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皱眉,一把抓住那只来势汹汹的手掌,玄衣男子的手掌再也动不得分毫,面色陡变,“你!”
“方才那句话还给你。”谢昀目光微冷,将那人的手掌丢开,玄衣男子却站不稳似的,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玄衣男子察觉到谢昀的功力远远在自己之上,虽面有怒容,却忙不迭地爬起来,转身便走。他在凌云山庄近十年时间,早已知晓实力为尊的道理,若是遇上解决不了的敌人,走为上策。
谢昀转身面向凌云岛,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手。
这个时候凌云山庄的庄主仍是他的祖父李通,凌云山庄仍是数一数二的门派。霞光下,谢昀眼中渐渐浮起些许怀念之色。
大船抵达凌云岛,谢昀踏上这片久违的土地,郁郁葱葱的青草绵软地匍匐于脚下,隐隐听得见山脚下各式店铺间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响,人群中多见玄黄两色袍服的凌云山庄弟子,偶尔一个青衣的地阶弟子走过,身边皆是簇拥着好些人。
谢昀走在街上,雪白的衣袍映入他人眼中,引起惊呼声一片,那些人正要围上来,却见谢昀身上并非天阶弟子袍服,顿时“嘁”了一声,“那个,你是新来的吧!不是天阶高人,穿什么白衣!”
谢昀不予理会,他前世在凌云山庄生活的时候皆是雪白的天阶弟子袍服,如今却连白衣都穿不得了,这一刻,重生的出入感来得更为强烈,他淡淡一笑,径自往山上走去。
众人皆知老庄主年事已高,早已将诸多事务交给了少庄主,自己则准备颐养天年去。这少庄主李恩是老庄主的亲儿子,虽周身的本事远不及老庄主,处理庄中一应事务却得心应手,令人服气。
这日也不知是来了什么贵客,许久不曾出山的老庄主竟亲自下山来迎,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白发苍苍的老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外孙,你都长这般大了,若非你有几分像云儿,外祖都要认不出了!”
李通好奇谢昀为何来了这里,谢昀却要进屋再说,李通一听便知其中原因不能为外人道,想起那个犯了错住进了冷宫的女儿,面上的笑容渐渐湮灭,叹了一声,“走吧,你既然来了,凌云山庄便不会亏待你。”
谢昀进了屋,特地将门也关上,再转身时立即掀袍单膝跪下,“外祖。”
李通一见这阵势,怔愣道,“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他上前将谢昀拉起来。
“外祖,我这次出宫并非得到父皇允许,而是私自出宫。”
这话一出,李通面色剧变,“你这孩子,宫里怎么说?你这样回去可会受罚?”
看着李通全然关心的模样,谢昀面色微暖,笑道,“若是有外祖配合,自然不会受罚。”
李通立马道,“什么法子,赶紧说啊,干害人着急!”他见着谢昀面上的笑意,佯怒道,“好啊,专程等我这句话是吧。”
“阿昀怎敢。”谢昀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檀木牌,上刻“行”字,“外祖可识得这个?”
李通凑上去一瞧,面色陡然一沉,撇嘴道,“你是哪里得到的?这些魑魅魍魉,爪子伸得够远。”
“外祖,我的打算便是假作为南燕死士所劫,后又寻机出逃,奄奄一息之际被凌云山庄弟子所救,因看见了身上的信物,便将我带至此处。外祖可以修书一封,送往京城,称我在凌云山庄,只是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