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细细喘着气,笑着,“看到了吧,放我下来呀!”她锤了锤谢昀的肩膀。
谢昀将她松开些,任她的腰身从手掌中往下滑,最后却仍没有让她双脚落地,反而搂紧了,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嗅了一口馨香,“明日我便要走了,还不让我多抱抱你。”
他怀里的人也环住了他,甚至轻轻拍着他的背,她说,“三哥哥,我等着你来娶我啊,只是不可以太早,我还想多陪爹爹几年;也不要太晚,我不想等得太久……三哥哥,那该是什么时候呢?我也想不清楚啊……”
“坏阿容,我要等不及了……”谢昀轻叹一声,“我也说过,以后可以不在京城定居,所以阿容不必和泰山大人分开啊。”他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阿容顺滑的乌发。
阿容小声问,“真的可以吗?别人不会说三道四的?”
“何必管别人呢?”谢昀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今天过后,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都会知晓葬剑山庄有一位美貌惊人的少庄主,阿容的新身份算是大白于天下了。真好。”他要娶她,更方便了些。
“什么美貌惊人啊……”阿容的重点却好像不在这里,她红着脸颊推了推谢昀,没有推动。
她脸红的模样鲜嫩可口,谢昀轻轻啄了啄,阿容的眼睫轻颤,待他离去后开口道,“胭脂的味道如何?”她嘻嘻笑着,“今天上了一层妆,也不知合不合三哥哥的胃口。”
“胭脂的味道有些苦。”谢昀认真地品评,轻笑,“希望口脂的味道会好一些。”
宴席散去,众人尽兴而归。
顾齐光看着一坛接一坛浑然不知节制的易云长,伸手按住他欲举起的酒坛,“易公子,可以了,再喝就伤身了。”
易云长摇摇头,“雪域的梅花酿果然名不虚传,马上就要回京了,自然要多喝一些。”
清透的月色下,还未及冠的少年双颊泛着诱人的粉色,清澈的眼里盛满了月华,他看了顾齐光一眼。顾齐光看见了某种不符年龄的伤怀。
易云长的年纪,本该是最鲜亮的朝阳,但顾齐光善看人,他看见的是冬雪一般的沉寂。
好似这个本该鲜衣怒马的少年,他的世界只余纷纷扬扬的大雪,或许还有一片寂静孤独的树林。
“灵均先生,”易云长精致的眉头皱起,很是不解地问,“我该怎么回去呢?”
“易公子要回哪里去?”顾齐光眼里带着叹息。
易云长再一次举起酒坛,灌了一口,摇头苦笑,“回不去了。”他不再说话,只一口一口地灌。
顾齐光不再阻拦,或许这个装满心事的孩子,只需醉一场、睡一觉,就好了。
而晏雪照已然喝得醉醺醺,终于能沉沉睡去。是顾齐光将他扶回房的。
晏雪照喝醉后并不会胡言乱语,他特别乖,一声不吭的,双颊被酒气醺红,眼里柔软晶亮,乍看竟有孩童般的神采。
顾齐光有些吃力地扶他进屋。
晏雪照摇摇晃晃如玉山将倾,他闭了闭眼,终于倒下,将架着他的顾齐光一并带到了床上。晏雪照的身子有些沉,顾齐光是不曾习武的文人,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