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上了车。
他没有理由不上,因为他没有理由责怪洛青衣。
洛青衣只是做了一个正常女人该做的事情,而且做得还要委婉收敛得多。
如果说真有什么错误,那也是陈一鸣自己在选择了渣.......咳咳,博爱这条道路时,就已经注定了的。
人虽博爱,三观犹在。
洛青衣笑容玩味地看着他,“这养气功夫可以啊,居然没生气。”
陈一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开车吧。”
......
莲花府邸中,老陈和杨秀走回了位置。
“咦?小鸣呢?”
男人们喝得热火朝天,还是稍稍克制一些的龚梅发现了不对,开口问道。
这一句话也被她身旁的陈凯听见,这酒精一上头,胆子也大了起来,粗着舌头嚷嚷着,“幺爸,小鸣跑哪儿去了啊,是不是在躲酒哦!不得行,我要去把他抓回来。”
龚梅连忙拧了他一把,小声骂道:“喝你的酒,灌了两杯马尿就不知道姓啥了!”
老陈强笑两声,“他有点事情先去办了,来来来,我们喝,我们喝,今天都要喝好。”
安儿在一旁偷偷一笑,挨着杨秀把着她的手臂,“奶奶,大哥哥是不是去找大姐姐玩了啊?”
杨秀扭过头,看着安儿,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大哥哥和大姐姐最好了。”安儿猜中了,得意又骄傲地跟身旁的小雅炫耀着,看得小雅一阵羡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些秘密。
在安儿瞧不见的时候,杨秀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心中升起一阵郁闷,这是幸福的烦恼。
她愁苦地想了好一阵,最终想着,不行就让陈一鸣跟楚夏掰了吧。
毕竟她和楚夏也没见过面,而洛青衣除了年龄上的一点小瑕疵,从任何方面都无可挑剔,甚至远超他们的奢望。
即使杨秀这样一个有着朴素爱情观价值观的女人,即使杨秀对楚夏的体贴和周到已经先入为主,即使她见过夏雨润,大致也能知道楚夏样貌不差,性子挺好,但她依旧做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对陈一鸣更有利的选择。
怎么说呢,这就是现实。
父母归根结底都是站在自己子女一方,而屁股往往决定着脑袋。
就像媳妇、女婿再好,平日里大家相亲相爱一家人,但真要等到有事,尤其是你和他们的子女有事,你在所有的考量之后,依旧是一个外人。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苛责的残酷现实,所谓,人之常情。
只不过,单纯的杨秀和不单纯的老陈都没想到,他们的儿子,是这么的胆大,包天。
正想着,顾小丽端来了一个托盘,笑着道:“来来来,今天端午节,咱们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讲究的一下的啊!”
众人笑着一一拿了,老陈和杨秀对视一眼,一个的目光在问要不要给儿子拿一个过去,一个哼了一声表示不要理那个混蛋!
但心里却又犹豫着,要不要拉下面子去一趟,儿子那么辛苦。
直到顾小丽笑着在他们耳边说了一句,二人这才心安理得地剥开粽子吃了起来。
......
“这是要去哪儿啊?”
车子重新开动,陈一鸣陷在副驾的沙发上,意兴阑珊地开口。
“去见见你那位贤内助怎么样?”
洛青衣目光平视前方,嘴角挂着调侃的笑容。
陈一鸣猛地坐起,“还不到时候。”
“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洛青衣冷哼一声,“原本心里对你还有些愧疚,但这一下子,平衡了!”
陈一鸣叹了口气,又倒了回去,“没什么好愧疚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洛青衣想了想,从车门上取下一个小塑料袋扔给陈一鸣。
“这啥啊?”
“端午节。”
陈一鸣打开袋子,将还有余温的粽子拿起,笑着道:“有心了啊!”
车子朝前开着,陈一鸣咬了一口蒸得雪白的糯米,忽然道:“你是不是酒驾啊?”
洛青衣白了他一眼,“我刚喝的是苹果汁。”
“哦?这么说我的青衣姑娘早就把这一切都算计好了?”陈一鸣揶揄道。
洛青衣哼了一声,方向盘一甩,跑车一个漂亮的调头,朝着风雅园钻了回去。
1701的房门打开又关上,洛青衣围着茶几转着圈,啧啧称奇地看着苏莱和林晚送来的礼物,陈一鸣叹了口气,走到旁边的房间跟楚夏、苏莱和林晚各自打了个电话,应付着晚上的聊天。
当他走出房门,洛青衣的身影已经不再沙发上了。
站在卧室门口,陈一鸣瞧见了一副会令天下绝大多数男人都疯狂的画面。
洛青衣趴在床上,曲线毕露,扭头回望,伸出一根手指轻咬在贝齿朱唇之间,腻声道:“你是不是很生气,想要狠狠惩罚我啊?”
陈一鸣将上衣一掀,扔在床上,右脚将房门踢上,扑了过去。
......
新换的床单再次遭了殃,陈一鸣和洛青衣安静地喘息着,望着头顶线条简洁又好看的吊顶。
洛青衣没有向陈一鸣道什么歉,但她曲意的逢迎也彰显了她对陈一鸣,对这段感情的重视。
心细如发的陈一鸣自然也感受到了,轻轻搂着她,用薄被搭在她光滑的身躯上,低头吻了一下她精巧的鼻尖,柔声说了句委屈你了。
洛青衣洒然一笑,“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反复提醒我了,我怕我哪天忍不住反悔。”
陈一鸣轻轻按住一团饱满,笑着道:那可不行,你看我们刚才,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怎么反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