那炽热的t温,盛戴悲哀的双眸定睛瞅住上方的颢扬,他轻语:「中一时,我曾向他告白,他和我自小学是很要好的朋友,单纯想道出喜欢的情感,但这并不受到其他人的认同,包括他,在全班同学面前他读出我给他的信,极其嫌恶地,这件事被广泛传开来,邻居甚至连亲戚都知道。」

彷佛回想到那时的情境,诺剑垂上的浓睫微微颤动着,他以近乎气音的声量诉说:「当我看到父母被迫屈膝低头道歉时,我终於明白那种情感是一宗罪了,这是不应该的事情,那时我终於知道。」

「不!不是这样――」

诺剑的轻笑声打断他的反驳,又是那副将要消失的笑容。

「你不也说过吗?我这种人很恶心的。」

「那是一时气话,我可以道歉的!」

诺剑直望颢扬内疚的脸容好一会儿,最後摇头,远眺颢扬身後的景se,像缅怀过往似地双眸朦胧。

「那天後我很害怕回到学校,同学像见到细菌般避开我。每次见到父母因为我的原因而不得向他人低头,我难受得快要吐出来,直到那天听到你说的话。」

「我的话?」

「可能你不记得吧。」诺剑维持那抺微笑说,「ai或许是个错误却绝不是个罪名。,这句话救了我,但是――那不过宣传用的话,对吧。」

「……」颢扬无法解释,只能沉默,诺剑没有渴求答案,飘渺的视线就快要融入周遭的景se似地,他再度低喃:「那时的我,不,现在的我也很羡慕雨,祈求有天能成为雨滴。」

「为甚麽?」

「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依附在喜欢的人身上吧,渗入衣内、永远依附在那个人身上。」

「但那总归会乾掉的。」

「那就化成天上白云,一直在远方守护着他,当寂寞累积到无法承受时便又再降下成为雨滴。」诺剑苦涩地低喃:「因为这是我唯一被容许能做的事情。」

颢扬的瞳se变深,一gu无法辨识的冲动直袭他心,强烈拧捏他心房的疼惜让他无法压抑,亦不想压抑。

他把脸孔凑近诺剑的脸前,在对方来不及反应前,双唇已经压下去,柔软的触感经由唇与唇间传递,颢扬忘形地把嘴唇往前一推,两人的牙齿轻碰,那是亲密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为什麽他能轻易挑拨起他的怜惜心?明明同为男x,虽然样貌秀气,身形纤瘦,但他的行径和态度却同普通的少年没有分别。

浓重得化不开的悲哀和怜惜透过颢扬的双唇传递到诺剑的心中。

起初他感到惊讶而无法反应,当他稍为清醒过来时却被颢扬蕴含在吻内的感到所软化。诺剑从他的吻内感受到无尽怜惜,那份想抚慰他伤口的温柔。

一直以来,周边的人都以奇异的目光凝视他,受到歧视、受到指责,年少的他无法理解追求所ai会是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守护在心ai的人身边,假如他要实现这个愿望必须付出b普通人更为多的努力……或者根本不可能吧。

颢扬把舌头伸进来,轻柔地tian他的口腔,炽热的温度使他渐渐融化,诺剑合上眼沉醉於其中,他伸出手环抱住颢扬的肩颈,承接对方的吻。

――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窗外的灯光仍在闪烁不己,尽管当太yan升起後会消逝,但这份光芒会永远烙印在他的脑海,就如同这个吻般深埋於他内心的深处,成为抚慰他心灵的回忆。

「你送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诺剑在公园前停步,他不能让颢扬送他回家,那会让父母感到惊恐的,再者他和他在今天後不会再见了。忽然x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他咬牙忍住,双手握成拳,命令双脚移动,但双腿沉重如被石压,这时背对月亮的颢扬伸出手。

「喂,把你的手机给我。」

「咦?」诺剑茫然地望住颢扬,因为背光的关系,他看不清颢扬的表情,但被发出光芒的双眸锁住,乖乖地从口袋拿出蓝se的手机。

颢扬接过迅速按动键盘,又抛回去,诺剑差点错过了,笨拙接住後恼怒地瞪住对方,颢扬毫不察觉对方旳恼意,悠闲地举起自己的手机。

「给我按拨出键。」

「你不要得寸尽尺!」

「麻烦你。」

「你……」诺剑不停在内心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但看到颢扬以诚恳的眼神无形地请求着,那道墙壁不消一刻便被融化了。

――这太狡猾了,要人怎样拒绝!可恶!

他发泄怒气似地用力按下拨出键,随即激烈的乐声自颢扬的手机响起,诺剑觉得似曾相识,眯眼聆听後,愕然地低喊:「你竟然用自己的歌做铃声!」

「有什麽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自恋都有个谱吧!

诺剑瞟了对方一眼,闷闷地想,抿唇说:「你还不快听。」

「那不用听。」颢扬按掉电话,举高拿手机的手摇晃两下:「好了,这就交换了电话号码。」

「咦?刚才的――」

诺剑心猛地一跳这才醒悟到刚才他拨打的号码是颢扬,当中所代表的意思是――

「有事找我吧。」

「……我,我才不会找你!」

总算反应过来的诺剑逞强地低喊,但红透的脸颊和颤抖的声音透露他真正的心情,颢扬扬起愉悦的微笑转身,走了一会才说:「对了,我後天放学会来找你的,不要迟到啊。」

「我才不会到!」诺剑胀红脸大吼,对方不以为然地摇手,直到身影远去,诺剑仍伫立在原地,垂下头,红霞由脸颊渗入脖子上,唯有那掩不住的微笑透露他真正的感情。

诺剑用毛巾擦拭滴着水滴的短发,坐到书桌前,案头放有一部深蓝se的手机,把脸贴到书桌上,诺剑呆呆地伸手拿起手机,唤起联络簿,紧张地按下去,直到看到纪颢扬这名字,动作突然停下,恍神地看着手机萤光幕。

――他真的输入了号码。

彷佛想起些不应该的事情,诺剑把头埋进右手里,整张脸红起来不敢看向手机。

铃铃!

「啊!」

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诺剑差点掉丢手机,幸好来得及捉住。

――难道是他打来?

他紧张地看着来电显示,然後产生莫名的失落,轻呼一口气嘲弄地笑了笑,触碰萤光幕,接通电话。

「喂。」

「是我。」

另一头传来一把异外低沉的声音,语调冷冰冰,但仍能听出属於nvx特有的纤细。

「这麽晚了还没睡吗?」

「还没,有事想问你。」

「啊……有什麽事啊?」

「你今天去了游乐园吗?」

对方的质问偷走了一下心跳,诺剑禁不住吃惊,沉默了一会,才迫使自己发出声音:「没有,我今天都待在家中。」

「是吗?」对方以平板地语调回答,「那没什麽了。」

连一声再见都没给予,对方便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诺剑瞪了嘟嘟作响的手机好一会儿才放下来。

「怎麽每一个都这麽任x妄为……」

诺剑的呢喃化为微细的泡沬,在一如往常的夜晚中消逝。

「嗯……嗯,嗄……」

喘息声从小巷的暗角位传来,在夜se的遮掩下显得特别暧昧,拥有暗红短发的高大男子双臂揽紧怀内的少年,被托起腰支,少年抬高脸承接男子的吻,咕啾声在无人的小巷特别嘹亮。

少年的脸颊很快染上绯红,双眼醉醺醺似地失去焦点,双手无力地搁在男子的x前,紧张地拧紧他的衣服,好不容易,男子感到满意而退开,额抵住仍在努力喘息的少年,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星期三再来找你。」

「你,你不用来,我,我要温习。」

「不,我会找你的,你反对也没用。」

颢扬埋首在诺剑的颈项轻吻一下便松开他,转身挥手离去,留下仍还未从热吻回复的诺剑垂下头,悄悄地凝望远去的身影。

直到消失於眼前後,少年把身t抵在冰冷的墙上,抬头,月亮高挂在无云的夜幕上,安静地散发柔和的光线。

诺剑闭上眼按住x前,回想起这个月发生的事情――

自从那天约会起,颢扬便会每隔两、三天打电话找诺剑,偶然简单打个照面,亦会到僻远的地方约会,像对情侣般。

诺剑一开始展现强烈的拒绝,但总会被颢扬的强势压倒,最後随着他的指令行动,可能在心底的深处中,他也渴望和颢扬在一起。

诺剑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喜欢吗?又不像,颢扬并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或相近的说话,但每次约会期间,颢扬都不排拒和自己有恋人程度的身t接触,甚至热衷於接吻和ai抚。

但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表白的话。

诺剑同样如此,接受颢扬的激约,接受他的吻和ai抚,感受他的t温,但没去弥清内心胀痛和忐忑不安的原因。

诺剑不想戳破这个假像,所以他假装没去注意这个问题,继续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因为那或许是他人生中罕有的幸福日子。

然後会在某天这些一切会结束,而他和颢扬应该不会再见面吧。

忽然x口传来一阵刺痛,苦涩由舌尖蔓延至喉头,只不过是想像一下就彻底影响他的心情。

「呼――」

诺剑深呼x1一口气,不去再想萦绕在心底的焦躁和不安,用力把快要满溢的情感压下去,只要把盖子好好合上的话,不去辨清那些混乱就能继续下去吧。

消极得不像他平时的做法,但找不到其他方法。

他收回视线,直起身子,朝回家的路走去,并一如以往地期待等待下次和颢扬见面的日子。

星期三的放学後,光华书院的校门前,一名绑着公主头的黑发少nv两手拿起书包笔直站立於门前的柱旁,美丽的容颜像被冷气包裹,散发难以亲近的气息,此时她垂眸凝望地面某点,长睫在夕yan的投s下形成幽幽帘幕,忽然帘幕升起,落到逐渐靠近门口的瘦削少年。

她踏出脚步,挡在少年前方,并以低沉的声线叫唤对方:「剑。」

对方露出愕然的表情,但很快展开亲切的微笑:「秀怡,很巧耶,你也刚放学吗?」

她摇头,红润的薄唇轻吐出兰香的味道:「不,我专程来找你的,今天一起回去。」

「呃……好的。」

虽然在意颢扬的约定,但面对少nv不可推却的要求,诺剑只得y着头皮答应。

两人并肩朝回家的路走去,他等待她开口说出目的,可是对方直到抵达家门前的公园都没开口,他挠挠脸问:「秀怡,你有什麽事找我?」

她停下脚步转身、抬头,漠然的双眸揪住诺剑却没有开口,正当他想移开视线时,她兀然踮起脚尖,俯前送上双唇,烙在诺剑的唇上,和少nv冰冷的形象相异,她的唇温暖得炙人,曾诺剑无法反应时,以唇摩挲着,一对杏眼没有合上,幽幽地觑住诺剑。

「等,等一下!」

从震惊中醒过来的诺剑抓紧秀怡双肩,用力拉开。

「你为什麽忽然间――」「我们是情侣,接吻有什麽问题?」

「但那是――」诺剑激动得提高语调,见经过的路人投下好奇的眼神便降低声量:「那只是假装,我们不是协议过吗?」

秀怡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望住诺剑,木然的视线让诺剑心底不禁发毛,但仍忍下来,紧张地问:「秀怡,你没事吗?」

啪!

诺剑被突然袭来的推力往後踉跄数步,始作者的秀怡撇开头。

「对,那只是假装而己,因为你不会喜欢nv生,而我也不会喜欢男生。」

就这样,秀怡扰乱诺剑的思绪後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被她一连串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的诺剑呆愣地站在路上,连有人自背後迫近都没察觉。

当他回过神准备转身往回家的路走去时,被近在咫尺的高大人影吓到,急步往後退,花好一会儿才辨识到人影的身份。

「纪颢扬……你想吓si人吗!无端白事站在别人背後不吭一声。」

颢扬不发一语地瞪住诺剑,浑身散发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诺剑因对方专注的迫视而微红起脸,略带薄怒地斥责:「你看着我g嘛――啊!」

手腕被一道猛力捉住,颢扬大步朝小路走去,被y扯过去的诺剑一时跟不上,脚步不稳差点跌倒。

「放过我!」

因对方无理的举动,怒气积压到最高点,诺剑使出全身力气,终於甩开颢扬的驱束,然而对方没有容许他的反抗,颢扬两手压住诺剑的肩膀,然後把他推到巷中的墙上,俯头吻住诺剑。

「嗯!你g……什麽!住手!嗯……」

诺剑拚命挣脱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而对方乘诺剑开口时把舌头伸进去,毫不留情地搅动sh润的内部。

「嗯……啊……」

被激烈的吻打散了意志,诺剑不知不觉沉醉起来,不再挣脱,顺从地承受对方的侵略,直到诺剑认为自己快要窒息时,颢扬终於松开对他的束缚。

「嗄嗄……你g什麽?为什麽忽然间――」诺剑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句好像在不久前才问过,然後像醒悟似地抬头望住颢扬,眼神闪烁着惊讶和疑惑,刺探地问:「你看到我和秀怡,呃,刚才的nv生?」

「对,我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吻你这件事。」

「呃……你不要误会,我和她不是你想像中那样,嗯,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咦?你知道,但为什麽还……」

诺剑没有说出口,感到不好意思用手掩住嘴巴,脸微微泛红。

「吻你吗?我也不清楚,但不知为什麽要把你吻过彻底的念头充斥我的脑海。」

「你――」

颢扬毫不掩饰的说话使诺剑更为不好意思,亦禁不住感到开心,无法控制脸部表情,他选择转身,背对颢扬,望住墙上的某点。

「那个,这个,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我曾经和你提过中一的事情,因为发生过那种事,尽管现在搬家了,但父母都对这件事很敏感,所以为了让他们安心才和秀怡约好,暂时假装成情侣。」

「为什麽她愿意帮你?」

「……你先答应我不要说出去。」

「我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秀怡不喜欢男生。」

「她是nv同志?」

「嗯,某次我撞到她和学姊正在……亲热,结果被她盯上了,她查到我也是,提出假装交往的建议,我觉得不错便答应了。」诺剑撇开脸,「事情就是这样。」

「嗯。」颢扬用手抚住後脑转身迈步,内心的焦虑仍无法解开,有种莫名的烦躁使他皱起双眉,被无力感打败。尽管讨厌刚才的nv生对诺剑所做的事情,但无权斥责对方。思绪不停在这个扰人的回转中重复。无法控制那奔驰的心情,颢扬的表情愈发y郁,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戾气。

「站住!」

忽然在後方的诺剑跑到他的面前,叉开双脚,抓紧斜背包的肩带,抬起头望住颢扬,双颊红通通,嘴唇紧抿起来。

「你怎麽了――啊!」

问话被诺剑吞下去,颢扬只感到嘴唇传来一阵柔软,但那份柔软只维持了一秒,诺剑便立即缩後,指住颢扬说:「这就扯平了!」

「你……」颢扬被他奇妙的举动惊吓,一时间只能瞪住眼俯视诺剑,然後受不了似地笑了出来,「哈哈哈,这算什麽,果然你还是个小鬼。」

「什麽小鬼!我可是认真的。」

「很认真地想撞断我的牙齿吗?刚才那个很痛啊。」

「……对不起。」

诺剑撇过脸闷闷地道歉,颢扬暗自偷笑,伸出手抚模他的发顶,刚才的y沉表情消失,回复到一如以往的轻松自若,褚红双眸带着笑意。

他凑近诺剑的耳边轻喃,吐出的气息使他的脸颊赤红,低沉而x感的嗓音使他心跳加速,甜蜜的说话扰乱他的神智,如同强力的魔咒般,把诺剑紧紧束缚。

无法承受这热烈的悸动,诺剑逃避似地用双手掩住双耳,用力闭上眼睛,但颢扬所说的话却不停在他脑内回荡――

「不过我很喜欢你的吻。」

彷佛像警号提醒他某件事,急涌而上的某种情感快要冲破盖子,诺剑用力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排拒、压下去。

他知道假如打开了盖子便无法扯回那些不受控制的情感,所以他必须要压抑下去。

饭香的味道在谭家的饭厅里飘动,筷子和饭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可听,诺剑和父母一起在客厅的食桌享用晚膳,摆放在饭桌前的电视正播放新闻报导,报导员的话声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配乐。

谭父放下净空的饭碗,把筷子搁在碗上,望住诺剑开口:「听你妈提起最近常常很晚回家,去了哪?不要只净想着玩,你要记得你是学生。」

「咳,快考试了,我去自修室温习。」

「和朋友?」谭母紧张地cha嘴。

「不,我一个人。」

「真的吗?」谭母垂下头抓住x口,眼神充满担忧,「但我听到附近邻居说见到有男子接你放学……」

「那是认错人吧。」

「嗯,对呢。」口里这样说,但她充满y霾的表情却表示她并不相信,诺剑想说什麽,但最後还是放弃,继续吃饭。

空气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诺剑觉得每颗饭粒都带有苦涩的味道,但贸然离开便惹来更多的怀疑,忍耐这种被监视般的压迫感,他的胃又开始ch0u痛起来,挤压着他的脏器。

这时房间内响起电话铃声,就如被解放的囚犯般,诺剑抓住机会,尽管还没吃完,但还是放下饭碗说:「我有电话,饭我吃完了,先回房。」

不容父母再质问,诺剑已冲回自己房间并关上房门,吁了一口气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动萤光幕接听电话。

「诺剑吗?」

楚河特有的低沉声线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带给诺剑一阵安定的感觉,因父母的探问而绷紧的神经稍为放松起来,他微g起嘴角回答:「我是。」

自从那天交换电话号码,两人每星期都会聊上一、两次,有时可能是楚河找他,有时是他主动,虽然内容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不知怎地总会让诺剑觉得很安心,即使之前遇上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而不开心都会被抚平。

