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黎冗交上来的数据出了纰漏,周末被老婆甩了离婚协议的程前正好借着机会把气全撒在这骂不还口的蠢蛋男身上。
这种事两个人都已习惯,周围的同事也见怪不怪,然而这次,程前不仅骂他工作疏忽,经常出篓子,还不如回家奶孩子外,还数落起他二十八九的年纪还不捯饬自己,天天穿着土,发型丑,不找对象结婚,一天也不知道干什么。
黎冗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到结婚的事,张了张嘴想说那是自己的私事的时候,程前的老婆打来的电话,又让他把话给吞了下去。
紧接着他就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今天下午有时间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程前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窝囊废下属知道自己被催着离婚的事,立即拽着人出了办公室,打算堵住对方的嘴。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黎冗老实的说,“您夫人要您下午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程前觉得自己就不该对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傻子抱有希望,他问这个,想要得到答案是,“我不知道。”
他气的原地转了个圈,一手叉腰,一手伸出两指戳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的额头,“你投胎的时候是不是被抽了一根筋啊,一点眼力见没有?”
黎冗任由他戳着自己的头,甚至觉得被程触碰的地方都发烫,像是被传入电流一般,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
可他是享受了,程前却早已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跟妻子这段婚姻本就是年纪到了,各方合适搭伙过日子的,说好各过各过的,对方有了爱人想离婚,他这刚结婚不到一年,要是现在离,对父母那边没交代不说,公司同事要是知道了不得在背后编排死他。
偏偏第一个知道的还是这蠢蛋!被戳脑袋也能欣然接受。
算了,程前收回手,暗道,要不这人是蠢蛋呢。
就在他迈步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这蠢蛋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黎冗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程经理,你要离婚了。”
程前脑壳疼的更厉害,“不用你提醒我!”
黎冗抓的更用力,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你有事说事,别他妈的抓着我不放,烦死了!”
黎冗左顾右看一圈,见这地方没人,直接坦白道,“我想和你睡!”
程前觉得自己脑子被雷劈了,嗡嗡的,还冒着烟儿。
“你,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黎冗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经理触碰我的感觉,所以想要和经理睡!”
程前一张震惊脸都要裂成几块了,“不,不是,你的睡是我理解的那个睡不?”
黎冗见他做了个进洞的手势,点了点头。
这下程前不淡定了,“你是个死gay!”
看着程前脸上嫌弃恶心的神色,黎冗一不留神松开手。
程前也用力的甩开他,朝着他呸了一口水,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那以后,程前对他更恶劣,想要逼他离职。
黎冗也不管,他像是跟屁虫,不仅比以前更舔他,甚至到了陪他加班,早上主动买早饭的地步。
直到有天,一个同事看着放在他桌上的早餐,开玩笑道,“你哪里找的这么贴心的小情人,天天送早餐,我听说你们下班都一起走,怎么?离婚以后,转性了?”
程前随手将那早餐扔进垃圾桶,当着那同事和黎冗的面,故意大声道,“你开什么鬼玩笑,我就算没异性缘,也不会去跟男的怎么样,尤其还是那种又蠢又土的死gay,脏鬼!”
这番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明白程前在说谁!
本是玩笑话,却让所有人都知道黎冗是gay!
自此,本来有人看黎冗总被骂同情的同事收起同情心,还总是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用过的东西不会脏之类的话。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是洋洋得意!
部门月度聚餐的那天晚上,黎冗故意在程前酒里放了药,将烂醉如泥的人拉带到卫生间,趁着人未清醒时,扒光他的衣服。
黎冗下的药量少,没过多久,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的程前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直到那平时唯唯诺诺,说一不二的蠢蛋黎冗正拉着裤链,掏出硬起的骇人性器,居高临下说出“坐便器你醒了”时,才反应过来这该死的老土帽不仅是个死gay还是个变态。
“艹,黎冗,你个死变态,离我远点!”
他叫骂着,脸上尽是惊慌失措之色,身体不断往后移。
被他骂的黎冗却是像看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一般,欣赏着他的每个表情,观看他的每个动作。
程前已经退到墙壁,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一看黎冗只是盯着他看,被暗算的气愤和羞辱,让他骂的更难听。
“你看我干什么,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睛看我!
“人又丑又土就算了,那跟金针菇一样的鸟也好意思掏出来污人眼?”
