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男子哭得头疼,摆摆手道,“罢了,先将他带下去。”话音刚落,立马便有侍卫将男子拉往殿外。
待男子出去之后,紫宸殿总算清净了些,只剩大臣们嗡嗡的讨论声。
“此事就按你说的办。”皇上看着谢昀,“你需要多少兵力?”
谢昀答道,“五百便够了,穷山恶水,行走不易,带多了反而是累赘。”
皇上有些惊讶,却仍是点头应了,若谢昀将他的一万精兵全都带走了,他反而要头疼,因为谢昀也有可能是借机屯兵,伺机造反呢。
“好,何时启程?”
“下月月初便走,抵达的时候约莫在端午前后,趁着匪寇正热闹的时候出兵。”谢昀回头看了看四皇子,“怕是不能来喝四弟的喜酒了,见谅。”
四皇子最是不喜别人提他的婚事,如今被谢昀于大庭广众之下拎出来说,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强笑着应了。更何况,如今的三皇子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搓圆捏扁的角色了,他有功勋在身,有亲王之位,已经牢牢压在自己头顶了。
咬紧了牙关,却又怕紧绷的腮帮被人发现端倪,四皇子松了牙关,继续维持着那副温雅的面貌。
当晚,谢昀身着雪白里衣,走到烛台前,正预备熄灯,却察觉到屋内多了一道气息。
他装作不知,却暗暗戒备。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卷古籍,陈旧的纸张散发出沉厚的香气,他倚在床头看了几页,屋内的气息仍在。
突然,一道破风之声响起,谢昀抬眼看去,却是易云长,他正和一个人影缠斗在一起。想来易云长也发现了那道气息。
两人在谢昀的房梁上腾跃过招,不久之后,那黑衣人落了下乘,喘息着道,“先停手先停手,小的只是来带句话的。”
易云长不仅未停,手下的动作还越发狠厉。带什么话需他这般鬼鬼祟祟,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进别人的卧房?显然是图谋不轨。
“云长,让他说。”
易云长不解地看谢昀,却没有说什么,只渐渐收了手,却仍戒备着。
“多谢。”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是我家主子叫我来传一句话的。”
“你家主子是谁?”谢昀眯了眯眼,看向他。
“这个……无可奉告。”黑衣人拱了拱手,“主子说……”
“罢了,连人都不晓得是谁,他的话本王也没兴趣听,你走吧。”谢昀淡淡地瞥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哎哎哎……”见易云长就要将他拎出去,黑衣人急了,连声唤道,“这个真没办法说,只是主子说了,他与王爷是友非敌,若王爷有意愿,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他的语速极快,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生怕易云长将他丢出去就没有机会带话了。
“哦?和一个躲躲藏藏的鼠辈合作吗?”谢昀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将黑衣人气得脸色涨红。
“我家主子只是不方便暴露身份罢了。”他驳道,“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黑衣人的目光在谢昀面上逡巡了一番,“比那些个空有美貌的郎君要好太多了。”
谢昀轻笑出声,“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