――这就是所谓的治愈系吧。

诺剑胡乱地想。

「我是楚河,你下星期五放学有没有时间?」

「啊,应该没问题,有什麽事吗?」

「之前你说过想参观我的办公室,最近有空挡。」

「真的可以去吗?」

「嗯。」

「太好了!谢谢你。」

「那天刚巧有摄影,你可以顺道参观。」

「摄影?」

「是用作宣传的摄影,公司有大型的会议廰,为了节省费用便借来用作拍摄的场地。」

「好像很有趣!」

「那下星期五我会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过来。」

「搭地铁过来会很花时间的,你也不想太晚回家吧。」

「哦,对……」

「那星期五见。」

「嗯,晚安。」

挂掉电话,诺剑若有所思地望住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颢扬时,门扉传来咯咯的敲门声。

「诺剑,有时间吗?」是谭父的声音。

「可以啊。」

喀咯一声,谭父打开门,他坐到诺剑的床上,两手交握放到膝上,诺剑则坐在书桌望住谭父,略带疑惑问:「有什麽事?」

「刚才的事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她只是担心你而己。」

诺剑眼神一暗,面对父亲友善的关怀,内心的愧疚就变得越大,诺剑摇头说:「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了。」谭父微笑,站起身子,把手放到诺剑的肩膀上,「也希望你不要再让她更加担心。」

「嗯,我知道了。」

谭父离开房间,诺剑呆坐在书桌前,心想父亲的白发似乎又长多了,母亲最近常说脚痛――

他握紧手机一下便把它放回桌上,然後shang睡觉。

――要扣牢盖子。

星期五的放学後,一辆黑se豪华房车停泊在校园的路旁,车门打开,男子踏出来,挺直其异常高大的身t,尽管戴上墨镜,但其不可忽略的压迫感使自校门走出来的学生都投以惊惶的眼神。

――最近真的有很多奇怪的人前来学校。

望住男子的学生们不禁如此地想。

忽然男子像见到什麽似地,迈开脚步,走向校门。

「呃,楚大哥,你这麽快就来到了。」

「嗯,不是太忙便早点过来,快上车。」

「哦。」

诺剑跟随楚河上车,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一所近海的玻璃幕墙大厦,单从外观来看,已能推测是高价地段。诺剑紧张地吞咽喉咙,心想是不是应该换过衣服才过来。

在诺剑苦恼的期间,电梯已到达顶层,当门一打开便见到一排穿着jg致衣服的人偶,在灯光的衬托下呈现闪闪生辉的光芒,诺剑不禁发出赞叹的惊呼:「哦,好漂亮呢。」

「这是新店开张的主打款式。」楚河见到诺剑兴奋地打转的模样,脸部表情稍为柔化起来。

「我的办公室在里面。」

诺剑依依不舍地别过前枱,跟随着楚河的步伐,方型的工作间以矮墙间隔出的位置,此时电话铃声和人的谈话声充斥於办公室内,每个人都很忙碌,只向诺剑投以好奇一眼便继续工作。

沿着走道来到最尽头的房间,楚河正要打开之际,走道的另一方有男子急步跑过来。

「楚河,糟糕了!他,他要回来了!」

「不是吧?」「真的吗?」「饶了我吧。」办公室随即相继传出哀号和叹息。

「嗯?」楚河听到男子的报告後皱起眉头,似乎男子口中的「他」对楚河而言并不是个好的存在。

「为什麽?他不是去了公g吗?」

「我也不清楚,但那边说他会今天回来……」

楚河瞥诺剑一眼,叹一口气:「算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回去工作吧。」

「是。」

男子颓丧地走回坐位,不单止男子,就连其他人都露出悲壮的表情,诺剑忽然间很想见见那位让所有人惊恐的「他」。

「诺剑,进来。」

「啊,是。」

诺剑紧张地走进去,里头是约三坪的房间,前方和右边是落地玻璃,靠近玻璃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办公桌,而三人座沙发则搁在角落,和两个大书柜相对。

楚河脱下大衣,把它挂到衣架上,坐在办公桌後的椅子。

「要喝什麽?」

「啊,不用麻烦了。」诺剑略为犹豫地问,「其实是不是我打扰到你?」

「没有,为什麽这样问?」

「呃,刚才提到有人回来,好像很麻烦,或者并不是来参观的时候。」

「不用担心,那是――」「小河,我回来啦~~很想念我吧。」

忽然房门被猛力打开,一道身影闯入办公室,首先x1引诺剑注意的是其一头亮丽的长金发,有一瞬以为来者是nvx,但对方发出的低沉嗓音却打破他的想像。

「哎唷哎唷,刚才听人说你带了个客人来参观,便过来看看何方神圣能让冰山楚河如此重视,想不到竟然是这麽可ai的男生,嗯嗯,你今年几岁?」

男子较诺剑高出一个头,他侧弯腰横向望住诺剑,从这近距离,诺剑能看清楚男子的容貌,那是张极为美丽的脸庞,r0u合了nvx的柔美和男x的俊逸,散发着魅惑人的中x魅力,此时湛蓝的眼眸闪烁好奇,上下打量诺剑。

「呃……十七。」

「啧啧啧,楚河你真不要德呢,虽过十六,但和你差了足足十年耶,吃了这棵嫰草,你不内疚吗?」

「闭嘴。」楚河眯起眼,以锐利的视线盯住金发男子,男子夸张地缩肩,扮出很害怕的样子,但蓝眸闪过恶作剧的眼神,他面向诺剑,摆了个绅士的礼仪。

「忘记自我介绍,我叫安东尼,是楚河的亲密战友。」

「合伙人。」

楚河在旁冷冷地吐出,安东尼不在意地摆手,吐了一大口气说:「你还是那麽没情趣,对对对,我们是合伙人,他负责设计,我负责管理,始终要让这大冰块面对其他人,我怕会冻si人耶。」

「你不是去了巴黎吗?」

「哎唷,本来我是受到名设计师的盛情邀请前去出席他的时装秀,可是当我去到的时候竟然说赶不上进度,表演要延迟,便提早回来唷~真的令我很失望耶,所以呢,小河,快?点?来?安?慰?我~」

安东尼边说边踏着夸张的舞步走到楚河面前,最後更以两手bang住对方的脸,面对这种措手不及的攻击,楚河维持无表情,以近乎冰点的语调吐出两个字:「出去。」

「唉,你还是这麽无趣,还是这边b较好玩。」

安东尼迅速走到诺剑身旁,伸手r0ucu0诺剑的脸颊,然後露出j狡的笑容。

「果然还是年轻的皮肤好,这麽好搓~」

「请……请……停手……」

「才不放,这麽好玩~啊!痛痛――」

楚河在安东尼不察觉下走近,用力扣住他折磨诺剑的手,狠狠地扳过去,受不了痛的安东尼只好放手并瞪住楚河,楚河回以一记有力的冷哼。

「呼……」诺剑按住被r0u得发红的脸颊,抬头望住挡在身前的楚河:「谢谢,楚大哥。」

「嗯――」安东尼若有所思拉长鼻音,眨动大而水润的蓝眸,像在盘算什麽似地,最後他兀然转身,打开房门,对楚河扮了鬼脸:「哼,留在这里不好玩,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啦,byebye~啊!对了,少年。」临走出门口时,回头望住诺剑,拍拍t0ngbu,诡谲地说:「这里记住夹紧些,他就走不出你的手指缝呢~」

带有se彩的暗示使诺剑整张脸嚓地一声红透起来,甚至冒出烟来,楚河见状怒目一瞪,罕有地大声吆喝:「给我快点滚!」

「噢,被骂了,嘻嘻。」

尤如花蝴蝶般匆匆飞来又匆匆离去,只留下让人遐想的气味,扰乱人的思绪。

诺剑挠颊,望住关上的门,不知为何他有点羡慕对方,能这样自由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诺剑,没事吗?」

「啊。」诺剑收回望住门扉的视线,摇头扬起笑容:「没事。」

「对不起,令你受惊。」

「不,安东尼先生很有趣,但……」诺剑吞吐一会,「他的言谈好像……那个,他是否和我一样?」

「安东尼是同x恋。」

「果然――」

忽然巨响打断他们之间的闲聊,继而传来吆喝声,震动这间办公室。

楚河皱起眉,走出办公室,捉住某个经过的员工,沉声问:「发生什麽事?」

「好像摄影那边出了一点问题,安东尼已过去看情况。」

楚河松开员工,神se凝重,这时诺剑走到他的身旁,关心地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

楚河带诺剑来到某个尽头前,尽头有房间,房门已被打开,里头传出争论的声音,走入去便见到安东尼站在近门口的位置,和另一名员工低声相讨,楚河走过去问安东尼:「发生什麽事?」

「摄影师和模特儿不咬弦,一直在刁难对方,要人0上身、吹住大扇拍摄。每次拍完都挑三剔四,弄得要重拍,明显想捉弄对方,我们这边不好cha嘴,但刚才说要拨水试效果,有人认为太过分便出声和他对恃,摄影师一不高兴便开始丢东西,刚刚才拉住他们。」

安东尼盘起手受不了地说:「好像因为男模特儿抢了摄影师的nv友,老实说这不能怪对方耶,要怪就怪自己留不住情人啦。」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其他人呢?」

「在里面罗。」

安东尼以眼神示意,诺剑顺着他的视线一望。

摆放在中央的长桌和椅子全移住门口,清空中央的空间,拍摄用器材摆成半圆状框住尽头的墙壁,此时有两团人分别盘踞两边角落,右边那团有两、三名人围住坐在角落椅上长满胡子的男人,见到其他人畏惧的表情,似乎他便是安东尼口中的摄影师;左边则是以高大的男子为中心,站在他身旁有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和貌是公司的两名nv员工。

由於高大男子被挡住,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容,诺剑好奇地踮起脚探望,正巧nv员工挪动身子,让他得以看到男子独特的暗红发se――

「咦――」诺剑用手掩嘴挡住惊呼并像逃避什麽似的,躲到楚河身後,引起楚河疑惑:「怎麽了?」

「没,没事。」

诺剑松开手,拚命摇头,但脑袋不停出现一个问题。

――为什麽颢扬会在这里?

「嗯――不像是一副没事的样子呢,好可疑啊~」

安东尼把脸庞凑近诺剑,两人的鼻尖只差一厘米便碰到,诺剑再次在内心赞叹对方的美丽,但同时受不住对方锐利的视线,心虚地撇过头。

「不要闹了,安东尼,快点平息事情。」

「你说要平息,我也想不到办法耶,身为模特儿的我被训练过要服从摄影师的指令,旁人无法g涉啊。」

「怎麽可以这样!」诺剑激动地低喊,惹来楚河和安东尼的注视。

「呃……不,我觉得这可能会病倒的……不是太好……」

「没问题,你想拨水就拨吧!」

颢扬用足以响彻整个房间的嘹亮嗓音说道,仅披上半敞开裇衫的他已挣开身边人,走向坐在椅上的胡子男前,抬起下巴,傲然地睨视只到坐在椅上的摄影师,薄唇g起一抺挑衅的笑容。

「不过呢,如果拍不出超水准的照片,那我可要怀疑李大摄影师的能力。」

「你――!」对方被颢扬的气势一挫,顿时气焰熄了一半,胡子男逞强回望颢扬:「当,当然拍得出好的照片!」

「这就好了。」颢扬忽然望向安东尼的方向,吓得诺剑把全身缩到楚河身後。

「那不要浪费时间,快点开始吧。」

一时间变得忙碌起来,有的人负责人拿水桶,有的人负责找盘子盛水以防弄坏地板,本来还悠闲得很的摄影师紧张地和其他人相讨拍摄的手法,似乎颢扬的挑衅令他认真起来。

「好像变得有趣起来呢~」

安东尼支住下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差没拿爆谷汽水,楚河皱起眉,露出不苟同的眼神:「我回去。」

「呃……楚大哥,我能不能留在这里参观?」

「呵呵,想不到小诺剑竟然有兴趣,那就留下来陪我一起看吧~」安东尼开心地揽住诺剑的肩膀,以赶苍蝇的手势对楚河挥手。

楚河青筋暴现,但他还是强忍住怒意望住诺剑:「你想看吗?」

「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不,我陪你。」

「啧,这麽大块头碍在我和诺剑间,真讨厌。」

「不要吵,开始了。」

就在楚河喝止安东尼的下一秒,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在摄影师的指示下,将整桶冷水拨向中央,哗啦的水声钻入在场人的耳内,只穿着长k的颢扬瞬间变成落汤j。

「哗嚓……不单止冷,这麽大盘水拨过来,看起来很痛似的。」安东尼畏怯地缩缩肩,但这还没完结,摄影师一声低喝:「你的眼闭上了,再来!」

拨水的人拨错位置、水花溅得不够开、肩膀缩得太後,终於每次都被摄影师要求重拍,在场人都看得胆战心惊。每拨一次水,诺剑的心跳像要停顿似的,彷佛被拨的人不是颢扬,而是自己,当到第八次拨水时,他终於忍不住开口:「叫他停手吧!再不停手会便出事的!」

「不,应该差不多吧。」安东尼以手肘压住诺剑的肩膀,好以整暇地观望摄影的场面。

「嗯。」

「怎麽一回事?」

「你看不就知道了~」

可能习惯了被水拨的感觉,颢扬的动作不再像头一、两次般僵y,双腿自然而有力地叉开,身t挺得笔直,双手随x地cha入k袋,因x1了水而变重的牛仔k往下坠,露出颢扬壮硕的腹肌。

暗红的头发被水弄sh而黏在他的额头和颈子上,累积的水滴无法承受自身的支流而沿着其肌理落下,散发着一种极为妖魅的气息,经洗涤的脸容展现出更为清楚的线条,而最x1引诺剑的是他那对匿藏在发丝间的褚红双眸,彷佛把周遭的光芒x1纳,然後增倍发放出来,那是足以夺去人的灵魂的魔力。

诺剑无法动弹,只能呆愣地凝望眼前这个发光t般的存在,脑袋完全无法运作,只知道好像有什麽被解开的感觉,脸颊炙烫。

「哗,好迷人。」身旁的安东尼露出迷醉的表情倚在诺剑身上。

这时摄影师连忙走到电脑前,察看刚才所拍下的照片,大家都万分紧张地等待他的指示,终於摄影师直起身子,表情复杂的说:「可以收工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後,全场立即升起一阵欢呼,得到肯定的颢扬立即整个人坐到在地上,吓得诺剑想走上前,但见有人已拿了条大毛巾包在颢扬身上,而有其他员工相继为颢扬递上热茶或衣服等。

诺剑悄悄地收回手,被内心某种东西冲击而无法控制表情,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轻轻推开安东尼,垂头低喊:「我去洗手间!」

没等另外两人的反应便迳自冲出会议室,甫一跑出来却想起自己不知洗手间在哪,又不好意思问,只好乱闯一通,幸好有明显的指示,很快便找到,可能大家都在看那场摄影,此时洗手间没有任何人,诺剑两手撑住洗手枱,抬头望向镜子。

镜子诚实地倒影着他,红透了脸、双眼不知怎地盈满sh润,眼神醉醺,那张脸怎样看都像情动的样子。

――为什麽会这样不受控制呢?

诺剑长叹一声,这时门被猛然打开,颢扬边擦着头边走进来,察觉有人便抬起头――

「咦!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楚大哥邀请我来参观他的办公室。」

颢扬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走近诺剑,被对方赫人的气势注视下,诺剑反sx地退後,但在这狭小的空间不消数步他便抵到墙壁,慌惶的他只能发出毫无气势的低喝:「喂!你想g什麽!」

颢扬没有因他的叫喊而止步,继续迫近,直到已两人相脚互抵,他才垂下头,sh润红发所滴下来的水珠溅落到诺剑脸颊和衣服上,带来一阵冰冷感,颢扬伸手把挂颈上的毛巾递给诺剑。

「帮我擦。」

「……为什麽我非要帮你擦不可!」

诺剑不甘心地瞪住对方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即便不望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因近距离的亲近而无法抑止地脸红,为自己的不济生气。

「那你不擦就随它吧,反正我着凉了也没所谓。」

「……你有够任x呢!」诺剑啪地一声抢过毛巾,不悦地闷声说:「给我弯腰。」

「是是。」

颢扬露出胜利的得逞笑容,弯腰把头凑近过去,诺剑定睛凝望了暗红发顶。

――好想0一下……停!

诺剑煞住妄想,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把毛巾压在颢扬的头顶上,然後粗暴地r0ucu0。

「喂,你温柔点,好痛啊!」

「哼,这是自取的,谁叫你不自己擦。」

颢扬抬起头瞅住诺剑的脸,诺剑感到不好意思撇过脸问:「你在看什麽?」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以手拉回他的脸并吻上他的唇,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诺剑瞠目凝望对方贴近的脸容。那对把所有光芒吞噬再凝缩的褚红双眸盯牢住他,眼神热切而狂野,诺剑沉醉於这个吻中,本来已经满溢的情感因为这个吻再度点燃,心跳不停地加速,整个像快要溶化似地虚软下来。

然後诺剑彷佛听到确切的喀落一声。

那紧紧压住的盖子被打开了。

――啊,终究还是抵挡不住。

一直压抑着、逃避着的澎湃情感终於超出了他所能承戴的容量,他无法把视线自那份情感逃开。

他喜欢眼前这个发放着光芒的男子。

不知不觉间变得超乎正常地喜欢他。

究竟是什麽时候的事呢?

是那年圣诞在街上的电视看到他时?

还是在听到他的歌的时候?

