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终于停下脚步,恼怒地回过身。夜色中,那双狭长锋利的眼睛透出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冷意。
“时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把心放干净点。”
他的怒火,她根本无法承受。
时听愣了愣,然后,心中发出大爆笑。
——「知道我想什么?」
——「笑死,他还是那么自信。」
——「我想什么?我想你吃屎,你吃屎去吧你!」
祁粲“砰!”地把门砸上了。
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祁粲:你给我等着(咬牙)
后来的祁粲:你要什么我都给还不行吗……!!
祁大少,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一无所知。
孝一下算了!
“把祁氏在全球范围的分公司列一个表给我。”
第二天一早。
祁粲坐在书房的皮椅里, 双手支在台面,眉目阴鸷,眼底依旧是淡淡的青黑。
他带着某种恼火和恶意补充道:“优先级越远越好。”
沈助理点头:“是, 我立刻查找!”
沈助理最擅长察言观色,最近却越发看不懂大少的脸色。
当然,集团在全球各处的分公司运营情况也都十分不错,这几年常有外派人才出去镀金历练,但是祁大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让沈助理不免有一些担忧——作为总裁助理团队的总负责人,他有权在白医生那里了解到祁大少身体的基本情况。
明明上一次白医生说祁大少已经好转了,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幻听到什么声音了呀?
照这么说,大少的精神状况应该越来越平稳才是, 怎么感觉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祁粲不想跟任何人解释半个字。锋利晦暗的眼底是复杂到难以解读的阴暗情绪。
他心情不好, 那个让他心情不好的人也别想好!寿宴一结束,他就要把时听送到万里之外。
“最远的分公司是哪个?”祁粲捏了捏眉心。
“总裁, 我们在新西伯利亚也有地质勘探公司。”
新西伯利亚?
距离a市29798公里。
上次他在某个节点上,突然莫名其妙能听到时听的声音跟在自己脑子里,但那时只不过是一两公里的距离。碍于董事会在即,他也没能深究, 然后就被她耍得误以为是自己幻听。
祁粲支着前额, 紧紧闭上眼。
这次, 将近三万公里的距离,他还能听见时听的心声?
祁大少终于满意地笑了。
“不错。”
这个地方不错。
他可以送她过去扫雪。
让她那不干净的心也纯净一点。
…
祁老爷子寿宴在即, 整个祁氏庄园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在忙着装饰,保镖们也在加紧安防,以备外来宾客的安检、防护工作。
时听美滋滋睡到天亮。
昨晚虽然被祁粲那神经病吓了一大跳, 但是后半夜睡眠质量还是十分不错的,然后一睁眼看看进度条——
快一百万了!
现在已经到了[695541/100000000]。
一夜的时间就激增了将近二十万句心声!
时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百万句的时候会给她怎样的调整了。
她非常喜悦地从床上爬起来, 就听到佣人告诉她有她的两个包裹。
一个是奶奶寄的,一个是这次艺术节主办方寄的,两个都让她很高兴。这包裹经过了祁家保镖们的安检,确定里边没有危险物品就递交给了时听,也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时听一点不嫌脏地抱着奶奶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老旧蛇皮袋,高高兴兴地回房间去了。
后边的保镖们看着,都格外感动。他们跟在大少身边,也见识了不少豪门场合,但什么时候见过太太这么接地气、不做作的豪门千金?
太太就算是不能说话又怎么了,那也比那些满口虚伪的上流人强多了!
时听都不知道自己在保镖、助理们心中的形象变得十分伟岸、十分清流。
她一溜烟回了房间,先把奶奶给的包裹留着,拆开了另一个包裹——果然,里边是她的奖牌,艺术节艺祁之声颁发给她的金奖!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旋转浮雕奖牌,中间镂空着一片花海,在旋转的时候可以转动到不同的颜色!时听爱不释手地拿着反覆看。
听主办方的负责人说,这次艺术节之后就有人想买她这幅画,而且还不止一个。
当然现在还处于展示阶段,官方不让买卖,不过他们可以提前告诉选手行情,让他们之后自行裁夺。
这是时听第一次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官方认可!虽然知道自己的画在海外很有反响,也知道未来她的画会被收购一空成为神话,但毕竟那些时听都没有亲眼见证。
现在拿着这个奖牌,她终于有了实感。
她的声音传达出去了!
时听先把奖牌拍下来,发给了奶奶。这个季节奶奶要割苞米杆子了,时听给她买的很多新农机,不知道她用上了没有。
奶奶肯定看到了,但是老一辈不擅长夸奖人,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很快回了好几条语音:
“那口袋榛子你都收好了没有?刚在林子里打下来的,你给别人分分!”
“别那么不爱说话,多和大家伙搞好关系,嘴巴甜点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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