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未有过的。”
徐嘉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笑吗?
“这是一个无意识的表现,就像你以前对我说你很好,不需要治疗,但是你的眼睛却在哭一样。”韩医生见他没反应过来便解释道,“人们把眼睛比作心灵的窗户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时候一个眼神能表达很多东西,它比人的表情更加真实,是内心想法最直接的体现。”
“原来如此。”徐嘉受教地点头。
“所以我想听听你遇到了什么事,或者说是有遇到什么让你高兴的人吗?”
遇到什么让你高兴的人……
徐嘉想起昨晚和自己在网上聊天的壮志凌阳。
自第一次壮志凌阳主动语音给自己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开语音,有时候是对方过来,有时候是自己过去,没有特地约定,却不约而同养成了每天询问对方在不在的默契。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
徐嘉没有瞒韩医生,把自己这段时间和壮志凌阳接触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包括对方与卫凌阳相似一事。
作为徐嘉的心理医生,韩医生对他和卫凌阳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然后问:“你是否将其作为一个寄托?”
“并不会。”徐嘉回答很快,也很冷静,“我很清醒。”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声音相近的人非常多。”
“我了解。”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这些年他碰到过好几个与卫凌阳相似的声音,曾在街上拦着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只求对方跟自己说几句话。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但他没有将最重的的说出来。
问诊结束后,韩医生将徐嘉送至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徐嘉病得最厉害的时候,姜燕问他能不能利用别的方式让徐嘉忘记一些事情,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她无法看自己的儿子这么痛苦却束手无策。
徐嘉一开始非常配合治疗,但到了最后关头却反悔了。
“我知道我这样不正常,可是我不在意,我害怕真的治好了,我就不记得他了。”
“……我失去过很多,现在能拥有的,也就这么点回忆了,让我做主留住它吧。”
他还记得当年徐嘉苍白着脸,揪着自己的袖口,近乎恳求的样子。
其实徐嘉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因为卫凌阳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家庭的原因,很多病因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种下了,年龄越小,心理承担能力越差,只是他一直都克制着。
卫凌阳的离开是一个爆点,将他压抑多年的症状全部引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现的时候,那一片黑暗已经如潮流一般淹没了他。
韩医生今年五十出头,他从医这些年,接触过不少抑郁症、心理障碍等病患,比徐嘉情况严重的也有,甚至有病患今天还在和他聊天,第二天就选择了自杀,谁也救不了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的人。
他家里的儿子和徐嘉差不多大,医者父母心,他非常高兴徐嘉能抗过来,也非常希望他能真正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