在搜寻他的资讯时,自己投放了感情,逐少逐少地,每发现关於他的事,情感像倾倒的蜜糖般不停累积,融为一t,黏附在柔软的心内。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他时,他的心被轻易摇动。

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感到高兴;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迷醉;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动弹不得。

因为他喜欢上他了,尽管同为男x,但他还是不可药救地ai上了他。

虽然他曾经想抺去对他的憧憬,但两人再次的相遇打破了他的防备,这个月和他的相处,他的吻、他的ai抚,还有他的深切凝视,每一样都支配着自己的理智,令自己变得奇怪,变得无法不在意他的存在。

诺剑半合上眼,承受着对方的热吻,长睫颤动,澄澈的双眸此时如醉醺了朦胧起来,脸颊炙热,红通通的,拿着毛巾的右手不自觉地拧紧,像他的心脏般被人捏住了。

「颢扬,你好了没?是时候回去――呃?hello……」

「啧,科国,你进来不记得要敲门吗?」

颢扬松开诺剑,一脸从容回头指责闯进来的斯文男子,男子没有动摇,g起嘴角嘲弄地说:「啊哈,不好意思,你现在身处的是某公司的洗手间,并不是你专用的房间,我想问你蹂躏完青春少年了没?」

「对不起!打扰您们!」

诺剑羞红一张脸,随便把毛巾放到洗脸枱的一角,挣开颢扬,掠过男子,近乎夺门而去惊恐逃跑。

他闭上眼气也不喘地直奔回楚河的办公室。

「我,我先回去!」被别人发现两人在亲热,诺剑感到不好意思,强烈的羞耻感使他想尽快回家、躲进被窝里去,所以他说完後便再度想跑出去。

「等一下。」楚河捉住诺剑的手臂,「我送你。」

诺剑站在停车场等待楚河驾车过来,离开大厦时吹了一阵冷风,吹熄诺剑混乱的心,稍为冷静下来,但喜欢颢扬这事实深切地紮根於他的脑海中,一时间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颢扬。

「唉……」

这时停车场的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陷入沉思的诺剑没有注意,但来者却主动开口搭讪:「你是谭诺剑?」

「呃……是的。」

诺剑疑惑地抬头,望住眼前戴着银框眼镜的男子,感到这人有些许的熟悉感。

「啊!」

就是刚才在洗手间出现的人,内心大喊不妙,额角渗着几滴冷汗。

「你好,我是纪颢扬的经纪人梁科国。」

科国拿出名片递给诺剑,诺剑顺从地接过。

对方轻托眼镜,镜片底下的黑瞳顿时变得锐利,和平时亲切和谐的形象格格不入,他以尖锐的声线说:「请恕我单刀直入,你喜欢颢扬吧。」

「咦?那个……不是这样的――」

诺剑陷入混乱,脸颊通红地扬起手,见他狼狈的样子,科国的脸容由严肃变为担忧,叹了口气,松开那迫人的姿势。

「你这样子不就让人一目嘹然,假如被传媒缠上一定穿棚,唉,果然你只是个单纯的高中生,可恶的纪颢扬!竟敢荼毒青少年!」

科国说到最後,激昂地握起拳头大喊,吓得诺剑退後一步,发出喏喏的问话:「请问你……没事吧?」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来设计、陷害颢扬,所以做了些试探,始终我是那家伙的经纪人,无论如何都要尽些责任的。」

「我才不会害颢扬!」

「我明白的,你刚才的反应好明显是身陷其中呢,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劝你快点离开颢扬。」

「为,为什麽?是因为我会影响颢扬的前途吗?」

诺剑沉起脸se道,唯独这件事是他不想发生,但科国接下来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只见科国噗嗤地笑了一声,受不了似地挥动双手。

「哈哈哈,会影响那家伙的前途吗?或许多少会有些吧,但这并不是我在意的。老实说我劝你离开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问你那家伙有没有向你说个一句喜欢你或者ai你之类的说话?」

「……没有。」

「果然呢。」科国盘起手,频频点头。

「那家伙虽然花边新闻很多,但作为他朋友的我可以很肯定说一句,和他谈恋ai会很辛苦的。」

「……为什麽?」

「虽然说别人坏话不是太好,但颢扬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当他对某件物物产生兴趣就会非常热衷,当他玩厌时就会立即放手,常人或许还会有些留恋,但他是会毫不留情丢下离开的人。我不知道他找上你的原因,或许因为他没试过和男人谈恋ai才会找上你,也或许他暂时x迷恋上你,但以颢扬的x格很快就会厌的。」科国扬起亲切的笑容劝说:「无论如何,我真心劝你及早回头,曾还未深陷其中,就快点ch0u身。」

「我……」诺剑倔强地抿唇瞪住科国,对方无奈地叹一口气。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肯放弃呢,但你可能不清楚整个情况呢,容我提醒你一句,颢扬是现在当红的明星,传媒一定等着惊人的新闻,只要有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们会疯狂地追踪所有能x1人读者注意的消息,超人气男明星和高中男生不道德的关系,绝对是让销售量倍增的新闻。」

诺剑的脸se随着科国所说话而沉下,虽然有听身边的同学谈及娱乐圈的绯闻,但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被谈论的话题,内心忽然升起一阵无形的恐惧,过往那惨痛的记忆再度涌现。

「那时候你的个人资料就会被传媒彻底翻查,家在哪里,小学、中学在哪里读,甚至访问你的同学、你的父母,把你的人生弄得一团糟,家人啊朋友啊会知道你的x向,同x恋并不容於社会的,虽嘴里边说不应歧视不应怎样怎样,但说到底都只是漂亮的空话,总有人恶意――」

「我知道!」诺剑无法容忍科国继续说下去,大声喝止了他,科国略为愕然地望住他,然後了然一笑,带着可怜的语调说:「似乎你已经遭受到那样的对待,所以呢,我才劝你曾还没被传媒嗅到异样前快点ch0u身。」

「……但那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己。」

「唉……」科国抚住头,内心不断诅咒造孽的颢扬,竟把一名正直的纯情少年迷倒。

「只是喜欢一个人,但你能承受得这个後果吗?又你能原谅辜负了父母的自己吗?」

「我――」诺剑无法辩驳,让父母伤心是他唯一一件不想做的事情,颓然垂下双肩,彷佛快要哭出来似地,科国见状不忍再挖深诺剑的伤口,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柔声线:「你好好考虑清楚吧。」

科国离开,留下诺剑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停车场,无法厘清混乱的思绪,直到驾了车过来的楚河叫了数声才醒过来,浑噩地爬上车,诺剑没法和楚河聊天,只能呆愣地凝望窗外流逝的风景。

――凌乱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麽呢?

已经三天没见面了,以平时的习惯来看,他是时候过来找自己,尽管只能见一阵子面,他还是会花时间驾车来找他。

――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如何面对他。

要如何压抑内心的喜欢,平静面对他呢?

「诺剑!诺剑!」

「啊!」陷入沉思的诺剑被耳边传来的大喊吓倒,整个人退後却忘了自己坐在椅上,差点整个人反倒,幸好有人反应快帮他稳住倒後的势头。

诺剑抬头向站在身边的男同学道谢。

「谢谢。」

「你g怎麽了?这几天都浑浑噩噩,上课途中常常望住窗外叹气,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麽?想事情而己。」

「嘻嘻,一定在想秀怡同学吧。」

「呃?为什麽会扯上她呢?」

「因为你一副恋ai中人的烦恼样子罗,一谈起恋ai我想除了你冰山校花的nv友外都没其他吧。」

「恋ai中……」诺剑忽然刷地一声红起来,彷佛被人说中了最羞耻的地方,恼羞成怒,瞪住对方:「不要乱说一通!」

「哗,不要用这种眼神瞪我,我也是听nv生那边说的,说什麽最近谭同学忽然变得成熟起来,一定是和校花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才没有这回事,请不要造谣。」诺剑冷静下来,回复平常的淡然表情,瞥向对方:「你叫我g什麽?」

「哎唷,净在聊都忘了说。」同学挠挠脸颊,笑着说:「已经放学啦!」

「咦?」诺剑这时才发现课室空无一人,只剩他和对方。

「刚才忘了拿东西便折返过来拿,怎知见到你还坐在位子望住窗外发呆,才叫住你。」

「呃,谢谢你。」

「那我走先了,明天见。」

「明天见。」

男同学走後,诺剑收拾书包,离开校园。

回家後,连袜都没脱便整个人倒摊在床上,把手搁在额上,凝望那伸手不可触及天花板,轻叹一口气。

手机忽然响起哔哔的声音,诺剑挡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一看,这时才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查回通话纪历。

「是他……」

是一直牵挂的人打电话过来,在刚放学过後的时间,可能那时在发呆中,没注意到电话在响。

诺剑轻力搥打桌面,懊恼为何接不到电话,盯住手机画面,想按下回拨键,但手指却悬在半空。

――要和他说什麽呢?

「喂,你有事找我吗?」――轻松的语调……太轻佻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和朋友聊天,没留意到电话在响。」――殷切的语调……好像太造作。

「咳咳,你刚才好像打了电话过来,找我什麽事?」――冷静的口吻,嗯,感觉b较自然。

诺剑反覆练习好几次,终於找到了满意的开场白,正想按下拨动键时,手机却响起来,还是正要打给他的人,怕再错失,诺剑想都没想便接了电话,慌张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呃,喂……喂!」

「喂……咳咳――」对方话还没说便开始激烈的咳嗽。

「喂,你没事吗?」

「没――啊!」

短促的惊呼後物件跌落的杂响从电话另一方传来,声量大得诺剑不禁拉远手机。

「喂喂,发生什麽事?你没事吗?喂!」

「嗄,咳咳,我――」

嘟嘟――

「喂喂!」

这次连电话都挂断,诺剑感到惊愕,很快那份惊吓转为担忧,连忙回拨给对方,可是连续拨打三次的结果都是驳去留言信箱。

「究竟发生什麽事?」

诺剑si命地盯主手机,奢望它能给他一个答案,这显然是没可能的事,强烈的不安使他无法安定下来,在狭小的房间来回踱步起来。

――怎麽办?刚才好像发生了什麽意外似的,而且从他不断咳嗽的样子来看,似乎生了病,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无法动弹?

诺剑的脑袋不自觉浮起颢扬受伤昏倒在地的画面,踱步的速度加快,脸上一副快要崩溃的表情。

――果然还是去看一看b较好。

虽然这样想,但诺剑随即想起他没有颢扬的住址,又再度懊恼地踱步,但走了没两步时便想起什麽,急步走回书桌,拉起ch0u屉,不停翻动里头的东西。

「啊,有了!」

诺剑拿出一张白se的卡片,上面印有英辉娱乐集团的公司名称和梁科国的职衔、联络电话等等的资料。

――身为颢扬的经纪人一定知道他的住址。

诺剑露出喜悦的神se,但随之暗下来,一想起颢扬的经纪人就会想到他的告诫。

――去找颢扬,这样做真的好吗?

可是刚才的通话令无法不介怀,假如对方真的发生什麽事的话――

诺剑的身t颤抖起来,喉头升起一阵酸涩,甚至眼角开始盈满sh润,单单是想像一下便引起他极大的恐惧,想见到颢扬,想确认他的存在这个想法忽然变得庞大无b。

他咬牙,按下名片上的号码,拨出,响了两下便接通。

「喂,我是梁科国。」

「您好,我是谭诺剑……」

「谭诺剑?」对方沉y一番,终於想起,「啊,在洗手间和颢扬拥吻的少年啊。」

中肯的答案令诺剑羞愧得想挂电话,但还是忍下来,迫自己从齿缝间发出声音:「……对,是我。」

「有什麽事?如果要找颢扬的话,我想还是不要的好。」

「呃,为什麽?」

「上次的摄影不是拨了很多次冷水吗,因为那个原因着凉了,头两天还在si撑,昨天终於倒下,今天应该在家休息,枉我就说过叫他不要接受挑拨逞强,我现在正忙着取消他这两天的行程,啧!」

「那只有他一人在家吗?」诺剑记得颢扬的父母已移民到国外,而他是独子,家中应该只得他一个人。

「对啊,喂,不要搬那些东西!」科国忽然拉远手机,朝某人低喝又回到电话里头。

「对不起,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没事的话我还要去忙。」

「呃,啊,我……」诺剑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但内心的担忧战胜了羞涩,他鼓起勇气急问:「可不可以告诉我颢扬的地址?」

对方沉默一阵子,再度开口时渗入些许的恼怒:「你没听清楚我之前说话吗?」

「我听清楚,但……」诺剑握住手机的力度加重,用力闭上眼,直到这时脑内的警号仍在响过不停,提醒他不要再和颢扬纠缠下去,但已被揭开的情感无法褪止地涌出来,他红着脸痛苦地低喊:「但我喜欢他……」

「唉――」科国在另一头吁了一口漫长的叹息,「我投降了,再继续下去,我一定会被人认为是坏人的。」

接下来他说出颢扬的地址并详细指示诺剑如何前往,诺剑连忙拿起纸笔抄下。

「谢谢你。」

「不用谢,麻烦你帮我看看那家伙si了没,还有――」科国停顿,声线沉下来:「加油啊。」

对方亲切的祝福使诺剑内心一暖,柔声回道:「嗯。」

诺剑挂掉电话後,把校服换下来,穿上便服,拿起钱包便冲到门口,却在走廊遇上一名意料之外的人物。

雪纺连身白洋装把秀怡的少nv味道衬托出来,和平时束起的发型不同,今天的她放下了头发,给诺剑一种格外成熟的感觉。

透着冰冷的杏眸盯住诺剑,她启开薄唇:「剑,今天陪我出去。」

「咦?」诺剑被秀怡罕有的邀约吓倒,大动作望住她,迟疑地问:「去哪?」

「买东西,我要买衣服。」

「……对不起,我有事要办,明天陪你好不好?」

「你要去找他吗?」秀怡漠然依旧,但唇瓣些微的震动暴露她的情绪并不如表面平静。被她盯住的诺剑心虚移开视线,但故作没事般回话:「你说什麽?我没有去找谁,只是有事出外而己。」

「你说谎,要去找纪颢扬。」

「咦?你为什麽――」诺剑说到一半噤声,但已经太迟,他想说什麽但话到一半便缩回,但对方不停止攻击,继续吐出以锐利的言词。

「你忘记了过去的事吗?那些不堪的回忆,你想重蹈覆彻吗?」

「不同的,那和之前的不同的,他和那个人是不同的。」

「什麽不同?不也是同x恋。」秀怡淡然得近乎冷漠地说:「一样受到社会歧视。」

「但,我并不是――我只是想去见他而己。」诺剑感到一片混乱,彷佛有人不停摇晃他,把他的脑袋浸在混沌的泥沼中,他无法思考,只能凭藉本能,说出最真实的渴望。

他抬起头眉头紧皱,揪住x前的衣服,语带痛苦地说:「我知道的,但我还是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秀怡默然,无机质的视线穿透诺剑慌乱的眼神,她几若有无叹息,转身,在迈开脚步前留下最後一句话:「那就去见他吧,终有一日你会为这个决定而後悔的。」

秀怡离开後,诺剑亦跑出门,尽管脑内再度糊成一团,但身t非常老实地动起来,急步地走去地铁站,依照科国的指示来到某幢高级住宅前。

科国事前已向保安报告过,所以诺剑很顺利便通过,搭乘电梯来到顶层,该座住宅是一层一伙的,所以电梯门一打开便是大门。

诺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伸手想按下门铃时,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

「该si的!为什麽不给我接电话――啊!」颢扬被诺剑伫立在门外这件事吓倒,整个人往後退,但随即板起脸,沉起声线说:「你为什麽会在这儿的?」

「因为刚才说到一半忽然断线,你又好似遇上什麽意外,我担心你,所以……」

「刚才不小心碰到书山,倾泻落地上而己,而之後那部烂手机竟然没电,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充电器。」

可能说太多话,颢扬受不了地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稍为舒服一点,便再度怒瞪诺剑:「你g什麽不听电话?我由刚才起打了上十次电话,一直都不接,害我以为你发生什麽事,正要跑过去找你!」

「呃?」诺剑疑惑地侧头,把手伸进衣袋却发现空空如也,露出茫然的神情说:「我忘了带手机……」

「你――!唉……真是的,不要让我这麽担心!」颢扬把额头抵在诺剑的额头上,无奈地望住他。

诺剑感觉到碰触的地方传来一阵不自然的高热,推开颢扬,用手0上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

「嗯,三十八度,已经退了大半,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说这两天不能找你……咳咳――」

――怎麽了?这实在太糟糕了。

诺剑的脸颊染上情动的绯红,心跳快得不受控制,他无法无法隐藏心底那满溢的感情,秀怡的警告完全自诺剑脑海消去。

当他见到对方安好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便高兴得像得到全世界般:当他知道对方即使身t不适也为自己担忧时,他觉得即使现在si去也没有遗憾。

为什麽会变得不像自己呢?

