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了解,我可以写出一份更客观公正的推荐信。
苏棠绷住不由自主地爬上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仰脸看他,“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上帝。”
沈易微怔,不解地皱眉。
“你就承认了吧,”苏棠举起两手,在他两侧肩头附近各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我都看见你背后金灿灿的圣光了。”
沈易被她逗笑了,笑得露齿,苏棠发现,被中午正灿烂夺目的阳光照着,沈易真的是闪闪发光的。
沈易垂下左手搂住她的腰底,把她轻拥在身边,让她看着他单手握着手机打字。
——我不是上帝,但是我承认我和上帝是有共同之处的。
苏棠仰头,“什么共同之处?”
沈易在被玻璃过滤后明亮而不刺眼的阳光中低头微笑,服务员已经收拾好了除他们面前这张之外的所有桌子,坐回到了吧台后的高脚凳上,偌大的咖啡厅里一时间静得只剩不远处墙上挂钟所制造出的时间流逝的轻响。
——只有爱我们的人才会相信我们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苏棠踮脚在他耳垂上轻吻。
“我一直都信。”
苏棠在外面随便凑合了一顿午饭就回了公司,赶在下午下班之前敲完了一份近五千字的辞职报告,并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办公桌。
辞职不是一件说走就走的事,苏棠本来是想收拾一下,看看哪些东西需要带走,哪些东西可以留下或者扔掉,以便走的时候能干脆利索一点,结果收拾下来发现,这张办公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东西,除了沈易送给她的那盆玻璃海棠之外,值得她花力气带走的就只有陆小满当做欢迎礼物送给她的一只陶瓷水杯了。
苏棠还记得,那天陆小满特地跑上来,把这只超大规格的白点蓝底杯子送到她手里,叮嘱她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时候别忘了要多补水,她在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无意识地把杯子翻了个个儿,更无意识地看向了杯底的标签,结果奇迹般地发现,标签里品名的位置上赫然印着四个娟秀的小字:圆点花盆。
苏棠哭笑不得地问她,陆小满还理直气壮地跟她说,买的时候没看见,谁让它长得这么像杯子了,反正底下没有漏水孔,怎么就不能当杯子使了?
苏棠笑了笑,她还能清楚地想起陆小满当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调,但是看着公司发的日历牌算下来,她已经用这个花盆当杯子使了两个多月了。
日子过得真快。
苏棠下班的时候沈易还没有忙完,发来一条短信向她道了歉,然后让徐超来接她回家。
徐超大概还不知道秦静瑶的事,路上还在感慨沈易他们做的这种工作有多不容易,秦静瑶和赵昌杰离婚之后成了单亲妈妈,母亲还是聋哑人,更加的不容易。
天空已经暗成了深蓝色,徐超在放《军港之夜》,苏棠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得心里有点发沉,但还没沉到同情的程度。
“她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她也得走完。”
徐超嘿嘿地乐起来,“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们连长也老爱说这话,尤其是野外拉练的时候,每回都冲我们嚷,先动脑子再迈腿,跑岔了道儿的就是滚也得跟我准点滚到!”
“噗——”
回到沈易家,苏棠从鱼缸里捞出四只螃蟹,塞进锅里蒸了。
自从这些螃蟹被沈易倒进鱼缸里的那天起,苏棠就坚定地相信,有朝一日她把它们捞出来丢进蒸锅里的时候,一定会有一种杀什么东西来祭什么东西的神圣又热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