“像你这种阴沉的死gay,只有被插屁眼的份!”
“别以为今天的事会这么算了的,你给—”
黎冗向来很有耐心,往日听他这张臭嘴骂的多难听都受着,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忍着他。
他抬脚踩在程前的脚腕上,稍微用点力,程前就啊啊叫起来,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他并没有因为老鼠龇牙咧嘴的喊疼就心软。
反而再次强调道,“坐便器就该发挥坐便器的作用。”
程前刚想张嘴骂,就被一股热流糊了眼。
与此同时,黎冗的嘴里再次发出残忍又诡异的声音,“经理,你变成坐便器了哦。”
程前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流,“黎冗,你他妈真的疯了!”
黎冗发出一声怪异的笑,机械似的,停了一秒,又开始。
地上的程前觉得这煞笔是真疯了,定睛一瞅,顿时吓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呼吸都不敢用力。
那黎冗的黝黑的眼眸失焦,眼白中凭空出现一条条细长而灵活的虫体,快速的侵占,有的甚至开始吞噬起那黑眸。
他就眼睁睁的看黎冗的眼睛变成装有两窟窿的虫子。
恶心,想逃。
可是他的身体仿若黏在地上一般,又僵又麻,失了知觉一般。
偏偏这时,他又看见黎冗的眼睛好似正常人的眼球。
这特么是幻觉么?这傻叉到底?
就在他死死的盯着黎冗的脸,试图找出一些什么的时候,黎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满目的森寒的看着他,“坐便器怎么能这么不礼貌的盯着人看呢。”
“坐便器应该有个坐便器的样子。”
程前晃神间,就见黎冗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力气大的他吃痛一声,眼泪飙出眼眶,可两人平行的视线,也让他确认黎冗的眼睛并没有被恶心的虫子填满。
他的身体因为喝了下药酒,浑身绵软无力,被黎冗摆弄成一个四肢着地,跪爬如狗的姿势,可他身体酸软,没两分钟就瘫在地上。
黎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了一根小孩如手腕粗的木棒,啪的一下打在他沾着那些不知是水还是尿液的屁股。
“经理,我刚刚是不是说,坐便器应该有坐便器的样子。”
程前从小都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哪里感受过被人打屁股的痛是怎样的。
他又疼又羞又愤的张着嘴一边撑腰,一边骂着,“神经病,你最好今晚打死我!”
黎冗则是坐在他的撑起的后背上,感受到他身体的摇晃,再次对着那浑圆的屁股抽了一棒。
那两瓣屁股肉花颤动,鲜艳夺目。
看的黎冗兴奋地对着那处又是一棒。
连续被打了好几棒,白皙的肉臀已然血花泊泊。
程前喘着粗气,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已然从叫骂声变成求饶声。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黎冗。”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好疼。”
“嘶~,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黎冗转身,命令道,“求人,也得看着人吧。”
程前扭头看向他,鼻涕眼泪沾了一脸,眼睛红肿,抽抽搭搭哀求道,“求你,别打了,我真的错了。”
程前从他身上起来,用那沾了血迹的木棒抵抬着他的下巴,“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程前忍着屁股的火辣辣的疼,说,“我不该对你呼来喝去,不该骂你,不该当众羞辱你”
黎冗才不在乎他说的这些,烦躁道,“你丫的说这些算个屁!”
程前被他堵的不知道说哪里好了,他努力回想自己还对黎冗说过的话,恍然道,“我不该说你是死gay,对不起!”
黎冗心知他的道歉有多假,哼笑一声,把棒子扔在他面前,“你不是说gay脏么,现在,把它给我塞进屁眼给我看!”
程前看着自己眼前那么粗硬的木棒,又看着抱胸看他的黎冗,只觉这煞笔欺人太甚,他猛地抓起棒子抡向黎冗的时候,却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员”,腿一软,咚的一下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他么以为自己是谁,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些话,神经病,死gay,别把你们那一套用在你爹身上,艹你大爷的,你最好今晚打死你爹我,不然老子出去一定让你屁股被万人插!”
黎冗也不生气,蹲下身,将那陷入暴乱的人拉入自己怀中,温柔的抚着他的后背,“经理,我就知道这才是你,我喜欢的那个嘴贱的经理,亏我刚刚还对你心软了一秒”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卫生间。
好在这深更半夜,该下班的都下班了,没人在,不然一定会招来许多人观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用两根手指开了后眼。
“你,拔出去!”