就因为他喜欢这个男人。

很喜欢很喜欢,止不尽停不了,为什麽一个人可以去如此强烈地去喜欢另一个人呢?只因为喜欢上对方,自己的情感就会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高低起伏。情感强烈得稚拙的他无法控制,浓烈得快要烧烫他的身t,像要舒泄出来似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填满诺剑的眼眶并滑落其脸颊上。

颢扬见状立即慌张起来,双手无目的地挥动,焦急地说:「怎,怎麽了?为什麽忽然哭起来?……是我太大声吗?我,是我不对,不应这样凶你……」

诺剑闭眼摇头,泪水却掉得更急,按住x口以口换气。那里异常地炙热,热烫得带来疼痛,无法抑止,他对颢扬的感情大到连自己都惊讶不己。

「你,x口痛吗?」

诺剑按住x口的动作让颢扬胡乱猜测,最後双手搭在诺剑双肩,慎重地说:「叫救护车吧。」

正想转身找手机出来时,诺剑却抓住自己衣袖,颢扬不明所以,更为担忧地凝望他,诺剑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辨清颢扬的脸,松开按住x口的手,抚上男人俊美的脸容,小心翼翼、畏缩地轻抚,终於达到满点的情感迫使诺剑说出心底话:「我好喜欢你。」

颢扬的身t一震,无法移开视线,他听到诺剑继续哽咽地诉说:「喜欢你,喜欢到不行,喜欢很喜欢超喜欢……但是怎麽办好呢?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我不知要如何是好……」

诺剑抓拧住颢扬的衣摆,纤细的双肩激动地抖动,痛苦地ch0u泣起来,明明尽量不想展现软弱的一面,但难以处理的情感和一直以来面对的压力交错,使诺剑近乎崩溃。

颢扬被内心某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一把揽住诺剑的头颅,沉声说:「那就喜欢!无可药救、疯颠痴迷地ai上我吧!」

「你要知道我不是那麽容易甩掉的……只要是认定的事,我不会放手的!」

诺剑从颢扬的怀中闷闷地说,声音被困在细小的空间,每字都震动颢扬的x膛,抖动传递至他的心脏每一个神经分支。

颢扬摩挲诺剑的发丝,闭上目感受那妙不可言的跳动,嘴角扬起说:「嗯,放马过来吧。」

诺剑无法记得他是怎样走进屋内,只知道门刚一合上,双唇便被炽热的气息填满,腰被扣紧,毫无间隙地贴在颢扬的身上。

身t陷进柔软的床上,诺剑想撑起来却被压下来壮硕的身影阻止,好不容易才能汲取空气的双唇再度被封住,口腔被伸进来的舌头掠夺侵占并卷起他的舌头,强迫他一起吻吮,他只能无助地攀住对方喘息。

「啊……嗯……嗄嗄……颢扬。」

「叫我扬,扬就好了。」

颢扬退後,舌头连起的唾ye在窗外透入的yan光照耀下闪烁银se的靡光,诺剑因那道光而晕眩了,不自觉伸出舌头,颢扬被他的动作挑起更多的慾望,举高手把食指凑到诺剑的舌尖前,迷醉的气氛催动诺剑的神志,大胆地舐吻起颢扬的指腹,惹来失控的喘息。

颢扬很快ch0u回手指,诺剑疑惑地瞅住他,纯净的眼神有着热切的慾望,再度冲击颢扬,把诺剑揽进怀内,受不了地低说:「你再这样看我,我怕会立即把你吞下去。」

终於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是多麽大胆,红霞由诺剑的脸颊蔓延到耳背和後劲,羞愧地埋首於颢扬怀内并抓紧他x前的衣服,吞吞吐吐地低斥:「我,我不是要诱诱诱惑你才做的!」

「嘘,不要说话。」

他把吻烙在诺剑的颈项上,绵密得像在编织最jg细的蛛网般把诺剑套牢,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接受对方以唇在自己身上展开巡礼。

忽然x前一凉,诺剑的上衣被扯开,拉到腰间,暴露整片白晢的x膛,敏感的rt0u接触到冷空气,瞬间y起来,彷佛嫌不够刺激似地,颢扬一口吞下它。

「啊啊!嗯嗯,那里不……」

「你这里很敏感呢。」

颢扬轻笑出声,引来诺剑嗔怒的瞪视,但颢扬没有在意,反而以舌头绕住他的rujiang,恶作剧地拉扯,痛楚中带来的强烈快感惹得他弓起身子战栗。

「啊……啊!」

直到诺剑的身t因快感和激情而染上了绮丽的绯红,颢扬才放过被沾得sh润的rujiang,双手来到诺剑k头,解开拉链,已然胀大的b0起立即竖立,内k有部份已被渗出的yet沾sh。

「已经彻底兴奋起来呢。」

「不是,嗯!」

本想辩驳的诺剑被颢扬兀然抓住b0起的动作打断,颢扬熟练地上下套弄那炙热的器具。

「啊……啊……嗯……」

诺剑沉醉於颢扬的技术,腰部不由自主地向前摆动,前端因激情而不停渗出浊ye。

「啊啊!」最炙热的地方被某个sh润包裹起来,诺剑忘形地发出激烈的低喊,但随即惊吓地想推开下方的男子。

「你,你不用这样做的。」

「有什麽问题?」

颢扬抬头挑眉回答,连他都不知道为什麽能毫无忌讳地吞下诺剑张狂的慾望,但当看到诺剑舒服沉迷的表情,就想让他更舒服,在自己意识到前便已把那b0起吞下。

「不,那很脏――啊啊!」

颢扬以手扣紧诺剑乱动的双手,继续刚才的动作,舌头在光滑的表皮上滑动,sh热感所带来的刺激让诺剑的意志濒临崩溃,他无法抵抗,只能发出一连串甜腻的喘息。

「啊……嗄……嗯,扬,不,我不行了,快要s出来。」

口里的热bang愈来愈大,顶端不停泌出yet,颢扬清楚知道诺剑的慾望累积到临界点,改而在外头用舌头上下舐吮,更以舌尖挖掘顶端的凹陷处。

「啊啊,嗄嗄,呃!」

强烈的快感自被tian的热处爆发开来,诺剑兀然绷紧身t,s出浓烈的浊ye,溅到颢扬的脸颊和颈项上,只见他撑起上半身,浊ye滑落到他的x前,这画面烙印在诺剑眼底内,有种跨越禁忌的刺激。

顶端还未完全止褪,逐少逐少渗出热ye。

「你的反应好激动呢。」彷佛要捉弄对方似地,颢扬望住诺剑的慾望g起嘴角揶揄,脸皮薄的诺剑亦如他所愿地红透了整张脸。

「才,才没有!」

「是吗?」

颢扬从床前ch0u了两张面纸擦拭乾净後,俯身凑近诺剑的脸,诺剑紧张得身t绷紧起来,瞪住房间某点,刚才在对方眼下获得ga0cha0使他不好意思望住他,但对方不容许他逃避,右手托起他的下颚,诺剑略带惊惶地问:「你,你想怎麽?」

「刚才怎样?」

「什麽?」

「舒不舒服?」

诺剑羞愧得无言以对,咬紧嘴唇瞪住颢扬,对方不肯放过他、执拗地望住他。

「……一定要说吗?」

「对,我从未试过和同xza,所以很在意。」

颢扬一脸认真地说出大胆的话,面对他的认真,诺剑只能投降,但耐不住羞赧,先举高两手交叉挡住双眸,避开颢扬的视线才唯唯诺诺地说:「嗯……舒,舒服。」

可是对方的固执不是简单可以敷衍,不甘於这种半逃避的回应。他捉住诺剑的手腕,稍加施力拉下来,诺剑因激情和羞涩所积成的红霞绽放出妩媚的光华。

「望住我,再说一遍。」

「不,这太……」

「说,我想听。」

诺剑视线游移了好一会,对方不愿放过紧迫追逐,终於知道不说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瞪大眼对住颢扬低吼:「好,好舒服!」

「嗯,太好了。」

颢扬笑了,不是工作用那种魅惑人的成熟笑容,而是甚少展露给他人的真正笑容。放松的五官柔化平时的棱角,自然散落的发丝垂在额前使他看起来有份童稚的天真,笑弯了的眼眸里盛载很多很多甜蜜的温柔,像溺毙诺剑满满地掩满他,有一刹那觉得自己被深ai着,有浓烈而柔软的什麽包裹自己,x口再度滚烫炙热,传到下半身,展示最原始的反应。

「你,又兴奋起来。」

「……不要这麽直接说出口,笨蛋!」

诺剑已经羞耻到想找洞钻的地步,伸手掩住脸。

――竟然因对方一个笑脸便b0起,究竟自己有多不知帘耻。

「不,我很高兴,这是因为我,对吧。」

「不……不要再说了。」

「那就继续。」即便是诺剑不阻止,颢扬亦无法等待下去,下腹肿胀的疼痛催促他释放出来,但还未是时候。虽未曾和男子za,但耳闻做这趟事要做的工夫。

「嘶――痛!」

诺剑因後面被颢扬伸进的手指强行撑开而发出痛呼,身t不禁紧缩起来。

「放松点,这样子很难继续下去的。」

「嗯。」诺剑点头,尝试放松身t,容许颢扬的手指ch0u进,但被cha入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诺剑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颢扬感到不忍,俯身t1an吻诺剑的敏感处藉以分散他的痛苦,这方法成功转移诺剑的注意力,神志迷走,脸颊漾起绮丽的红霞,再度溢出sheny1n:「啊……嗯……」

随着颢扬手指的ch0u动,诺剑後方的xia0x变得柔软起来,让他可以再多伸进一指。

「差不多可以了吧。」

颢扬凝望诺剑因情慾而迷醉的脸容,t内的慾望叫嚣不己,他无法忍耐,好想占有怀内的人儿。

诺剑闭上双眸点头,抓紧床单,忍住羞耻张开双腿,颢扬把慾望抵在少年最隐密的地方,然後用力推进。

「痛,好痛!」颢扬的慾望太大了,只进入到一半便痛得诺剑咬牙吡齿,被撕裂感让他紧绷起身子,浅浅地喘息,皱着眉说:「那个,太大了。」

被诺剑的内部紧紧包裹慾望,颢扬非常清楚里头是多麽紧窄,强忍住自身的慾望,停下来但额角泌出的汗水证明他同样难受,但不想伤害对方的愿望更为强烈,所以他沉声问:「要ch0u出来吗?」

「不,没问题的,不要停。」

诺剑怜惜地伸臂抺去颢扬额角的汗水,然後一把环住颢扬,用力咬牙,摆动腰部往下猛力一压,被贯穿的痛楚强烈得让他咬出血丝,但成功将颢扬的慾望全部包容在t内,这令他感到很高兴,捉住颢扬的手臂,像小孩子般:「进去了!」

「……对,我知道。」只见颢扬忍耐得青筋暴现,按住诺剑乱动的身t:「但不要动,我忍不住的。」

「对,对不起。」

颢扬两手撑在床上,开始缓慢的ch0u动,每动一次,诺剑就会感到t0ngbu的洞口像被火烧炙般,疼痛中带着一gu不可思议的快感,他无力反抗,只能攀住颢扬细细地喘息:「嗯嗯……」

被他的喘息催化起情慾,颢扬逐渐失控,诺剑sh窄的径道x1附住他狂张的慾望,如菟丝花般纠缠着他,动作不能自制地越发激昂,深深地ch0u出再深深地cha入,前端因情动而泌出浊ye,使ch0u动更为顺滑,每次撞击带来b上次更多的快感。

诺剑已经不知不觉沉醉在其中,主动迎上颢扬,引来对方更热烈的进攻,一时间,密闭的房间只有浓重的喘息和r0ut撞击的sh濡声音,忽然颢扬握住诺剑前方泌出yet的b0起,上下套弄起来,诺剑猛地弓身。

「啊啊,嗄,嗯,啊啊……」

延绵不断的喘息溢出,每声都饱含情慾的兴奋,换作平时的他绝对会拚命忍耐,但颢扬激烈且频繁的进出还有被恣意抚弄的b0起,使诺剑无力压抑,仅能用剩余的力气攀住颢扬。

「啊啊,不,太多了,我,呜――」

被不断累积於t内的快感填充,未曾承受如此强烈的感情使诺剑陷入惶然,泪水涌满眼眶并滑落脸颊,冰凉感稍为舒缓疯狂的炙热,他把唯一能记住的事反覆呢喃:「扬,喜欢……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

在上方进出的男人听到他的呢喃,埋在里头的慾望更为鼓胀,动作无法克制地变得狂野起来,无法承受的诺剑在一次深入的ch0uchaa中再次释放,热ye沾sh了颢扬双手,双腿无力地g在对方腰上,任由对方继续蹂躏x口。

颢扬感到埋在诺剑t内的y挺濒临界点,托起对方的t0ngbu,使两人的接触点更为深入,加快速度,终於在两三下动作後他亦在诺剑t内释放出来。

颢扬的身t和内心非常满足,自诺剑身上ch0u离,以手撑床翻身倚到诺剑的身边,只见对方因疲惫而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

他伸手拨开诺剑的浏海,白晢的双颊因刚才的激情而有着淡淡的绯红,以指尖沿着诺剑的脸部轮廓滑动。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颢扬无法解释自己会和诺剑发生关系的原因,但他没有一丝後悔,假如重新让他再选择,他还是会抱诺剑吧。

――是因为对他感到好奇吗?

起初就是被诺剑那热切的眼神x1引,他对那个眼神感到好奇,为什麽这麽瘦弱的躯t内能藏有这麽强烈的情感。

――还是因为为他感到心痛吗?

因为这种异常的ai,他遭受到痛苦的经历,内心受到伤害,那副伤痕累累的纤弱双肩震动时,自己的内心也感到一阵ch0u痛,然後在冲动下吻了他。

――不,不是这样,不单单因为这些原因。

颢扬眸se一沉,手抚上诺剑的脸颊,虽然拥有秀气的五官,但无法打翻他是男生的身份,假如仅只是好奇和心痛,并不能让为自己打破这道界线而和他发生关系,但是为什麽呢――

他长叹一声,思绪一片混乱,决定不再想下去,起身走到浴室。

陷入沉睡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躺在大床上的人微微伸展四肢,震动的睫毛昭示他的苏醒。

诺剑张开眼睛,见到陌生的天花板,感到疑惑地眨动双眸,转动头部,看到同样陌生的摆设,惊慌地撑起身子,然後――

「啊――痛痛!」

腰部还有t0ngbu传来的刺痛使他只能按住腰肢发出痛呼,这一牵动使覆在身上的被单滑下,露出ch11u0的x膛,结实的肌理上有数处红紫的痕迹。

看到这些痕迹亦令诺剑想起睡前的记忆,让人感到羞耻的行为和被情慾支配而发出那种娇yan的喘息,他直想找个洞钻,但现实是没办法让他逃避,认命按住发痛的腰爬下床拿回丢在地上的衣服,咬牙把k套上,但t间传来的炙痛使他无法顺利穿上长k,正当卡到一半时,房门被打开,拿着茶杯的颢扬挑起眉说:「你醒来啦。」

「嗯……嗯……」

虽然同为男x,但诺剑忍不住因被看到0露的地方而脸红起来,赶走对方显得太过刻意,所以强忍痛楚一口气套上长k,并抓起恤衫穿上。

――他坐到床上。

凹陷感告诉背对颢扬的诺剑这件事,心跳不自觉加快。

「你身t……没事了吗?」

「还,还好吧。」无法冷静面对对方,诺剑只能把视线盯在床头柜上的某角,但对方没有察觉到他的羞赧,在床上移动,迫近他的背部,以右臂环住自己的腰部并把脸埋到他的颈项中。

他感到对方热炽的气息喷向颈项最敏感的地方,这认知让他觉得一gu热气自t内涌向脸颊,染成一片嫣红。身t开始僵直起来,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紧握,抓住衣服,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忽然对方松开他的身t,一时间那让诺剑紧张的温暖消失,他悄悄地吐出屏住的一口气,虽然身t得以放松,但心里却冒起为对方的退开而感到郁闷。

後方传来身t抛向床上的响声,诺剑撇过脸,见颢扬屈臂托头躺到床上,眉头紧皱、眼神暴戾盯住天花板,一副正在生气的模样,诺剑感到疑惑地问:「怎麽了?心情不好吗?」

彷佛被他的问题激怒似地,颢扬忍不住吼出来:「你究竟在g什麽!」

「什麽……什麽g什麽!」

「你做什麽难道你不自觉吗!」

「我做了什麽令到你觉得我g了什麽必须要自觉啊!」

「什麽!……算了。」

颢扬被一连串什麽弄得头都痛起来,再看到诺剑越加不悦的表情,不想再把气氛弄僵便别开脸生沉气,可是诺剑没有停止追问,被一腔怒气驱使,低头两手撑在床上。

「你为什麽不说清楚?我讨厌不明不白……」诺剑像是想到什麽脸se一沉说:「假如你是在意刚才的事情,其实……其实可以当作没发生,啊――」

一gu猛力推倒诺剑,颢扬两手撑在诺剑两旁,把他困在床於自己的怀抱间,凌厉的眼神锁紧诺剑,让他不能逃走。那副认真的表情是诺剑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彷佛想要完完全全吞下自己般。

「不要逃避我。」

「我……我才没有逃避你,为什麽你会这样想?」

「刚才我想吻你时,你整个人僵y得像化石,那不是怕我还会是什麽?」

「那才不是怕!笨蛋!」诺剑恼怒地吼叫:「……那叫害羞。」

「呃?」

「我……刚才才……我还没习惯我们之间的关系。」

「小子,原来你还是处男。」

「……」「……」

「大叔,你好像不是同x恋者,g吗适应得这麽快呢?」

「……」「……」

「够了!」颢扬不想把时间浪费这种无聊的对话,一把吻住诺剑。

――究竟发生什麽事呢?为对方些微举动而慌慌张张,像刚谈不懂世情的小毛头。

舌头更为缠绵地伸进诺剑的嘴内,彷佛要把对方吞下般攀缠不休,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了x1shun的动作,让红透脸的诺剑稍稍透气。

颢扬把脸埋在诺剑的颈项,喷出来的气息充满重重的慾望,使诺剑整条脖子都红起来,因为下半身紧贴在一起,所以诺剑清楚感受到颢扬那肿胀的炙热。

「我不知道……为什麽变得这麽冲动?看着你,有种不把你抱住便不行的感觉,像个傻子。」

颢扬边说边t1an吻着诺剑的颈项,手开始抚0身上那纤瘦的x膛,诺剑被升起的情慾催b,发出轻浅的喘息,正当情慾的味道加浓时,壁钟发出的铃声响彻整个房间。

「不,啊……」

「不要理。」

「不,那……是……」诺剑从对方的吻上找回意识,望住颢扬背後的窗户,发现天se已经黑沉,想起父母担忧的神情,诺剑倏地生起一gu猛力,成功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微喘着,脸还因激情未褪而红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已,已经很晚了,我,我要回家。」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你还在病,而且我想……冷静一下。」

从对方身底窜走,站直身子背对床整理衣服,因为慌张的关系,花上了b平时多两倍的时间,好不容易整理好,诺剑拿起斜背包转身向站在身後的颢扬道别:「我走啦。」

「嗯。」

彷佛理所当然地,颢扬弯腰俯身在少年的嘴上烙下轻轻一吻,像新婚夫妻道别的场面。诺剑整张脸连脖子都红透了,只能垂下头,僵y地拉开门离去。

离开大厦,诺剑才发现原来已经很晚了,路上只有一、两名行人。下午出门时太过心急,忘记和母亲交待一声,又没带电话,还是高中生的诺剑甚少会很晚回家,想必父母已经十分担心自己的安危,连忙加快脚步。

这时吹来一阵凉风,初春的晚风仍旧带点蚀骨的冷,诺剑瑟缩着身子走到路的最里边躲起风来。他瞥向旁边,那里空无一人。忽然间他想到每次和颢扬约会时,总会让自己走在里头,所以每次在街上时,诺剑不特别感到寒冷。

――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不会注意到的事情,因为颢扬不在身边,他才发现到这件事,然後意识到自己又更加喜欢上他多一点。诺剑因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涩,虽没有其他人见到,但他还是拉起外套衣领尝试遮住泛红的脸颊,思绪却无法控制,继续想像他和颢扬的事情。

――假如能继续相处下去,或许他会变得喜欢自己,一点一点地去喜欢上自己,然後自己又能更加喜欢上他,一直一直。

或许会有那麽一天听到他对自己说喜欢。

彷佛想到那画面,诺剑禁不住扬起微笑,秀气的五官染上粉se的气息,带着这gu异漾感诺剑踏入车厢。车厢和街道相反,坐着不少下班回家的人,他们都向流露喜悦表情的诺剑投以怪异的眼神。沉浸在甜蜜想像的诺剑像被人戳破了美梦般惊醒,连忙收敛表情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背对人群,穿透玻璃望过灯光闪烁的夜景。

――这样真的好吗?

