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
有万般理由,她只说一条便够了,成婚数月,四皇子竟还未与她圆房。
这般羞窘的事情摊到太子面前来说,崔灵璧觉得有些不自在,面上也红了些,只是她和离的决心日坚,便顾不得这些了。
太子气恼四皇子根本未曾体恤崔灵璧,反而冷着她躲着她,一冷便是数月,这下他连替四皇子说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幸而四皇子与崔灵璧的婚事并非皇上的旨意,只是私底下决定的罢了,因而和离并不难。
太子这般想着,温声安抚了崔灵璧一番,待崔灵璧走后,便将四皇子给召进宫。
四皇子一进来便听太子问他愿不愿和离,吓了一个激灵,也不去想究竟愿不愿意,只问太子,“是崔氏与太子兄长说的?”
太子无奈看他,“你冷她数月,还不许她来说?四弟,你若还想继续冷待她,不如和离了。她是海东侯的独女,又生得好,没有必要把时光消磨在你身上。”太子眼里含了些失望,因为他只道,四皇子与崔灵璧和离之后,再娶未必就能遇上这样的女子,只他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和他当年一样,对自己的妻子心有不满,便想着两人相敬如宾便好,幸而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现了杨氏的美好率真之处,尝试着对她好,然后一尝试便停不下来了。
也不知四皇子日后想起这段时日的糊涂,会不会心生悔意。
四皇子一噎,低头道,“太子兄长,臣弟一见崔氏,心里头生出的便不是爱惜之情,而是新婚那夜的耻辱,久而久之,也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臣弟以为……太子兄长是理解的……”
太子一叹,“我不理解,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值当你记到现在?你若是好好待她,两人过得如胶似漆,谁还会去想那数月之前的事情?四弟,是你魔障了。”
四皇子觉得有些难言的悲愤和委屈,因为太子不是他,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感受,太子从小便是在众人的期许中长大的,因为父皇的重视和自身尊崇的地位,没有一个下人敢欺负太子。但是他不一样,那些表面上尊敬他的人,实际心里都有一杆秤,掂量了他有几斤几两之后,背地里便偶有轻慢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太子从未经历过这些,不明白这样的轻慢有多叫人难受。
新婚那夜的事情,就好像将这样的轻慢放得无限大,他每每试想若这样的事落在别人头上,譬如太子,哪怕太子也险些锒铛入狱,也没有人会欺负太子妃。
四皇子无力点头,“是,臣弟魔障了,她……她要和离便和离吧,是我对不住她。”他仓促行礼转身,将眼泪藏好,快速退了出去。
太子看着四皇子几近情绪崩溃的背影,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何尝不是在相互折磨呢。
没几日,太子做主替四皇子与崔灵璧和离的旨意便下来了,满京哗然。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太子殿下这般……是何用意?
四皇子再不受重视,总归是皇室中人,崔氏与四皇子和离了,还有谁敢娶她?
别说,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