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慧刚转身就被那人拉住,还被捂住嘴拖到里面压在墙上,吓得顾慧呜呜的挣扎着,但是却抵不过那人的力气,气得顾慧张口咬住那人的手掌,没想到那人却挺能忍耐,就算被顾慧咬的见血也没松手。不过好在那人并不是要对顾慧行不法之事,只是因为有人来书房了。
顾慧见状也停止挣扎,那人见她明白过来便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顾慧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位殿下,她刚才一时心急就下嘴了,希望他别记仇。看他掌心有血滴下,她赶紧拿出干净的丝帕要替他擦净,不不曾想,那人对别人的触碰很是不适,她还没碰到就被躲开了,顾慧只能无声说道:“不擦干净伤口会感染。”
那人也许并不是不愿别人触碰,毕竟身为皇子,一切衣食住行都要人伺候,哪能不被人触碰。只是他的戒心和警惕性都很高,再他无意中被人触碰身体会自然做出反应,只要他自己允许,就可以被人触碰。顾慧没心思研究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见他没有再反对,就替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渍,然后因为害怕感染,就又用另一条干净帕子给他包了起来。
两人在书架后面藏着包扎,耳朵也没闲着,听着进来的人说话,进来的人不止她爹一个,毕竟要只有她爹一人,他们也不用躲了。另外一人是她四叔祖顾碔,现在是应天府尹,更是皇上的心腹。现在正因为父亲投靠了皇子而发生分歧,两人各执一词。
听父亲顾岚低声道:“四叔,你也看到了,如今太子越发张狂不知收敛,这样下去迟早惹下大祸,皇上近来也对太子多有不满,这东宫之位……”
四叔祖顾碔训斥道:“子杰,慎言!皇上的心思我们那里猜得到,这太子以后究竟如何不好说,难道你投的那位秦王殿下就前程远大?你可别拿顾氏一族的老老小小当儿戏!”
顾慧听了看向眼前这人,这位原来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秦王赵旭,印象中这人才干出众,但为人却太过严苛,在朝中并不得人心,实在想不出她爹竟然选了这样一位主子。
她爹顾岚对四叔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说道:“侄儿岂敢如此不知事?我虽然暗中投靠秦王,但也没拦着大哥亲近吴王。”
顾碔听了更是恨铁不成钢,骂道:“子俊怎么也跟你一般糊涂?那从龙之功就是这么好得的?一不留神就累及全族,老老实实做个纯臣有何不好?”
顾岚却不赞同道:“四叔您是圣上心腹,没人敢打您的主意,只有巴结你的份,但侄儿这样的,对于王爷们的拉拢只有接受的份,不然这侍郎指不定早就被人顶了!哪能安安稳稳在这位子上待了近十年?”
顾碔却对他侄子的话半点不信,训斥道:“别和我打什么马虎眼?咱顾家虽比不得李家那样的传承数百年的世家,但也是从太?祖那时候就为皇家效力,经过这近百年的经营,难道保不了你一个礼部侍郎?你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盯着的还不是你老子?大哥是个谨慎的,他们找不到机会结交,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兄弟身上,你们还以为自己多能耐似的?看把你们给美得!你也不嫌燥得慌,四叔都替你们脸红。”
顾岚听了四叔这样直白的话,也是被燥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秦王赵旭却是听了顾岚说他大哥顾峦投了六弟吴王赵晟,脸色阴沉的可怕,捏着顾慧胳膊的手收紧,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一声痛呼在此时寂静无声的书房显得尤为清晰,顾碔和顾岚立刻警惕出声问道:“谁在哪里?”
顾慧立刻挣脱皱着眉头冷着脸看着她的秦王赵旭,把人推到窗户边上,用窗帘遮住。她自己随意的在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来,快步走了出来,她给两人行了个礼:“慧儿见过叔祖,见过父亲。”
顾碔沉着脸看着顾慧问道:“你在这屋里干什么?可是偷听到什么?”
顾慧起身后回道:“慧儿想来父亲这里找几本书看,结果没想到书架倒了,把慧儿砸晕了,一直到刚才才醒来,慧儿感觉到身上疼痛难忍这才痛呼出声,没想到叔祖和父亲在这里。”
顾碔听了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几遍,见她浑身狼狈,衣裙上沾染了许多灰尘,似乎没有说谎。他又抬步迈向书架那边,见到地上书本凌乱,书架都被摔散,对顾慧的说法信了□□分,就算还剩下一两分,但相信这孩子也不会对自己家里不利。
而顾慧趁着叔祖去那边的时候,在她爹手上写了个秦字。顾岚有些震惊的看向女儿,见她朝里面窗户那里点点头,便立刻领会女儿的意思,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秦王殿下,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顾碔看过之后,再次问顾慧:“慧儿真的没听到什么?”
顾慧连忙摇头道:“我刚醒来一喊疼,就被你们发现了。”
顾碔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道:“慧儿刚才也遭了大罪,这书架可是檀木的,沉的很,被砸到也伤的不轻,回去请个御医好好看看。”
顾慧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赶紧行礼道:“谢叔祖关心,慧儿这就告退了。”
顾碔摆摆手道:“回去歇着吧!”
顾慧拿着那两本诗集就退了出去,一路上脚步匆匆回了翠微院,进了院子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丝帕就要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抬手才反应过来,这帕子刚才给秦王擦手了,现在上面血迹斑斑点点,她看了看自己袖子,到底不清楚上面粘没沾灰尘,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