无法摆脱的y霾自诺剑的内心溢起,搁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多不胜数,那副甜蜜的画面可能在出现前便被划破……

诺剑捉住车厢的扶手,望住那急遽转变的景se,咻地一声景se变成一成不变的漆黑,列车进入了队道,无法再觑见外面的景se。

――彷佛就同他现在的情境一样,看不见前方会有什麽出现,只能战战竞竞地向前走。

无论结果如何现在已回不了头,那就让他待到无法待下去为止吧。尽管诺剑不想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但现实不容他逃开,像要提醒他自身身处的环境般告诫。

「……我回来了。」

一打开门却见到家光亮如白照,如果平时的话这个时间,父母已就寐,但现在他们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临大敌地望向诺剑,率先开口的是其父亲:「你为什麽现在才回来?还没带手机,你妈可是很担心你!」

「对不起……」

「算吧,只要平安回来就好了。」谭母劝说谭父,以带着猜忖和不安的神情望着诺剑,小心翼翼地问:「你去了哪里?是……和朋友在一起吗?」

「我……」不懂说谎的诺剑一时口窒,这时传来门铃的响声,最为靠近门口的诺剑疑惑地打开门,见到秀怡站在门前,她把手上的蓝se圈巾递给诺剑。

「剑,你忘记拿回颈巾。」

「咦?」

「晚安,伯父伯母,这麽晚打扰你们真的很抱歉。」

「啊,不,不如先进来吧,外面很冷耶。」

「不用了,我只是把颈巾还给剑而己,刚才他赶住回来而忘记拿。」

「他刚才和你在一起吗?」

秀怡点头,木然地说:「他刚才在图书馆和我一起温习。」

「啊,是这样。」谭母一副松口气的样子,扬起愉悦的笑容说:「真的不好意思,常常打扰你。」

「不,是我在功课上有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他。」秀怡自然地对答,完全没有人怀疑她所说的是谎话。

「那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先回去了。」

「诺剑,你去送秀怡回家吧,现在这麽晚,一个nv孩独自走夜路很危险的。」

「哦哦。」

诺剑点头,连忙跟在已走开的秀怡身後,确认父母已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诺剑才开口:「谢谢你帮了我,但你怎麽知道我回来了?」

秀怡没有接话,只是轻瞄诺剑一眼又望回前方,他见她不肯回话便00鼻子闭嘴,和她并肩在无人的路上行走。两人所住的大厦相隔很近,步行不到五分钟便到达了,诺剑站在电梯大堂,陪秀怡等待电梯,又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他不了解她。

中学时两人都在不同班级,很少碰面,秀怡虽拥有绮丽容貌,但拒人於外的气场使周遭的人都不敢亲近她。假如不是初二那次契机,他不会和她有什麽联系。就算像现在,大部份都是她主动过来找他,他总是处於被动状态。当然他没有升起特别想去理解她的想法这种冲动,但总觉得可以和她再相处好一点,不过这似乎有一定的难度。

叮!电梯打开门,诺剑想走进去时,秀怡却伸手阻止他。

「不要进来。」

「啊……哦。」

她走进去转身,两人变成面对面,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瞬间,他听到她开口:「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咦?」

没留给诺剑探问的时间,门便关上,留下因她的话而苦思的诺剑。

天气逐渐变暖,在不久前下完一场大雨後,正式宣告春天的来临,诺剑和颢扬的关系和天气逐渐升温,两人维持更深入的关系,但由於颢扬工作忙碌的关系,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只匆匆见过数面,直到上星期颢扬才打电话给诺剑说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便约他下星期六去他家玩。

那是自他们发生关系後,诺剑再度前往颢扬的家中,尽管他没有太多经验,亦隐约猜到那天可能会发生什麽事情,星期五晚诺剑因为想像了不少羞耻的画面而无法入睡,在辗转反侧中来到星期六中午。

诺剑换好外出服,眼角掩不住疲惫,蹲在门前穿鞋,目光被挂在门前的月历x1引,看到今天的日子,露出恍然的样子。

――啊,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难道他就因为这个原因而专程挑这日见面吗?

诺剑停下绑鞋带的动作,露出像尝到甜点的表情,但很快又摇头。

――没可能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在这两个多月来的相处中,颢扬未曾问过诺剑的生日,他也没主动告诉对方,所以对方挑这日见面也是个偶尔而己。

挥开妄想,诺剑穿好鞋子便出门了,今次他没有直接去颢扬家,而是依据颢扬的指示绕路去一间超市。

颢扬已经来到,坐在路边的栏杆,穿着连帽的休闲运动服,假如其他人穿的话可能平平无奇,但在衣架子身材的颢扬总有着说不出的魅力,永远x1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力。

――不要再胡思乱想!

诺剑呆愣地望住颢扬好一会儿,直到被人碰撞一下才猛地摇头,用手拍拍双颊,挥去那些暇想,小跑步走到颢扬面前。

「喂,我来啦。」

「那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超市,准备购买当晚晚餐的材料,拿起手推车时,诺剑好奇地问:「为什麽忽然说要弄晚餐?」

「我太出名了,出去吃餐厅吃饭可能会受到sao扰,那会浪费我宝贵的休假,所以在家吃b较好。」

「啊,原来是这样。」为什麽他能这麽厚脸皮地夸赞自己呢?诺剑睨视他,对方因为专注搜寻材料而没发现,继续说:「而且在家就能和你独处,我只想和你多在一起。」

「呃!」

「怎麽忽然停下来?」颢扬回头,见诺剑整个人僵y伫在原地,乾脆走回去。

「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发烧?」

「不,不是的,快点买东西吧。」

诺剑急促地说,像不想被对方发现似地,连忙推起车子,颢扬不能理解地皱眉,但也跟上去。因为红cha0还没褪下,诺剑接下来都垂下头,动作僵y地接过颢扬递来的东西。

「材料……应该齐了。」红霞总算消退了的诺剑望向堆到半满的手推车。两人只懂些简单料理,他们决定做个蕃茄虾意粉,所以很快便拿齐所有材料。

但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诺剑觉奇怪,抬头发现那人不见了,四周张望,见到颢扬站在冷冻柜,托起下巴思量,诺剑走近他的身边,好奇地问:「你在看什麽?」

「嗯,我想吃蛋糕。」

「那去买啊,这附近应该有蛋糕店。」

「我要吃亲手做的蛋糕。」

「亲手做?」诺剑露出惊愕的神se,「原来你懂做蛋糕,看你的样子真猜不到。」

「不是。」颢扬摇头,指住他,诺剑呆一呆,然後醒悟出来,模仿他的动作指住自己:「你要我做?」

「对啊。」

「为什麽要我做?我都不懂做。」诺剑不自感到失望,当对方提到蛋糕,还以为他知道自己的生日,怎知道是他想吃。

「但我想吃。」

诺剑停下来鼓气双腮,眯起双眸望住颢扬,对方没有逃开,反而用很诚恳的表情请求:「拜托你。」

「唉――」诺剑抵不住他的要求,认输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好啦好啦,我做,但先讲明我第一次做,可能会失败的。」

「没问题,你肯做就可以啦。」颢扬像个小孩露出雀跃的笑容,这表情稍为舒缓诺剑的闷气,变得有g劲起来。

「那你想吃什麽类型的蛋糕?」

「你喜欢吃什麽?」

「我吗?我不太喜欢吃太甜的,水果类的蛋糕都可以,现在正是草莓收成期,草莓蛋糕应该不错。」

「那就草莓蛋糕吧。」

「呃?不是你要吃吗?怎麽会做我想吃的蛋糕……」

「我忽然想吃草莓蛋糕,来,快点买材料!」

当拿完做草莓蛋糕的材料後,颢扬又跑去零食区,买了一大堆零食,最後经过饮料区时,又拿起两支汽水放到手推车上,结果结帐时手推车已塞满一座山高的物品。之後两人分别ch0u着两大袋东西走回颢扬的家,十分钟的路程变得十分漫长,当抵达时,两人已出了一身汗水。

「嗄嗄,终於到啦。」

颢扬随手把东西放到门前便跑到沙发上摊坐,相反同样疲惫的诺剑却没有偷懒,把两袋东西拎入厨房,把要冷冻的东西放入冰箱,完成自己的那份後,见颢扬仍赖在沙发上不愿动,诺剑只得把他的份也收拾好。

处理好食材後,诺剑走回客厅,见到颢扬拿起杂志躺在沙发上看,他好奇地凑过去一望,却因封面而脸se一沉。

封面刊载的是颢扬和x感nv明星相拥的照片,紧贴的身t没有一丝缝隙,两人脸上展现的是甜蜜的笑容,俊美的容颜和那妆点得jg致的yan容互相辉映,看过的人都无不认为两人合衬。

――果然还是男nv相恋才是正常的吧,假如照片里的人换成他和颢扬,绝对会被说得非常不堪。颢扬并不像自己只能喜欢男x,能如正常男x般喜欢nvx,谈个正常的恋ai,奇怪的只有自己。

忽然诺剑感到下巴被托起,一张俊美的脸容靠近,两人鼻尖只要稍为动起来便会摩擦的距离。

「你怎麽了?忽然没jg神。」

红眸担忧地瞅住诺剑的样子,大手自然抚上他的额头,对方的气息包围了诺剑的感官,他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视线。

「我,我没事,现在要做什麽?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

「那就先做蛋糕吧。」

颢扬轻吻他一下後松开他,很满意见到对方因他这一吻而红起脸来并瞪住自己,露出一抺得逞的微笑,怕羞的诺剑耐不住,撇头迳自走进厨房。

颢扬跟随,接着两人便开始弄蛋糕,过程惨不忍睹,但诺剑排除万难,完成好蛋糕――

「终於好了!」

「成功啦!」

当诺剑挤出最後一朵歪斜的鲜n油花後,两人连忙举高双手欢呼,但随即累瘫了背靠背地倒坐在地板上。

「唉――想不到弄个蛋糕会这麽累人。」

「真的很累……」

诺剑不敢望向流理台,那里积满一大堆待洗的碗盘,累透了的他暂时还不想清理,无力地斜望住地板,看到颢扬的衣摆沾上了白se的东西。

「你的衣角沾上鲜n油了。」

「是吗?真的耶。」颢扬以指腹挑起鲜n油,放入口吃掉,望到诺剑的脸颊挑眉说:「你不是都有,还沾到在脸上。」

「咦?」诺剑连忙0上脸颊却0错了边,颢扬便伸头t1an走了,还刻意发出啧啧的暧昧声音说:「嗯,很好吃。」

「你――」诺剑瞪大双目,一对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般,慌乱站起来,走到流理枱洗起碗,可是对方不肯放过他,来到他的身後,两手撑在诺剑的两边,把他困在流理枱与自己的怀抱间,头埋进诺剑的颈项里,以鼻尖轻擦那敏感的肌理,醉人的su麻感自那地方扩散开来。

「嗯,好香,有甜甜的味道。」

「嗄……那是,那是蛋糕――啊!」

诺剑发出一声急喘,因为颢扬把手伸进他的衣内,捏住那敏感的rujiang并伸出舌头t1an舐他的耳背。诺剑抓住流理枱的手开始颤动,快要抓不住,但对方不肯放过他,不规矩的手解开他的k头,因慾望而开始变y的私密处立即竖立起来。

「哦~已经兴奋起来呢。」

「闭,闭嘴!」

「好,我闭嘴。」颢扬由下往上瞅住已泛起红霞的诺剑,没再t1an吻他,但双手抓住诺剑的b0起,或上或下地抚模起来,b0起因兴奋而沁出些许的浊ye。

「啊……嗯……」

诺剑无法自制不停溢出的喘息,腰肢顺从慾望的支配而摆动,快感不停地累积,脑内变得一片空白,当颢扬以指腹探挖顶端时,诺剑浑身战栗,以近乎撕哑的嗓音:「啊……不,我要s,会弄脏……地板。」

「就弄脏,连我的手一起弄脏吧,我待会儿也会把你弄脏的。」

彷佛嫌不够刺激般,颢扬以低沉而x感的嗓音在诺剑耳边说着羞耻的话,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後到达临界点。

「啊啊!」

诺剑下腹收缩颤动,s出慾望之源,沾染了颢扬的手并坠落到地板,发出滴答的声音。还没从ga0cha0的快感中回复过来,诺剑扶住流理枱喘息。

忽然感到t间有gu不能忽视的炽热贴近,慌张地回望,看到一双因慾望而变深的红眸,唇形美丽的薄唇轻轻吐出带着危险意味的说话:「轮到我弄脏你了。」

「啊,洗完澡果然舒服多了~」颢扬一脸清爽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那里舖了柔软的地毯,中央摆放了一张小茶几,平时颢扬便坐在这里用膳,现在对面坐了趴在茶几上的少年。少年白晢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腰t传来的疼痛使他皱起眉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露出爽朗笑容的男人。

在厨房做了那种事情後,男人以要清洗身t为由,带他到浴室,怎知洗到一半又走过来对他做着各种羞耻得要命的事情,结果弄得他的腰肢彷佛快要折断,t0ngbu仍留有被强行cha入的怪异感觉,诺剑觉得就算做过多少次也永远都不会习惯这种感觉。

――这就是因为做了不应该的事所有的惩罚吧。

诺剑神se一暗。

――现在这份痛楚就是提醒他所犯下的罪恶吧。

假如身边的人和父母知道自己因和男人za而兴奋一定会觉得恶心,就算看不到,身为男生竟然发出那种妖yan的喘息,不论怎样想都觉得不对劲。

但是呢――

诺剑偷瞄拿起电视遥控器的颢扬,濡sh了的红发塌下来使他看起来有gu稚气,即便是这副居家的模样,诺剑仍觉得他俊美得不可思议,闪亮着耀目的光辉,x1引住在下方仰望的自己。

――啊,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

他不禁在内心叹喟并移开视线,羞怯的他不敢长时间注视颢扬,怕会沉醉在他的光芒中。

――喜欢,真的很喜欢,但他喜欢自己吗?

――喜欢,真的很喜欢,但喜欢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喂喂,诺剑!」

「怎麽?」

「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还以为你昏迷了。」

「哼,我累到听不到你叫我,在辛苦做完蛋糕筋疲力尽後,还要……咳咳,被人做了那种事。」

「嗯,对不起。」颢扬这次也觉得过火了,乖乖地道歉,见他摆出败犬模样,诺剑心软起来,叹息一声说:「算了,我有点肚饿了,不如先吃蛋糕吧。」

「好啊。」

这次颢扬主动跑去从冰箱拿出蛋糕和器具,很快拿到去茶几,诺剑强忍住痛楚坐直身t,正要拿刀切开蛋糕时,颢扬去阻止他。

「吃蛋糕前要做一件事情。」

「……你不是又想……」诺剑以卑鄙的眼神看着他,颢扬连忙摇头,没好气地说:「吃蛋糕要先唱歌。」

「咦?为什麽要唱歌。」

「嗯,那是……那是因为要让蛋糕变得好吃,所以要唱歌。」

「你还是小学生吗?」

「总之我说要唱歌!」

「唉――」诺剑无奈地叹气,放下刀,认命地说问:「那请问纪颢扬先生,要唱什麽歌才可以令蛋糕变得好吃?」

「嗯,这,这――」颢扬迟疑地说,脸好像有点泛红:「你听我唱就可以了。」

「哦,那请快点开始,我肚饿了。」

颢扬深x1一口气,压住腹部发出低沉而嘹亮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呃,这是怎麽一回事?

诺剑一听到颢扬唱的歌,不禁大吓一跳。

――难道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在诺剑陷入混乱的思绪时,颢扬亦唱完生日歌,好像感到不好意思似,他罕有地撇开脸,挠挠颊说:「生日快乐。」

「你知道我的生日?」

「嗯,用某种渠道知道。」科国帮颢扬查诺剑时顺道记载的资料之一。

――不对劲!

