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课桌下偷吃糕点的张绾晴连嘴都忘了张,糕点全喂进领子里了。
此时两人的脑海中,都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小子居然敢戏弄宝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临近午时,天边忽然下起了密密绵绵,细若柳絮的小雨,催生林间薄雾。
上午考试结束后,魂都要归西的宝珠在博士收走考卷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沈归砚面前,指挥着自己的跟班们,恶声凶相,“你们给我把他的书全撕了,笔墨纸砚都砸了,我看他等下拿什么考试!”
胆敢戏弄她,就得要付出代价!
跟班们立马上前,把该砸的都砸了,砸不烂的就撕掉。学室里还没走的人都围着看笑话,并没有一个人要上前帮沈归砚解围的意思。
权贵子弟们厌恶他一个寒门子处处压他们一头,同为寒门的嫉恨他攀上了高枝,是叛徒。
垂睫敛眸的沈归砚冷眼旁观着他们泄愤似的砸着他的书本,仿佛他们砸的东西不是他的。
直到课本最后一页被撕干净,沈归砚才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宝珠同学与其有空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多看一下书,好巩固下午的考点,毕竟,你要是比不过我,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你很失望啊。”
在跟班簇拥下的宝珠冷着一张脸,眼尾因愤怒染至糜烂的艳色,掂起脚尖,一把拽过他衣襟,逼迫他低下头与自己平视,“要你管,你算什么东西。”
“别以为你帮我拿过两次书袋,就天真的认为自己入了本郡主的眼,我告诉你,你在本郡主眼里不过是一条低贱的狗,你也别妄图用你的小聪明获得不属于你的东西。”宝珠放完狠话,不忘说出最重要的事。
“下午考试的时候,你必须老老实实给我传答案,要是在让本郡主发现你戏弄我,我可不就是砸烂你的书,不让你考试那么简单了。”要不是他还有用,她砸的就不是他的笔墨纸砚,而是他的手。
闻言,沈归砚为难的拧起眉头,松开她拽着自己衣襟的手,“宝珠同学难不成忘了,下午是骑射吗。”
沈归砚倒是发现了她难得的一个品质,听不懂人话,且胆肥。
“你!”宝珠气得伸手指他鼻尖。
“沈同学不知道,随意用手指别人,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沈归砚伸手把她伸出的食指压回,拳头裹在掌心。
握在手心的那一刻,才发现她的手有多么的小,又有多么的软,跟团棉花似的。
“行啊,既然下午是骑射,你这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宝珠扬起嘴角,笑得恶劣又残忍。
第9章
像是权威被挑衅的宝珠松开被他攥在掌心不放的手,下巴扬起,“我告诉你,你这一次可不会像前面那么好运了,学正和博士们这个点都在忙着批改试卷。”
“你要是现在跪下来对我磕几个响头,并大喊‘永安郡主我知道错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此时的宝珠没有其它想法,有的只是想将他踩在泥地里,狠狠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