黎冗的手指被他的后穴咬的紧紧的,转动一下都难。
自己老二进去,还不得被绞坏。
黎冗看着在自己怀里哼哧哼哧喘气的程前,故意咬了他的耳朵,程前瑟缩一下,却没有吭声。
“经理的洞跟我想象中一样会咬人。”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发声。
黎冗双手抓着他的两肩,将人推离了一点距离,低头一瞧,只见那平日里都眼高于顶,满脸高傲劲的人咬着唇默哭。
不说程前这人除了嘴贱一些,情商低,单论这张俊朗的脸和翘臀就把他迷的天天晚上想抓着人狠艹。
这副哭唧唧的委屈样儿,和梦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黎冗心疼的给他擦着泪,哄道,“你看,我拔出来了,别哭了。”
程前还真以为黎冗放过自己了。
没成想对方只是把手在给他看了一眼后,再次摸去他的屁股缝里来回划动。
程前挪起屁股想离开那两只作弄的手指,奈何他一往起抬,那手就跟黏在他屁股缝里一般,怎么也甩不掉,闹的他脸上又怒又臊,恨不得立马剁了抱着他的黎冗。
“经理自己有摸进去过吗?”
黎冗一根修长的中指从他的屁股缝里划到前面的两颗阴囊上戳着玩。
他每戳一下,程前的身体就打个寒颤,抖一下,看的他呵呵发笑。
许是周围的环境的太过安静了,又或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太过刺眼,那带着的诡异笑声异常的突出其恐怖。
程前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细长的血虫,鬼使神差的抬起头。
这特么是…是什么?
他吓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的盯着眼前这个歪着头看自己的“人”。
黎冗的双眼珠像是两孔黑黢黢的洞,脸颊上有几条错综爬动的血线虫爬动着。
他吓的不住的咽着口水,黎冗是转正脑袋,“经理的下面都流水了,我能进去看看看看是哪里漏水了么?”
不正常的,带有恶趣味的腔调,让程前浑身发毛,抬手朝着黎冗挥了一拳,“滚!滚开!”
黎冗被他打了一拳,往后坐倒在地上,甩了甩头。
一张被打坏脸皮从他脸上剥落,半挂在他的下巴上。
程前看着他那完好的脸,不由得松了口气,好在那张脸是脸皮不是真的。
好在那是恶作剧,吓人的。
然而就是这松懈的功夫,黎冗已然扑倒他,狠狠的咬在他脖颈处。
程前痛的两只手拍打着他的后背,身体更像是搁浅的鱼一样挣扎。
“你他妈松开我!黎冗!”
黎冗果真松开了他,不过是趁他不备舔了一下他的唇,“经理,和我睡吗?”
“睡你大爷的头,给我起来!”
黎冗的眸子沉下来,“可是经理的洞洞已经流水了。”
“流你大爷的水!”程前也被自己那处往下滑动温热吓到了。
可黎冗的手指已然摸上他的性器,“经理,会很舒服的。”
什么狗屁舒服,“啊—”
黎冗不知把什么东西杵进自己后面了,疼的他痛叫一声,掐在黎冗的双肩。
“你他妈,把什么放进去了,好疼,拿出来!”
黎冗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说,“经理何必要,装作不知道呢。”
那根插入的手指只是在他的内壁转了个圈,便让他疼出了眼泪,“黎冗,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离你远远的,我会辞职,求你停手,行不?”
黎冗见他哭着向自己求饶,身体更是亢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烂他!
程前见他的眼神越发疯狂,挣扎反抗的更加厉害。
两个人个头人差不多,只不过黎冗比他年轻,比他有力气,没一会儿就被压着面对地面爬下。
黎冗在他身上压着,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下身对着他的屁股一拱一拱的。
程前哀嚎,难道自己今晚真的要被爆菊?好恶心!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个滚烫湿润的蘑菇头抵着自己的后穴口。
不行!不行!
他开始左右晃动身体试图挣脱,“你特么,死基佬,起来,给老子起开!”
“你要是敢把你那狗东西插进来,老子一定杀了你!滚开!”