诺剑闭上双眼,忽然觉得有gu莫名的怒火在腹腔间蕴酿,咬牙说:「你帮人庆祝生日却要生日的人动手做蛋糕,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额角的青筋默默地抖动,清澄的双眸因气怒而变得jg亮,他努力瞪住一脸理当然的颢扬,假如用眼神杀人,颢扬现在应该被诺剑杀si了上万次。

「有地方不对吗?蛋糕我有帮手做,生日歌也有唱。」

「不是这问题,唉――」诺剑受不了地抚额,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才是年长的一方。

不过往好的方面去想,他还至少知道自己的生日,确实向他说了「生日快乐」,本来自己并不是太在意生日这件事,只觉得和情人过应该――

诺剑脸孔一热,一想到「情人」这两个字忽然感到不自在,为了平息这份躁热,抬起头有点不甘心地说:「谢谢你,为我庆祝生日。」

「咦?啊,不客气……」

「那吃蛋糕吧。」

诺剑切开蛋糕,用两只碟子分别盛开,把大份的给颢扬,小份的放留给自己。他望住那有点丑的蛋糕,紧张地吞咽喉咙,偷瞄对面一眼,想不到颢扬也没有动手,同样有点畏惧地望住蛋糕。

两人似乎有同样的思虑,交互一个眼神。

「应该不会有事的。」

「对,我想至少不会si人。」

「嗯,那吃吧。」

默默地数过一二三,两人叉开蛋糕,然後一口气把蛋糕塞进口内――

「很好吃!」

「对,b想像上好吃,本来是第一次还担心会很难吃。」

「果然是因为有我这个天才在呢。」

「……你好像只负责洗碗。」

「这种事没关系啦,快点吃。」

颢扬埋头吃蛋糕,见他开心猛吃起来,坐在对面的诺剑心情也不知觉开怀开来,扬起浅浅的微笑。

――虽然生日时自己做蛋糕会有点奇怪,但假如能让他吃得这麽快乐也不是件坏事。

假如下年也能这样过就好了,和喜欢的人一起吃蛋糕、一起唱歌。

――但可能吗?

尽管有了r0ut的关系,但诺剑依旧感到不安,随着日子的流逝而逐渐增加,为什麽呢?

诺剑没察觉自己把内心所想摆在脸上,一脸忧心忡忡的神se,颢扬见到停下来,像受到传染似地,双眉紧皱起来,内心不觉焦躁起来。

――为什麽要摆出一副难过得快要哭的模样?

尽管没有流泪,但脸上的y霾像遇到某些难受的事,有什麽方法能驱走他的不安,让他重现笑容呢。

「你有什麽想要?」

「咦?怎麽突然间……」

「既然是你生日,当然要准备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不是预先准备好吗?

诺剑发泄似地用叉猛戳碟上的蛋糕,最後发出闷闷的声音:「……没有。」

「不会没有,怎样也好,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

「要说有也不是没有的……」诺剑别扭地别过头,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能不能陪我唱歌?」

「现在?」

「不是。」诺剑放低叉子,垂下头,露出一截後颈,此时染上淡淡的粉红,颢扬不禁吞咽喉咙。

「下年生日时,像今天,我来做蛋糕也不打紧,只要你继续陪我唱歌就好了。」

不敢要求永远的承诺,太过害怕对方的回答,他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索求颢扬的承诺。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卑微地。

颢扬悄悄抓紧x前的衣服,难以言喻的情感鼓胀,无法把他言语化,所以他选择了以行动回答。

他撑起身子跨过茶几俯身吻了诺剑。

「啊!」

和一向激烈而狂野的吻不同,没有急切把舌头伸进口腔,这次的吻轻柔得像触碰绵花糖,颢扬轻轻吞吮诺剑的唇瓣,一下又一下,诺剑嚐到草莓的芳酸和蛋糕的香甜,经过颢扬的催化,变成浓烈得醉人的果酒,把诺剑灌醉了,他受x1引蠕动嘴唇轻咬颢扬的唇。

「嗯……」

颢扬稍微退後,以额抵住诺剑的额头,两人不稳的气息交缠,有种让人颤动的亲密。

「我会陪你唱到厌倦为止的。」

呢喃着甜得腻人的呓语,颢扬再度吻上诺剑的唇,这次的吻不再温柔却炙热得让诺剑心旌danyan,但是――

在内心深底还是有一丝无法止息的空虚。

――直到现在他没有听过颢扬说喜欢自己。

刚洗完澡回房的诺剑擦拭着头发,忽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接听。

「喂。」

「我是楚河,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没问题,刚刚回到家。」

「下星期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

「可以啊,但楚大哥最近不是很忙吗?」上次通话时楚河提到新店即将揭幕,接下来会很忙碌,所以诺剑便有此一问。

「还可以――」「才不是还可以!我们很忙超级忙,现在还在公司里,只不过小河他想为甜心诺剑补祝生日所以――哎唷!好痛――」

「给我滚开!」

电话另一边传来楚河和安东尼的争执,终於楚河成功夺回被抢走的手机。

「对不起,安东尼在闹。」

「不要紧。」诺剑迟疑一会说:「其实不用专程为我庆祝生日,生日这种事都不太在意,所以不用勉强的。」

「不会勉强,和你吃饭也算一种休息,还是我打扰了你?」

「不不,我也想和楚大哥聊天,楚大哥说的话都很值得参考。」

「那下星期三可以吗?」

「没问题。」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嗯,普通的就行了。」

「明白,那我来接你。」

「不,还是我去你的办公室吧。」诺剑不想楚河花jg神驾车来接他,反正他又没什麽事情要做,这好像更为适合。楚河把前往方法告诉诺剑後,便挂掉电话。

诺剑放下手机,坐在椅上,把头搁在椅背,这时房门被打开,谭母拿着托盘走进来。

「诺剑,吃糖水,是你最喜欢的蕃薯糖水。」

「谢谢。」诺剑接过糖水,「好香啊。」

谭母正要离开时,被诺剑颈上的某个红痕而停下迈开的脚步,凑近去看。

「这是什麽?是被蚊子叮吗?」

诺剑侧首一看,洗澡会换上松旧的大t-shirt当睡衣,领口被平常大,见到他的锁骨,上面有抺微带紫的红痕。

――那是颢扬烙下的吻痕!

诺剑连忙拉抓衣领,尝试扬起微笑却感到两颊绷紧:「对,最近天气很sh热,蚊变多了――」

「哦,那要小心点。」谭母似乎没发现转身离开,他暗自地松口气时,她却露出微笑说:「不要对秀怡太过分啊,你们还未成年耶。」

她关上房门,把惊吓的诺剑关在房内,过了一会才吁出一口气,但心跳还没复原。

――好累啊。

自从和颢扬交往後,母亲忽然常常关注他的行踪,会等他回来、探问他的去向,每次说着不合理的谎言,胆战心惊地等待母亲的反应,害怕会被她发现自己在说谎。

今次谭母没相信自己的谎话,但想错了烙下吻痕的对象,虽然有点对不起秀怡,但诺剑实在没办法向母亲澄清,说这个吻痕是个男人烙在他身上。

即便不曾发生,但母亲得知後的模样,诺剑隐约想像得到,她一定会用像凝望犯下错的人的眼神,还会悲痛得流下眼泪,甚至做出一些激烈的手段来抗议。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搁在脸上,视线变得幽暗,彷佛觉得这样是暂时能逃离这种困境的唯一方法。

星期三下午,楚河坐在办公室内,听到有人敲门便低说一声进来,门外站着的是身穿校服背着斜背包的诺剑,他扬起一抺轻浅的微笑和楚河打招呼。

「楚大哥,我来了。」

「还差一点,你在那里等一等。」

「嗯。」

诺剑走到办公室桌对面的沙发,柔软的质地立即把他包裹住,有种舒服得像坐在棉花里般。

――前阵子吃的草莓蛋糕也是这种感觉吧,软绵绵,彷佛把身t的重量ch0u走般轻飘飘的感觉。

想起颢扬如何利用吃剩的蛋糕,他升起一gu躁热,把身子陷进沙发内,尝试避开那些绮思,耳边传来楚河敲打键盘的声音。这里没有人会指责他的x向,也无需掩饰,所以他终於能放松长期绷紧的身t,慢慢沉入深层的意识里。

然而,纷乱的画面却继之而起,使诺剑感到头晕,想捉住某道身影却永远在他伸出手时消失,尔後又在不远处浮起。

细碎的人声取而代之升起,无数道黑影包围住他,互相埋头讪笑站在中心的自己,突然母亲出现在面前,泪眼盈眶,口张大,但他听不到她说什麽,拚命想走近却无法移动半分,眼净净看着母亲被从後方的黑影吞下。

恐惧、无助、内疚、自卑,还有庞大的罪恶感迫使他呜咽,想放声大喊,喉咙却被无形的石子塞住般开不了口。

「诺剑!诺剑!」

「啊!」诺剑兀然从梦中醒过来,见到楚河正蹲在他的面前,深邃的双眸倒影着自己慌乱的神se,他急促喘了口气,强行扬起笑脸:「对不起,我睡着了,工作完成了吗?」

「嗯。」

「那走吧。」诺剑想起身却被楚河轻力压回去,露出疑惑的神se,这时楚河露出凝重的神se问:「你有心事?」

「……没什麽。」

「但这里……」楚河伸出指腹触碰诺剑眉间的皱褶,「皱起来了。」

「啊,那是因为……」诺剑忽然住口,一直撑起来的肩膀垂下来,刚才的梦境已磨尽他的力气,他感到很疲累了。

虽然渴望和颢扬相处一起,但每次相处时总忍不住想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他,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颢扬竟会和自己发生关系。

再者,撇开颢扬的心意,他能将这段关系隐瞒到多久,每次看到父母的脸庞,他的罪疚感就愈发加重。

好想找个人把烦恼一gu脑儿说出来,好想有人能给他一些建议,但这种事并不能随便向人说,即便是得知他秘密的楚河也好,所以他只能沉默。

望住那和初次见面时那副逞强的表情,楚河感慨。

「是因为那名叫纪颢扬的模特儿吗?」

「咦?」诺剑差点要从沙发跳起,满满的惊惶为何对方会知道他和颢扬的关系呢?

「那次你去完洗手间回来时被吻肿的嘴唇,和你看那人的眼神,我想可能会是这样,果然我猜对了。」

楚河看着诺剑一目了然的表情,眉头微皱,似乎对猜中这件事不感到喜悦。

诺剑不敢望向对方,怕看到嫌恶的眼神,明明对对方说不谈ai情却还是和某人发生这种可耻的关系。

一阵无言的沉默凝聚,诺剑正思考要否离开时,一阵温热压向头顶。

「呃……楚大哥。」

「这些日子你很辛苦吧。」楚河露出一副没彻的表情,眼梢带着溺宠,轻轻r0ucu0起诺剑的头顶,像名可靠的兄长。

「不用再忍了,有什麽就和我说吧,我会帮你的。」

「……楚……呜――」诺剑抬起脸,对方的话像把钥匙般把他一直锁好的负面情绪释放出,还没能说出第二个字,他便被急涌上头的酸楚截断了话语,炽热的yet急涌上眼眶,堆积、满溢、倾泻。尽管他拚命ch0u气想止住那些泪水,但结果只得反效果,呼x1更为紊乱,很快他放弃压抑,g脆放开怀抱努力地哭起来。

就像初次和楚河见面那天般,用隐藏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受伤了的他,在这个不容许他的世界中割下一个角落让他得以喘息。

――假如喜欢的是他或许就不会这麽痛苦吧。

诺剑在失控的痛哭中浮起这个想法,但内心深处却随即否定。

――就因为太过喜欢才会这麽痛苦,才会感到害怕、感到不安,这才是让人迷醉的ai情。

可能积压了太多压力,诺剑哭了好一会才平息过来,他接过楚河递过来的面纸,擦过脸後,感到不好意思而红起脸,用仍带着鼻音的嗓音轻声说:「谢谢。」

「不用客气。」

「……和第一次见面那天一样呢……」

「对。」楚河略带笑意道,收回手,拉过一张电脑椅坐在诺剑对面。「好了,你冷静下来,那就可以开始了。」

「开始?」

「告诉我你的烦恼。」

诺剑迟疑一会,很快便说出他和颢扬之间的事,甚至连初中发生的过往以及父母的事情都一一告知,楚河没有打断,用专注和认真的神情倾听,令诺剑忍不住把更多的苦恼说给他听。

把一切说完後,诺剑顿感口乾,把楚河递过来的水一口气灌下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甚至扬起舒爽的微笑。

「对不起,让你听了这麽多沉闷的事情。」

「不,很抱歉能帮手的地方不多。」楚河敛眸,像想起某些回忆似地,「但有个肯聆听的人,心情会好点的。」

「对啊,真的很谢谢你。」

「嗯。」楚河回复到往常内敛的表情,这让诺剑感到舒坦,假如对方摆出一副很小心翼翼的态度反而令他感到不自在。可能太过用力哭的关系,肚子竟在这时发出嘹亮的鸣响,使他尴尬地抓头,楚河却露出一抺罕有的笑脸。

「去吃饭吧。」

「……好的。」

两人走出办公室门,但一踏出时,诺剑却感到眼眶一热,眼水不受控制地飙出,他拚命用手r0ucu0却没效果,楚河见状便俯头问:「怎麽了?」

「嗯,好像有东西跑进去,眼好痛。」

「让我看看吧。」楚河托起诺剑下巴,观察对方的眼睛,因为哭太久的关系变得红肿起来,眼白的红丝还没完全退褪,又不停渗出泪水。

旁观者看到这幕绝对会认为楚河正要对诺剑做些不轨的行为,而不幸地这画面刚好落入最不应看到的人物眼内,所以――

「你想对他做什麽?快点放开他!」一声怒吼自走廊另一头传来,下一秒拥有暗红短发的男子便对楚河挥出一拳。

坐在计程车内的诺剑已记不清楚如何离开楚河的办公室,整个人仍未从意外的发展中清醒过来。他倚近车窗,外面的风景以快速向後流动,像某种启示般,脑内的画面开始倒流。

当颢扬朝楚河挥下拳头後,从他身後忽然涌上一堆手执相机的人,被打的楚河很快稳住身子挡在自己前面,然後耀目的白光闪过不停,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绵不断。

颢扬不肯放弃,挣上前一把抓住楚河的衣领大吼住,还未从冲击中回复过来的楚河未能及时挣脱颢扬,无法保护诺剑,眼见就快有人突破障碍冲过来时,援兵刚好出现。

安东尼带住数名员工包围诺剑,并排开一字迫近的记者,颢扬的经纪人成功钻出记者人墙,从後拉住不停吼叫的颢扬。

楚河总算ch0u出身子,立即除下外套把它覆住诺剑的头顶,拉住他的手,从记者间迫出一条路,诺剑拚命压下想回头看颢扬一眼,si命地拉紧身上的外套,不容记者拍到自己的样子。

终於来到大堂,虽然记者想追上来,但安尼东及时截住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搭乘电梯到地面,楚河解释那些人应是来采访颢扬成为品牌代理人的新闻,却遇上这种突发事件。

为了调解这件事,楚河要立即回去设计室,召了计程车,ch0u了几张钞票给司机,要自己先回家,不要乱出门。诺剑明白事态的严重,乖乖地接受楚河的安排。

怕被父母撞见,诺剑叫司机在大厦稍前的公园停下,往公寓走去,正值h昏与晚上的交接时间,整条路被浓橙的夕霞包围,把路面照得尤如镶上了金网似地,但这份华美却无法驱走清澄眼眸内的忧郁。

――他会不会惹上麻烦?

虽然是颢扬打了楚河,但诺剑仍忍不住为他而担忧,甚至想过明天要不要打电话给楚河帮颢扬求个情。

然而最後诺剑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被登上翌日的娱乐版头条上。

在不安的心情影响下,诺剑整晚徘徊於清醒与沉睡间,醒来时更觉得特别累,在昏沉间换过校服、挂起斜背包,踏出家门,吊饰晃动出清亮的声声却驱不走他的睡意。

半合上双眸,诺剑踏上这五年来走的路,沿着公园直走会来到大马路,人流便会稠密起来,匆忙行走的上班族成为缓慢踱步的他的背景,横过两条红绿灯,再转入小巷,车辆的引擎声渐远,然後三栋交错的建筑物轰立於诺剑眼前。

「啊啊~咦?」诺剑打呵欠途中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

平时除了学生外并不会有人前来处於僻静位置的光华书院,但这时有十数人围住了校门,可能怕惹来麻烦,也可能见到校工的刘伯拿着扫帚的凶恶模,他们没有闯进校园,只是在校门外面等候。

「为什麽会出现这些人?」

聚集在校门的人并不是学生,而是挂着相机、拿着笔记的人,就像上次在楚河办公室的那些记者的模样。有学生走近,那些人便像蜜蜂遇上花蜜般涌上去,被包围的学生感到困惑,最後是由得知消息的老师前来营救,驱赶记者护住学生。诺剑有gu不祥的预感,甚至生起想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怕父母担心,只好y着头皮曾记者围住另一名进校的学生时,以高速跑入学校。

喘着气来到c场,见到长椅上坐着两名同班男生,手拿着杂志正兴高采烈地谈论,诺剑连忙走近他们问:「究竟发生什麽事?」

「发生了大件事罗!你看。」男生把杂志递给诺剑,接过来一望後,啪地一声杂志跌落到地面。

「你g麽把杂志丢到地上,真是的,那可是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偷渡进来……」

诺剑听不到男生的抱怨,被杂志的报导吓得无法动弹。

以耸动萤光粉红标题为「人气男明星与高中少年的暧昧关系」的报导,附有一张两名男子争执的照片――那是颢扬揪住楚河衣领的照片。

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另一张照片,那是楚河护住自己离开的照片,虽然在外套的遮挡下没有被样貌,但所穿的校服被拍得一清二楚。

光华书院是该区数一数二的名校,校服的设计专程请来着名本地设计师设计,很快便被人认出来,这个线索已足够让传媒包围学校。

男生弯腰想把杂志捡起,视线刚巧对上诺剑的背包,像发现到什麽似地低喊:「咦~那个人背的书包和你的很像耶……」

诺剑吓得浑身一震,冷汗不停自背部渗出,快把恤衫沾sh,暗自用力握拳,叫喧冷静。

「没、没办法吧,我的背包是普通地摊货se,当然会和人撞。」

「嗯,这也对,而且仔细看,颜se好像差一点点。」

男生没在意地说,或者他从没想过只来照片中人就在自己身边,诺剑怕再待下去会穿棚,草草说了数句便离开,并把下意识把背包收紧些,不让人见到。

「剑。」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诺剑,他紧张地回头,秀怡站在他的身後,「有时间谈谈吗?」

诺剑点头,那张脸容依旧秀丽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冰冷,他跟在她的身後来到僻静的角落,她转身,两人对望。

「报导上那人是你。」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诺剑还是被对方过度直接的言语吓倒,畏缩地撇过脸,望向秀怡後方的背景板。

「嗯。」

「即使发生这种事,你还是要和那人一起吗?」

「我――」诺剑停窒,内心被接连发生的弄得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秀怡罕有地发出低喊。平板而僵y的脸容出现了裂痕,白磁瓷般的肌肤染上一抺绯霞,彷佛害怕什麽似地,刚强的她垂下双眸。

「……你觉得我怎样?」

「你想说什麽?」

「我喜欢你,和诺剑的话,我想能成为真正的情侣。」

「你――」诺剑震惊得猛力抬头,看到此时秀怡的模样,握住书包的纤细双手微微颤动着,暴露於空气中的脸颊红通通,无论谁看到都不能否认她的真心。

她是认真向自己告白,说想成为真正的情侣。

――假如答应她的话,父母应该会很高兴的,而且面到得知秘密的她,自己应该会很轻松,因为不会害怕会被知道秘密。

可是他喜欢的是――

诺剑闭上眼睛,那抺耀目的身影清楚地跃入脑内,深刻得像用刻刀凿入血r0u内,无法磨灭。

所以他――

早会完结後,学生陆续回到课室,诺剑回到座位,随即把背包塞进ch0u屉,以防别人留意到自己所用的背包和报导中人一样。

小休时间,同学都在讨论这件新闻,课堂间则不停窃窃私语,和过往的回忆重叠,使诺剑整个人绷紧起来,很害怕忽然间有人会站出来指出照片中的少年就是自己般。

「谭诺剑,你的脸se很苍白,没事吗?」

老师望到他一脸苍白无神的恍然神se,担忧地低问,诺剑抬起涣散的眼神望住老师,环视课室内的同学,不知地诺剑觉得每个人扬起一抺嘲弄的笑容,好像在嘲笑卑鄙他的存在般。

忽然间强烈地渴望想逃开,诺剑以虚弱的声音说:「我想到保健室。」

得到老师的批准,诺剑自行到保健室躺到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老师叫唤他才醒来,那时已来到校门要关上的时间,虽然老师说他的母亲会来接他,但诺剑感到不好意思,便决定先行离开。

――反正由家来学校是单程路,应会遇上母亲。

诺剑边走边想,从远方望向校门,早上聚集的记者已全部消散,回复到往日的宁静,这使他稍为感到安心。因为他害怕会被记者认出他就是和人气偶像发生暧昧关系的少年。

――但之後要怎麽办?

