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顶上有一个披着宽大蓑衣的男子,他的面容隐在暗影中,叫人看不清模样。他听见她带着哽咽的话语,心间密密匝匝地疼起来,压抑得叫他难以呼吸。
他微微动身,银质面具在夜色中反射出微弱的光。下一瞬他便静静立于阿容的窗前,一个高大的阴影投在窗户纸上。
阿容正要将窗户关紧,见了这阴影又立即将窗户拉开。她知道,这个会温柔关窗的人,一定不会伤害她。
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知道他的蓑衣在滴着水,他的面具遮挡了大部分的容颜,露出的唇像是暗夜里的玫瑰,竟有几分妖冶。
她看着这样的唇,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她的三哥哥没有这么鲜妍亮丽的唇色。
还不待她细想,那人竟走近几步,离她只有咫尺之遥,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随着阴影笼罩,他的气息覆盖了她,雨水的潮气太过浓厚,将那缕若有似无的香气盖了个严实。
阿容被迫仰着头,承接他的吻。
他的吻里含着一种决绝和凶狠,好似要冲破一切桎梏、斩断所有枷锁,因此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欲.望。他纵情地辗转、吸.吮,呼吸急促,沉重而清冽的酒气喷洒在阿容鼻端,她已经完全呆愣,失神地任他攻城略地。
他们隔着一道墙,却亲密无间。男子好似仍不满足,他伸手揽紧了她的肩背,若非不忍将她的衣衫沾湿,他或许会直接将她揉进怀里。
阿容虽不确定眼前这人是谁,但她已经瘫软得没有力气反抗,她甚至想要回应他,想要抛却所有与他翩然共舞。
男子的唇舌渐渐温柔,他细细地舔她、撩擦她的上腭、描摹她的唇形,然后渐渐分离。他好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压抑的、隐忍的,所有沉重的情绪在黑暗中得以纾解。
阿容仍在失神,双目都没了焦点。男子却低头埋在她颈边,淋湿的墨发沁凉,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几乎辨不出本来的音色。
却将阿容震得细细颤抖起来。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紊乱,几近逃离。
良久,阿容才将窗户关上,她的心仍扑通扑通跳着,很快,快得她无法安眠。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幔帐,她的手渐渐、渐渐地覆上自己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给三哥哥点个赞。
☆、生死之间
是日早凉。
因着夜里下过一场雨,空气里夹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
阿容收整好了行李,拎起裙摆踏上马凳。她回头瞧了一眼,见到了眼泪汪汪的谢尧白。这回祈福只有她去,谢尧白被留在了宫里,任他如何撒娇哭求,皇上都不让他出宫。
珍妃罹患恶疾,皇上便对谢尧白看得越发紧了。
阿容不发一言,俯身进了马车。
西元寺位于西山的半山腰,香客多为达官显贵,几乎全靠京城贵人养活。阿容来的时候得到了住持方丈的亲自迎接,因为她不仅是大楚的公主,她还携了一道圣旨。
不只西元寺,全京城的出家人都必须为珍妃祈福。
“阿弥陀佛。”住持面色悲悯,朝阿容微微躬身。
阿容换以一礼,随后便被带到了厢房门口。
谢昀起床的时候有些头疼,他按着额角揉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不该半夜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