黎冗听着他的骂声,仿若被注了一针催情药,下体胀的要爆炸了一样,不管不顾的用力顶入。
程前的那处,三十多年无人造访,一朝被一根粗长的性器使力往进捅,还没有润滑和扩张,可遇见性的,那处男菊被那像根大肉棍乱捅一通,最后暴力开穴有多惨不忍堵。
黎冗却与他不同,先前不得法,后面插着插着,内壁分泌出的一些液体和血混在一起成了有效润滑剂,越插越深。
他在程前体内射了几次,才想起像是死了一样爬在地上的人。
他一边插一边去扳程前的头转过来。
一见哭的眼睛红肿却还是愤怒盯着自己的程前,黎冗觉得对方的眼神太吓人了,比之前在公司训斥他的时候还要狠,像是真要把他大卸八块一样。
他露出一副委屈又害怕的表情,“经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天杀的,这会怕了!
程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不想跟他说。
黎冗却怕了,他给人擦脸,自己却装着一副受害者形象,“对不起,经理,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我忍不住。”
接下来,程前就知道这个忍不住有多令人恶寒。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会把他的身体从脸到脚舔一遍。
就在他以为这样结束的时候,黎冗突然将他抱在怀里,“你刚刚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舒服你大爷!”
黎冗的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不,你要说,舒服。”
声音又变了。
程前呼吸不畅,难受的在他怀里扑腾,“我,我知道,舒服。”
对方松开了他,随之也抬起他的头。
绕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程前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眼前这个满脸都是虫爬的怪物要来亲他。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那名为黎冗的怪物顿了一下,“经理,我不是东西,我是黎冗啊。”
程前强忍着恐惧抬手去碰他的脸,却发现对方脑袋在他触碰的一瞬,啪的一下掉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在不远处,“经理,你怎么能拍掉我的头,好疼。”
程前震惊的睁大眼睛,吓的浑身都在哆嗦,“你,你到底是什么?”
没有脑袋的黎冗大力的拉开他的双腿,如大人给小儿把尿一般抱着他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黎冗的还是黎冗,只不过他就比较惨了,下身处鲜血往下滴,身体到处都是咬痕,一张脸眼泪汗液交错。
他看见黎冗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是自己却听不清。
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人已经到了公司。
只不过等他想要去自己的工位的时候,发现一只脚腕上挂着一条锁链,而那些锁链的另一头的黎冗,正坐在窗台上,双腿交叠,旁边放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鬼,怪物,也会喝咖啡么?”
黎冗笑了笑,“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哪来的怪物,经理怕不是做了场噩梦。”
程前环顾四周,却是是在办公室,只不过为什么只有他和黎冗两人?
不是梦么,为什么身体的痛感还在?
还有黎冗,他什么时候—
“经理,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可要乖乖听前辈的教导,不然就要接受惩罚了哦。”
程前不知道他所谓的上班是什么,但肯定不是自己认知中的上班。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腕上的锁链,不着一物的身体,顺着链条看向敞开腿坐在窗台上的黎冗。
黄昏穿过他的后背奔着自己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人眼中狰狞的笑意。
他不由得打了冷颤,颤巍巍的站着,看着那人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
脑袋里轰的一下,程前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操控的机器一般,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在黎冗的视线中,慢慢的爬过去。
锁链晃动的哐啷声停止的瞬间,下巴也被那只冰凉的手抬起。
“经理,别人都是白天上班,为什么你要在日落的时候开始呢?衣服都不穿一件,是不是太过分了?上了这么多年班,连最基本的都职场衣装都不会穿么?”
程前对于职场衣装这话是记忆犹新的,因为就在前不久自己还揪着黎冗那件黑色的毛衣外套挑刺,连基本的职场礼仪都不懂。
此时的黎冗穿着笔挺的黑色条纹西装,打着领带,也没有戴那厚重的黑框眼镜,整个人显然是打理过的,跟以往形象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反倒是他,浑身不着寸缕,像一条被圈养的宠物狗,主人勾勾手指就爬过来。
黎冗一边捏着他的下巴,一边用眼光在他脸上不知道描摹,又或是寻找着什么,而他眼珠随着他的眼神转,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的这个“怪物”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黎冗倏地笑了一声。
程前的心脏猛地被揪起来,身体不自主的打着颤,“你,你笑什么?”