尽管这次幸运逃过,但假如继续和颢扬一起,就会有被传媒发现的机会,甚至会被公开,成为所有人议论的人物。

――而且两人究竟是什麽关系呢?

虽然和颢扬一起时能感受到他在意自己,但始终没听过他说过任何一句表白的说话,是否正如那位经纪人所说般只是一种迷恋而己。

忽然四周变暗,正当诺剑感到奇怪时,前方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终於找到你了。」

「颢,颢扬!你为什麽在这里?」诺剑立即惊慌地环视四周:「记者呢?」

「我已经甩掉那些人。」颢扬把手搭在诺剑的双肩上,弯下身和诺剑平视:「为什麽你不开手机?」

「刚才我不舒服便关掉了手机。」

「不舒服?」颢扬沉下脸se,露出y戾的表情,褚红的双眸翻起风暴似地盯牢诺剑。

「是因为昨天你和他在办公室做了什麽?」

「你究竟在说什麽?」诺剑被对方的质问激怒,不悦地反问回去:「我才想问你昨天g吗捧楚大哥?」

「因为你哭了!」颢扬大声吼道:「你和他从房走出来时,你眼睛肿起来还流泪,我以为他对你――」

「才没有!」诺剑也不禁提高音量反驳,「我哭是因为――别的事情,我很烦恼所以找楚大哥谈,他只是安慰我而己,你根本不应该捧他!」

「别的事情……那为什麽你不找我?难道我b起那个楚大哥不可靠吗?」听到诺剑的回答,颢扬觉得更为焦躁,彷佛有很最要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我――不想再吵下去!我要离开!」诺剑忽然想起母亲正前来学校接他,心里慌张起来,伸手想推开颢扬,但对方却不肯放他手,用力压住他。

「放开我!」

「不,你回答我,为什麽不找我?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难道你更喜欢楚河吗?」

「够啦!我喜欢你,但你呢?」被对方的无理取闹迫使到最高点,诺剑终於忍不住说出隐藏心底话:「你是怎样看我的!我们究竟是什麽的关系?」

「我们是――」颢扬犹豫起来。

――为什麽他会这麽在意诺剑找楚河这件事?他是怎样看待眼前这名少年呢?

这停顿使诺剑的心沉下来,悲痛地沉声说:「什麽也不是的我们做那种事只是个错误,不能被原谅、是需要卑鄙的罪恶,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不能再错下去,无法再去伤害身边一直包容我的父母。」

下决心提劲一推,沉思中的颢扬被推开,诺剑凝望他,清澄的眼眸有一gu不可动摇的坚决:「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不可以!」颢扬反sx地抓住诺剑的手腕,用力得诺剑发出小声痛呼,连忙松开手劲但仍拉住他,害怕这一松手便不能再见对方,额角沁出斗大的汗水。

颢扬直望向诺剑眼眸的深处,「不要再见面」这句话并不是随便乱说的气话,得悉这个事实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无法相见,那是否不能看到他凝望自己那专注的眼神、无法听到他说喜欢自己,不能看到他因亲吻而染上绯红的模样、无法再次抱他入怀,还有很多很多……

最後两人会成为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遽然袭来,不安、惊慌、惶惑,像兀然自高空坠下的感觉般,那是他从来没t验过,心像被y生生刨去一半似地产生蚀心的疼痛。

这种感情是否――

满溢的情感堆到顶点,颢扬快要说出那感情的名称,诺剑却见到靠近校门的人影而变得紧张,焦急地低喝:「放开我!」

「不……我――」「诺剑!」

来到校门前的人影发出传来一声低喝,颢扬望向那方,那里站着身材娇小的中年妇人。

「妈……」

想不到母亲这麽快来到,诺剑咬唇,猛力甩开颢扬的手,跑向母亲身旁,两人像要逃跑似地转身离去。

「诺――」想叫住和妇人离去的诺剑时却被某人从後掩住嘴巴、扣住手腕,对方在他耳边低喃:「颢扬,够了,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颢扬转头,看到科国凝重的脸容。

在颢扬的家中,科国双手盘x,俯视坐在沙发上的颢扬,可能气怒於对方的阻挠,颢扬以挑衅的目光揪住科国,看起来有上几分凶狠,但对熟悉颢扬x格的科国而言,这不足为惧。

「颢扬,以前无论你玩得多厉害,和任何nv明星的关系如何,我都不g涉,但今次却完全不同。对方只是高中生,还是同x,一定成为传媒的焦点!」

「那又如何?怕坏我的名气吧,我才不怕!」

「哼!」科国不屑地冷哼一声:「果然你真的很自私呢。」

「你――」颢扬被激怒,眯起双眸瞪住科国,两人间存在一gu危险的味道。

「就算你和我有十年交情,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你觉得我说错了吗?」科国气势相当地瞪回去:「到现在你还只是想到自己的事情,我才懒得管你的名声,你喜欢败坏它是你的事,我担心的是那位少年。」

「你是成年人,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没有触及法律,没有人能指责你,但你有想过那少年的情况吗?假如被人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他的同学和家人会如何对待他,学校甚至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把他退学。他和身为娱乐圈的你不同,只是普通人,他会升读大学,毕业後找份安稳的工作赚钱养育父母,但因为你的关系,他的x向被迫向大众公开,受到周遭人的唾骂。」

「为什麽同x恋就要受到指责?这太不合理!」

「哈,对,不合理啊,但又如何,这就是你活在社会所要付出的代价。」科国耸肩,正se说:「如果你没有抱住负担那名少年一生的决心就不要招惹对方,赶快和对方撇清关系,这不单对你,对他也不妨是件好事。」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

「你对他究竟是怎样?」

「我――」

――为什麽这麽在意他呢?

一开始只以为那是莫名的执着,因为发生过那种事情才在意他,本以为只见相处过後就会解开那份迷思,但不知怎地好像有什麽不受控制地奔驰。由不认识渐渐堆积,逐少累积的情感就如攀升ga0cha0的情歌。他对他的执着和情感好像变得异常强烈,只因为他一个细微动作,心情就会如冲天车般上升急降。

明明是男的,但总不知为何觉得他很惹人怜ai,好想把他抱住、好想让他开心,每和他相处,那份心情不知不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凌驾到对他产生慾望,想把他吞下般强烈的占有慾。

所以当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那份冲动便迅速冲破栏栅,成为一个具t的行动,或许有那麽一刻他曾经犹豫过是否要继续这件不合常理的行为,但当进入他的身t那一瞬,他忽然觉得一切不重要,好想占有这个少年,把他的每一寸烙下自己的痕迹。

想念随两人的接触成长,所以当见到他和楚河一起时,脑内一片空白,只剩下想要夺回他的念头,只有面对那名少年,他才会产生这种强烈而特殊的慾望。

还有刚才当他坚定地说出「不要再见面」时,那急涌而上的恐惧和慌张差点令他崩溃,想不顾一切把他绑住收进只有自己能看得见、触得到的地方。

只有他――谭诺剑能激起使他失控的冲动和慾望。

――那是否代表他喜欢他呢?

好像b喜欢更为庞大的情感,b喜欢更喜欢,那即是――

褚红的瞳孔凝缩,一抺决意凝聚於其中。

诺剑不敢随便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垂头跟在母亲身後。他暗自r0ucu0被颢扬捉住的手腕,那里彷佛有种永远消不去的高温,直到现在仍感受到那里传来异常的高热。被母亲发现真相,诺剑没有想像中慌张或不安,反而有种解脱了的轻松,维持这份奇妙的寂静,两人回到家。

谭母很快换上室内鞋,走进客厅,诺剑脱下鞋,把它放到鞋柜内,这时谭母终於出声:「诺剑,你换好衣服来和妈妈聊聊。」

「是的。」诺剑的心情异常平静,带着觉悟坐在母亲面前。谭母亲切的微笑已不再,凝缩在她的脸容上是暴风雨前夕虚假的平静。她拿出杂志揭到某页放到桌上,推向诺剑,沉声质问:「这是你,对吧?」

「对。」

「刚才那人就是那位偶像吗?」

「对。」

除了承认外,诺剑想不出任何可以蒙混过去的谎言,又或者他已经不想继续说谎了,所以他无视母亲气得扭曲的脸容,轻声却不容摇动地说:「我喜欢他,以情人的身份。」

啪!谭母无法再维持那虚假的平静,用力拍打枱面,指着诺剑,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瞪住他:「你是男生,为什麽会喜欢上男人的?这是不应该的事情,那是错误的事情,是妈妈没把你教好吗?」

话到途中,她的双眸已盈满泪水,看到母亲那凄惨的模样,诺剑说不出话来,悲哀填满他清澄的双眸。

――ai却不能ai,这就是他的ai情。

腹腔间的庞大ch0u痛忽然袭来,迫使他用力咬唇,即使这麽痛苦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他是没资格哭泣的人。

「对不起,妈妈。」

「为什麽会这样……呜,我――」

谭母双手掩脸,痛苦地啜泣起来,双肩颤动,那样的无助和脆弱,而伤害她的人是身为她儿子的自己,诺剑深x1一口气,把手按在母亲纤瘦的肩膀上,沉声说:「我不会再见那人的。」

「真的吗?」谭母抬头,像要攀住最後救命的苇草般抓住诺剑的手,殷切问:「求求你,答应妈妈不要和那人见面。」

诺剑闭上眼,强行把那道耀目的身影锁进内心深底,当再度扬起双眸时,那里已只剩下一抺绝望的木然,他强迫自己无视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说:「我答应你不会再和那人见面。」

深夜,在办公室在工作的楚河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异响,虽然微细,但在无人的办公室内显得特别响亮。

――难道有小偷?

楚河微皱起眉,放轻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见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到在玻璃门外。他眯起眼yu看清那道身影的面貌――

「诺剑!你怎麽了?」

楚河急忙拉开玻璃窗,扶起坐到在地的少年,对方没有任何挣扎,似乎没有力气,他要抓住楚河的衣服才能稳住身t。

「楚大哥。」诺剑低下头,身t不停颤抖着,轻声地说:「我――」

「小河,发生什麽事?有小偷――是诺剑耶,是太挂念楚河吗?竟在这个时候来――咦……好像有点不对劲耶。」

听到人声,同样留守在公司的安东尼亦来到门前,本想戏弄诺剑,但见他脸se苍白倚在楚河,便心感不妙。楚河没理会安东尼,牵起诺剑的手把他带到办公室的沙发。

「究竟发生什麽事?」

诺剑眨动眼眸,迟疑了一会後便把和母亲约定不再见他的事告诉楚河,他说完後,敛眸,以轻盈得捉不住的声音低喃:「是不是因为同x的关系,所以连思念他的资格都没有呢?我,永远只能一个人唱着走调的情歌吧。」

「不是――」「哼哼,什麽嘛,原来有人在自怨自艾。」安东尼走进楚河的办公室,把刚才冲好还冒烟的咖啡搁在诺剑面前,「不好意思,不小心听到你的话。」

安东尼盘起手站在诺剑面前,板起美丽的脸容,低喝一声:「你这个没胆鬼!」

「安东尼,住口!」楚河想阻止但却反被安东尼挡下,挑眉不屑地说:「你怕伤害父母而拒绝和他见面,然後在这里自顾自说在抱怨什麽,根本是荒谬!其实是你对他的喜欢不够多,你还没喜欢,不,ai他ai到能和抛下所有的事!说什麽没有思念他的资格,那是你胆小,没勇气去思念他而己!」

诺剑不明白为什麽要受到安尼东的指责,抬头,表情一脸不甘,倔强反驳:「你根本不明白,每天要受到同学的恶意嘲弄,还有老师无法掩饰的卑鄙眼神,最让我难受是要见到父母为着我而要向人赔罪,没有感受过的你凭什麽说我胆小!」

「那又什麽大不了!我啊,曾经深ai一个人,ai到能与世界所有人为敌!但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我!但你呢?喜欢的人还没拒绝你却缩在这里做乌gui,怎麽不乾脆si一si!」

「安东尼,够啦!」

「什麽够……啧!」安东尼见到楚河指责的视线,再瞥过去望到神se慌乱的诺剑,不再说下去,咂舌奔出办公室。

「诺剑,不用理安东尼的话,那不是谁的错。」

坐在沙发的诺剑没有出声,直到咖啡不再冒烟时,他再度开口:「他说得对,我没有勇气,我很胆小,怕被其他人指责,怕会被父母嫌弃,怕……」

他把头埋在双膝内哑声说:「我最怕他想出来的答案是我不想听的,总有一天他会和那人露出卑鄙的眼神看着我,那时我一定无法承受得到……我是个没用的胆小鬼,只能瑟缩唱着情歌吧。」

楚河望住颤动着双肩的诺剑,深邃的双眸敛下,走近他身边把手搭在那纤瘦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任何话也无法安慰这名少年受了伤的心。

诺剑压抑的啜泣在静谧的办法室内回响,彷佛像即将要完结的情歌般。

颢扬没有再来学校找诺剑亦没有打电话给他,彷佛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如一场梦境般。

传媒在首一个星期守在学校,但很快被另一段新闻x1引,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回复到遇见颢扬前那般平静的生活……

――这样就好吧。

诺剑托起下巴,头搁在窗上,眼神涣散望向外面的风景,但却没有一样事物跑进他的思绪内,尽管眼在看、耳在聴,但整个人像身处於另一个世界般,无法接收这个世界的讯号。

――根本回不了。

紊乱的思绪再次证明他无法回到以前那平静的心境。

「你还在。」

渗着冰感的纤细嗓音穿破诺剑的世界,把他唤回现实,诺剑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已来到他的面前。

「你也不是还没回去。」

「我来找你。」

「有事吗?」

「这个。」

她递给诺剑红绒的盒子,里头是在母亲强b下买来送给秀怡作为生日礼物的颈链。

「你可以留下来的,不用还给我。」

「我们已经不是在交往了,所以不能拿。」

对,除了自己的心情外,还有一件事在改变,就是他和秀怡已经分手了。

当得知她的心情後,诺剑无法容忍自己再度利用她,所以他拒绝了她并解除两人间的约定。

「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你道歉我会生气的。」

「咦?」

「我不想我喜欢你是件令你必须要道歉的事情。」

「啊……那谢谢你。」诺剑00後脑,扬起一抺羞涩的笑容,「谢谢你喜欢上这麽没用的我。」

秀怡忽然转身,诺剑看到她的嘴角微微g起。

「无论你做了什麽决定,我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话别了秀怡,诺剑见天se开始暗起来便收拾好书包,离开课室,来到校门前,见到有道身影伫立在大闸前,这使诺剑心里猛然一跳。

――难道是他?

当再靠近校门时,诺剑便知道不是思念中的那个人,因为校门前的人身高b颢扬矮亦b他瘦。

诺剑内心盈起一gu莫名的失落,垂下头准备行过那人,那人却开口叫住了他:「阿剑。」

诺剑回头,因为面对面的关系,他总算看清对方的容貌,端正的五官、健朗的t魄、yan光的气息,虽然因时间流逝而褪下稚气,但诺剑也立即认出来者的身份。

「志远……是你……」

「好久不见了。」志远向他挥挥手打招呼。

「为什麽你会来――」

「有人叫我来的。」他转动眼球,「嗯,其实我都想找你。」

「找我?」

「对,有没有时间聊聊?」

城市中心,高楼大厦四起,由於待会儿要谈的事并不适合让其他人听见,所以志远便建议到商场外的露天广场谈,找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两人坐在石椅上,对面的大型萤光幕正播放着某明星的表演。

诺剑没暇理会,尽可能拉开距离,坐在最边处,畏怯地瞥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两脚伸直,神态自若地啜饮从快餐店买来的汽水并咬起饮管来。

――啊,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诺剑露出微笑想,忽然有一刻彷佛回到很久以前,当他还没向志远告白的日子前,他们也曾坐在商场的椅子上一边饮汽水一边聊着各种话题……

少年――胡志远曾是诺剑的好友,亦是他在五年前喜欢过的人。

尽管发生过那样难堪的事情,在转学前一天诺剑还是想向志远道别,但还没说出一个字前,志远便迅速站起来,像不愿和他共处多一秒般离开了课室,临走时瞥向他的那一眼,诺剑仍记得很清楚――那是极为厌恶的漠然。

所以直到现在他无法相信志远竟会主动和他见面。

「以前我们也会这样的呢,放学後不想回家便到处逛,累就休息,然後聊着各种琐碎的事情。」志远把身子挨後,仰望被霞se染得通红的天空,「假如没发生那件事的话,我们或者还会和以前一样呢。」

「……对不起。」

「喂,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要责怪你。」志远转头,没好气地说:「唉……你这种ai自责的x格还是没变。」

「对不起,呃。」道歉的话又不自觉跑出来,诺剑无所措从,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旁观的志远像感到很有趣似地扬起嘴角,甚至克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喂,不用笑得这麽夸张吧。」

见志远笑了一会还没止息,诺剑终於忍不住说,一脸闷闷不乐,志远停止大笑,拭去眼角的泪水,深x1一口气,站到诺剑面前。

诺剑这才发现志远b起五年前长高很多,身型变得壮硕,不再是青涩的少年,再次承认双方都长大了。

忽然站在前方的志远并拢双手向前弯腰九十度,恭敬且诚恳地向诺剑鞠躬。

「你,你,发生什――」「很对不起!五年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呃……」诺剑见附近的行人都开始注视这边,连忙对志远说:「我想你还是先起来吧,这很碍眼。」

「但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其实要道歉的是我,你不需要这样做。」

「不!你没有错!」

「我明白了,你先坐下吧。」诺剑安抚志远,让他坐回位置上,这才小声地开口:「呃,为什麽忽然间要向我道歉?」

「其实我ai上了我的大嫂。」

「喷――」惊吓的告白使诺剑得把汽水全喷出来,还呛到喉咙,咳过不停。

「咳咳咳,你,你说什麽?」

「因为我的成绩差,母亲便拜托大哥的妻子帮我补习,但不知不觉间,我喜欢上她,终於有一次我忍不住向她告白,然後――」志远停下来,黯然的神se使诺剑担忧起来,凑过头问:「你没事吗?」

「没事。」志远笑了笑,继续说:「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到你的感受,明白到那时对你所做的事情是有多残酷。人就是这样子,不t尝便不会知道究竟又多痛苦,不犯过错是永远弄不清什麽是最重要的。ai上哥哥的妻子是一件不应该的事吗?假如在生物本能上来看,ai上异x那不过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因为她是我哥的妻子就不能ai,简直是笑话。」

「……但你和我是不同,虽然喜欢你大嫂,但在世人眼中依然正常,只不过……跳脱1un1i而己。」

「不,都一样,ai上同x是违背生物本能的事情,那我们定下一夫一妻的法律,何尝不是违背生物本能?人类采取的配偶制度本是一夫多妻,只是基於道德的观念下,我们必须遵从此道。可是道德又是何物?它是以哪种定义去设立呢?在世纪初,一夫一妻的制度根本不存在。

随着社会进一步发展,架构重造,为了道德,为了专重两x的地位,我们违背本能,定立了一夫一妻的制度。那这样说同x恋是否能说成另一种道德呢?被高层次的ai所支配,违背繁殖下一代的本能喜欢上同x,那不是和一夫一妻制度相同的存在吗?

或者别人可能说这是歪理,毫无理据可言,但那又如何呢?基本上,世界的真理不可能存在,有的只是个人的真理,渗入个人的观感审视世界,然後以个人的见解解构世界,最後以个人的方式阐述真理……

或许ai上同x在世人或者个人也是个错误,但当这种错误让你得到快乐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错误吧。」

「不是错误吗……那会是什麽?」

「我想那应该就是你的真理吧。」

「……谢谢你,志远。」

「不用客气。」

志远站直身子,扬头微笑,模样彷佛获得了解脱。

「对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不过你可否再留多十五分钟?」

「呃,没问题,但为什麽?」

「这个我答应过不能说的,所以对不起。」志远合起双手向诺剑赔罪。

「嗯,那就没办法……」

「不过我可以说一句。」志远转身撇头望住诺剑,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那个人似乎ai惨了你呢。」

「咦咦?」诺剑对他的话完全0不着头脑,只能呆愣地望住对方离去,虽然待在原地没事可做,但既然答应下来,他也乖乖地等待。

「真理吗?」

诺剑低头望住地板上的磁砖,思绪远去,某种一直缠於内心的枷锁被人解开,本来锁好的想念再度解封,他沉溺於急泻出来的思念。

――拥有独特红发的男子现在在做什麽呢?

――和他交往的两个月有着各种的回忆,甜蜜得让诺剑觉得身处梦中,彷佛得到了世界般。那是否和志远所说的话一样般,他对颢扬的情感不是单纯的错误呢?

这时萤光幕一暗,再度亮起时,镜头播放俊朗的男子。

「……颢扬!」诺剑思念的人物竟出现在上面,自答应不再和他见面那天起,为免自己会心软,他坚决不再收听或观看和那人有关的节目,但志远的话令他再度浮起不该的期待。

他命令自己要离开,但双脚像被钉住了似的,紧紧黏在地面上,因思念而变得sh润双眸望向大型萤光幕。那人依旧散发着迷惑人的光芒,他不由自主地凝望那对褚红的双眸。

镜头落到节目主持人身上,他开口问道:「之前传媒报导指你和某名校的高中男生有暧昧的关系,这件事是真的吗?」

「对,但是我主动追求那人的,那人本身有nv朋友,是我单方面缠上对方。」

「那即是你承认是同x恋吗?」

「……我不知道,在和他相遇前,我和不少nvx有交往,和她们发生过关系,但现在我只喜欢他,而他是名男x,假如同x恋的定义是同x喜欢上同x的话,那麽现在我是同x恋。」

「那看起来你似乎十分迷恋那名少年呢?」

「我喜欢……不,用喜欢似乎不足够,我ai他,以情人的身份ai上他,b起过去的交往,这次是最深刻的。第一次无法控制情绪,第一次衷心地希望他能快乐,第一次祈愿能永远在一起……从和他的相处中,我尝到太多的第一次,这是过去的交往中无法得到的。」

「但对方还是高中生,这样的交往可能会惹来不少的诽议,你承受得到吗?」

「我知道我的恋情是非常困难,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结果,他年纪b我少,因为我是公众人物,令他受到不少的压力,和我在一起所面对的是传媒的追访和身边的人的压力。虽然我希望能承担他的悲痛,但这不可能做到的,无人能取代谁去承受,但在他伤心时,我会安慰他,并承诺尽所有努力去保护他。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到他有勇气和我在一起,等到他愿意把他的人生交给我。」

「哗,想不到颢扬竟会说出这麽感人的情话――」

视线回到主持人身上,诺剑却听不到那人所说的话,甚至连周围的声音像被拭去般,他感到世界陷入一片沉默,唯独是那个人所说的话在他脑袋不停回响。

脸颊刷地红起来,热烫得诺剑把头埋进双手内,舌头残余着汽水腻人的甜蜜,慢慢沁到喉头,直钻往心脏的管道,蔓延开来。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他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想立即见到他,用力地抱住他,想和他做羞耻的事情。

「不行啊……真的不行啊,我一定要遵守约定。」

诺剑从喉头发出嘶哑的声音发出警告,兀然站起来跑离商场,往回家的路跑去,急速步伐ch0u取他的气息,来到公寓前的公园时已气喘不休。

他打开门,见到父亲已经下班回到家,望向厨房,不见母亲的身影,诺剑心一紧,连忙问:「爸,妈外出了吗?」

「不,你妈有点不舒服,在房休息,待会儿我们出外面吃吧。」

「嗯。」

诺剑想问母亲不适是不是因为电视的片段,但迟迟不敢问,两人僵在客厅中,谭父轻吁一口气。

「诺剑,我听你妈提及关於你的事,亦都看到刚才电视上的片段,那人就是你喜欢的人吧。」

「……对。」

「那人似乎也很喜欢你,看完那人的告白後,你妈忽然哭起来,说着是否做了错的事,是不是做了对你而言很残忍的事情。」

「不是的,做错的是我,妈没有做错,是我――」「诺剑,冷静点。」

谭父站起来,两手压住诺剑的肩膀上。

「不要再自责了,假如你认为那是值得你去争取的话就去吧。」

「咦?」听到父亲的话,诺剑愕然地抬头,见到父亲不再年轻的脸容,认真地说:「无论你所做的事是违经悖道,只要你能幸福,作为父母的也会支持。虽然不能立即全盘接受,但给我们一点时间吧,或者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笑着面对的。」

「爸爸……」诺剑喉头一热,眼眶盈上一阵sh意,父亲的说话和关切感动了他,同时亦为要令父母作出这种让步而感到羞愧。

――他是否要找颢扬呢?

回到房的诺剑凝望放在桌上的手机,犹豫了好半响,最终还是放下。

就因为父母真诚希望他获得幸福,自己更不能贸然去作决定,压抑着打电话给颢扬的冲动,希望能想清楚才决定――是否要冒着伤害父母也要选择喜欢这个人。

在城市中心还不算晚的时间,但被树林包围的住宅区而言,已经属於回家休息的时间了。人烟稀少的路上只有数名路人,他们踩着疲乏无力的脚步前往位於公园前的公寓,注视伫立在入口前的高大男子。

男子右手拿住手机,萤光幕的光芒在黑暗的夜se中显得特别耀目,把男子的格外深刻的轮廓影照出来。他拨打给大厦的某个人,虽然没可能看见,但他还是抬头望住那人所住高楼大厦,电话响了很久,久到男子耳朵发麻了仍没有接通,但他没有放弃,毅然不舍地等待,只要没被挂掉他就会继续等。

终於传来轻微的咯落一声,通话声停止,换来静默得将近耳鸣的肃寂,那片沉默彷佛在向男子发出抗议。尽管如此,男子还是吁出无声的安心叹息,对方可以关掉手机拒绝听他的电话,但没有选择这种决断的手段,证明对方还在犹豫,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沉声说:「我想见你。」

「……」

「我好想见你,虽然在电视上说过,但我还是想亲口和你说,出来见我。」

「……」

「诺剑,只要听完我的话,我就不会再sao扰你的。」

「……给我十五分钟。」

「没问题,我在你家的公园等你。」

诺剑换好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家,搭乘电梯到大堂,拉低头上的鸭舌帽,希望没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双手cha袋快步走出大厦,还没走到公园便已见到那抺高大的身影。他倚在灯柱上,头望天空,今晚的天空清澄得很,连平时都无法见到一颗的星星都能有幸见到两、三颗。彷佛为能见到星星感到高兴似地,颢扬低哼着曲子,俊美的脸容柔化不少,有种温柔的气息。

诺剑忽然眼角一热,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而己,为什麽当一看到颢扬的身影时,他的心会跳得这麽快呢?那份思念强烈得让他鼻腔涌上一份酸楚。

可能感觉到诺剑的注视,颢扬撇过脸,见到对方的身影,连忙迎上去,带着笑容说:「你来啦。」

「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情,诺剑压下帽子,遮住脸容,「你有什麽事?」

「我想和你说话。」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不,这里说太惹人注目,我们换个地方吧。」

颢扬说完後便转身走远,由於怕人跟踪,他没有驾车过来,说要搭计程车,但住所离车路有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後在无人的路上迈步。

诺剑跟在颢扬身後,刻意放慢脚步,和颢扬维持一段暧昧的距离,从这个视点,他能看到颢扬宽阔的背影,走路时总会把手cha入k袋,心里涌来一gu冲动使他伸出手,背影却走前了,他的手落空,失神望住悬在半空只手。

――和初次约会时一样。

不知不觉走近的身影因为某种原因而分开,捉不住会溜走的距离,无法并肩的二人会渐行渐远,在某个转捩点中错开,然後会变成两条不再交错的行线。

「喂,你怎麽了?」

诺剑醒过来,思绪回到现实,看到刚行远的身影再度回到面前,紧紧地捉住自己的双臂,他的心为臂上传来炙热的t温而颤动,迟疑了一会,轻轻推开对方,低下头在颢扬身边掠过,擦身时轻声说:「快点走吧。」

在计程车上,两人间只有一遍沉默,颢扬怕乱说话惹怒对方,而诺剑则专注望住车外的风景。

目的地是一幢高耸的大厦,颢扬领诺剑来到顶楼,打开楼梯门,一道劲风直吹过来使诺剑眯起双眸,再度张开时便见到发光的海洋。

「好漂亮啊。」诺剑赞叹,兴冲冲地跑到栏杆处俯身瞰览底下的景se。

「我一直都想带你来这里,让你看看这里的景se。」

从这幢大厦的顶楼能把着名的海景收纳於眼内,永不熄灭的灯光把水面照得粼粼闪烁,倒衬着周遭高耸建筑物的霓虹,辉影出一道道人造的彩虹。

忽然吹来一阵冷风,虽踏入春天,但近海的风仍沁凉得很,让诺剑不禁抱住双臂,这时肩头传来一阵温暖,深蓝大衣披落於自己身上,同时另一道热源靠近到身旁,贴上他的手肘,颢扬伸出手捉住诺剑的下巴,褚红的双眸锁紧对方,不容许逃走,他低语:「诺剑,我喜欢你。」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诺剑感受到颢扬呼出来的气息,握住栏杆的双手震动,对方的情语使他涌起让人颤栗的甜蜜,不想被这份甜蜜占据神智,但颢扬不愿放过他,不停地以近乎呓语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我喜欢你,喜欢你,b起谁更加更加喜欢你。」

颢扬褚红的眼眸像x1取了周遭的光芒,绽放出耀目的虹彩,里头盛载浓烈的情的包裹诺剑,使他无法呼x1,心跳急速得像快要坏掉似的。

「之前不曾有那麽深刻的情感,我想吻你、想拥抱你、想和你za,想把你收进只有我才能见到的地方,想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开心、让你快乐。」

「不……不行。」他放远视线,远眺颢扬身後的夜空,因繁盛的人造光而无法见到真正的星光,黑沉的夜se正如他的未来般无法看清,但唯一能知道的是――

「两个男人相ai不是错吗?」

「即是要受到千剐万宰的错误,我也甘愿承受,我唯一不想的是伤害到你。」

彷佛要安抚他的伤痕似地,颢扬吻上诺剑,轻柔地包裹住他的双唇,以舌头诱惑对方为他启开双唇,诺剑半合双眸,长睫颤动得如他此刻的心情,但最终理智被情感打败,他顺从地启开双唇,颢扬的吻立即变得狂野起来,b起过往更为炙热的吻使诺剑陶醉,像暴风雨般冲昏他的意志,只能偶尔发出情动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稍微分开,但视线依旧纠缠在一起,诺剑的眼眸因接吻的激情而盈上一抺水亮,轻声地说:「……或者你有一天会认为那是不应该发生的错误吧。」

「不会的,我会把错误变正确,只要我们继续相ai的话,只要我们能从这份ai情中获得幸福,错误便不存在。」

「继续相ai吗?」

诺剑直望住颢扬,那让他迷醉的褚红双眸正专注地注视自己,里头盛载的是ch11u00的情感,浓烈地把诺剑包围,催使他t内一直压抑的情感,再也无法压制下来,不停叫嚣着――

喜欢他、好喜欢他、超喜欢他,对,就如安东尼所说,他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能与所有人为敌。

只要能喜欢他,自己便觉得像获得了全世界般幸福,所以呢――

诺剑小心翼翼地举高手,和第一次告白般0上他的脸颊,红透起一张脸,低声说:「我们会一直相ai,然後一起唱永远的情歌吧。」

「嗯,我一定会实现的。」

颢扬听到後展开一抺绝美的笑靥,像获得了最珍贵的宝物般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少年。

某大型歌艺馆正举办演唱会,门票在首日便已卖断,今晚也和前几晚一样座无虚席。

经过一轮激烈歌舞後,进入休息时间,俊美的红发男子站立於台上,拿起咪高峯和粉丝来过场的对话,一开始聊些简单的话题,男子兀然停下说话,走到台中央,望住台下某个方向。

「大家知道我是同x恋,自两年前发表公开,传媒像疯了般追访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日子他一直都面对着不少人的歧视和卑夷,但他以连我都敬佩的坚强面对这一切,捱过这难关。或许有人认为我们相ai是个错误,然而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犯错,累积无数的错误。考卷填错了答案;上街时走错了路;ai错了一个人,这些错误让我们失去了东西,但同时让我们得到了别的东西。」

颢扬停顿,向前走,走到台的边缘,褚红双眸jg准地望住台下的某名少年身上,少年头戴鸭舌帽、身穿休闲的运动服,一张秀气的脸容因男子的注视而泛起绯红,男子继续说:「因为填错了答案,所以我们学懂了改正错误;走错了路却看到不一样的景se;ai上错的人让我更加了解何为ai。我们现在仍然相ai并渴望能继续相ai,会倾尽全力去扭转这个错误,把它变成正确。每段ai情就像一首情歌般,有ga0cha0起伏,随时会终结,但我会尽我所能和他唱出永远的情歌。」

少年连耳朵都染上极为绮丽的红霞,在帽下的秀气脸容溢起一抺幸福无b的笑容。

――即管那是个错误,他们甘愿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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