黎冗说,“经理你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像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么?之前不是看到我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会骂我,死gay,啊,经理。”
程前看他低下头,吓的一哆嗦,一屁股坐在自己小腿上,“怎么了?”
黎冗掐住他左脸颊的肉,笑呵呵的说,“被自己讨厌的gay捅烂屁股,应该恨不得杀了我才对,可是经理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黎冗说着抬起脚去踢他胯下之物,那本来软软的一团挂在两腿之间毫无生气的东西受到皮鞋的踢打,竟然有了苏醒的迹象。
程前也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怎么了,只是受了一点外力刺激,那里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酥麻感直冲头皮。
不能这样!他不是!怎么能在这个该死的窝囊废面前…
就在这时,黎冗突然停下玩弄他的动作,将他往后用力一推。
程前就向后躺下,两条腿大开,而黎冗两手掐住他的大腿根软肉,嘲笑道,“我以为你只是嘴贱,没想到身体也贱,被踢也会有反应,不知道程经理被铁链抽,会不会爽射?”
程前看他已经在给自己手上缠锁链,吓出一身冷汗,双脚蹬着地面往后退。
“你别,黎冗,黎冗,好黎冗,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太混账了,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他双手合掌哀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黎冗手上还在缠的铁链,一股冷汗从脑门滴进眼睛里。
然而黎冗缠了几圈后,剩下一米来长时停了下来,轻轻一拉,将他拉回原位。
“经理怎么会错,错的都是我,是我的爱慕让经理恶心,所以经理才会那么对我,可是经理你知道么,我家里有一个不会说话的经理,我再怎么虐待他,他也不会开口说话,也不会爱我,为什么呢?明明我才是最爱经理的人,我能忍受你的烂脾气啊!”
黎冗抓住他的双膝,用力的朝着他的腹部抽了一下。
铁链的冰冷和火辣辣的痛,让他惨叫着,“我错了,我错了。”
可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黎冗的可怜,那抖若筛糠的身体和簌簌而下的眼泪,反而让黎冗眼中嗜性更狂,他太爱这种叫声,太喜欢程前因为他而哭了。
啊啊的惨叫声和哭声还有咒骂声不断从程前的嘴里发出。
黄昏被黑夜吞噬,办公室里灯光亮起。
程前浑身又热又痛,哭的眼睛红肿,双手抓着黎冗冰冷的手,摇着头,“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黎冗愣了一下,扔下铁链,从衣服兜里摸出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连续抽了十来根以后,把烟全部扔到他的面前,“我记得经理是抽烟的,那么一次抽这么多,应该也可以吧?”
程前抬起手臂擦了一把眼睛,抽抽搭搭的说,“我,没有火,嘴巴也疼。”
黎冗笑他,程前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嘴巴疼,估计是刚才忍痛咬破的。
他不怀好意的从地上捡了一根,将那根烟塞进他流水的穴眼中。
“谁说经理只有一张嘴了。”
这混蛋!
烟掉了出来,黎冗也起身从办公桌拿了打火机过来。
他看到掉出来的烟,一脸不悦,还没开口,就见程前吓的把那一头湿了的烟插入自己的穴眼,一根不疼,可是黎冗命令他把十来根都塞进去,就疼的受不了,尤其还是被捅破后穴没多久。
他疼的眼泪花直冒,黎冗却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
又羞又臊不说,那里面除了痛竟然有了怪异的感觉。
自己是变态么?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变态传染了才会有这种感觉,一想到自己被破菊不说,还要当着这个讨厌的死gay往里塞烟,还有了感觉,他就委屈又难堪。
黎冗蹲在他面前,一手摁着打火机,在清脆的啪嗒声中,一簇火苗一次次燃起。
他双眸含着泪,身下的后穴随着紧促的呼吸翕张,突然掉下一根,黎冗就会凌厉的看向他,他只能把它塞入那拥挤的甬道。
塞好以后,他看着黎冗也不说话,就试探着问,“黎冗,你不能—”放过我。
“我不能怎么了?”黎冗一脸笑意的点燃了他身下的烟。
烟雾从他下体处飘扬而起,大腿根还泛着刚才被铁链抽打出的泊泊血迹,看起来狼藉又淫靡。
程前很快被烟味呛的咳了起来,他这一咳,牵动了伤口,身下也因为他的颤动,掉出了一根被汁水浸湿的烟,黎冗捡起来,明知道他不抽烟,还是把它强行塞入他的嘴巴里,他扭着头不咬,程前没了耐心,直接抓住他的下巴,“别人不想喝酒的时候,经理不也是强迫逼着别人喝么?我只是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就这么抗拒?”
程前被迫咬住了湿润的烟头,在对方逼迫的视线中吸了一口,呛的眼泪直流,却还是不敢吐掉。
他想说他没有逼迫别人喝酒啊,黎冗怎么把自己没做过的事都安在自己身上了?
然而更恶劣的是,黎冗命令他用后穴将身下的烟吸完。
他哪里做过这种高难度的事,下面只是随着呼吸紧缩一下都疼的受不了,更别提要用它吸烟。
黎冗看他半天不动静,只是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看,恼火道,“经理要是觉得难的话,我可以把刚刚这张照片传到公司群里了。”
那和宣布他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程前抽抽搭搭的说,“我做,求你别发。”
他开始缩紧下身,只是一动,又掉出一根。
黎冗哼了一声,朝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你是故意的么?”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认。
这真的很难,怎么吸啊,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绞紧了塞在里面的十来根香烟,使它们往出掉的更多。
挨了两巴掌后,程前再也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拍拍的打过脸,他抬起疲软的手,擦着脸上的泪水,自暴自弃的说,“我真的做不来,它一直往出掉,我做不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
“我都说我错了,你还要这么折磨我,你要受不了我的打骂凌辱,可以离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黎冗看着地板上那掉出来的烟和地面上的斑驳血滴,啧了一声,假模假样的抬手去给眼前这个全身每一处完好的男人擦了擦下巴上欲滴的水珠,“看来经理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程前,“什么错误?”
黎冗说,“经理不会尊重人这一点就让人恨得牙咬咬,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可以离职的,但是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即使是被你扒了裤子摁在马桶里喝水,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你。”
程前被他这副说辞惊的愣住了,什么叫无可救药的喜欢你?什么叫扒了他的裤子?
他什么时候—
黎冗看他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冷笑道,“你看吧,坏人总是对自己的事转头就能忘,而受害者却要日日受折磨。”
程前否认道,“我什么时候—”
不,他想起来了,自己做过的,上初中的时候,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从k市刚转到一个n市的时候,为了合群,曾短暂和班级里几个不良学生经常一起去隔壁的附属小学讨过零花钱,对于一些手上拮据的学生,不是撕烂别人的书就是给人脸上抹几把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做的过分,比如黎冗口中的扒了别人的裤子,或者把人脑袋摁在马桶里喝水。
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瘦弱矮小的黄豆芽。
他只记得不论那些人对那颗黄豆芽做什么,那人就跟哑巴一样不吭一声。
所以眼前这个人就是那颗黄豆芽?
黎冗见他想起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你还记得啊。”
程前牙齿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定定的看着黎冗,好半天才憋出,“你就是那个黄豆芽,你,一早就是来报复的,你,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我,你就是来报复我的!”
黎冗哈哈大笑了一声,“我怎么是报复你,我是喜欢你的啊。”
程前想到和自己一伙的人,战战兢兢的问,“那,他们呢,你把他们。”
他想说那些欺负黎冗的人是不是都像自己一样被…
黎冗说,“他们?他们和经理你不一样,他们有的断了腿,有的家被烧没了,有的眼瞎了,而经理你,只是最后一个,你知道为什么是最后一个,因为我第一次看到经理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啊,经理你一定不知道,我看着你升入高中,看着你有了新朋友,看着你去了洛城的大学,看着你和女朋友接吻,看着你们分手,看着你相亲结婚,我用了这么多年,走到你身边,而你却做了什么?”
程前脑袋里像是炸开锅了一样,他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些,只是一个劲的说着,“你怎么走到我面前,你喜欢我,又不是我要求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无关!”
他没有错,他又不是gay,他又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有个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十几年…
这人真的是神经病!自己也会断了腿什么的,他不能跟这种神经病待一起。
程前撑着地板想要起身从这间办公室里逃出去。
可是他忘了,自己脚腕还戴着镣铐,铁链的一头是被黎冗抓在手里的。
黎冗只是轻轻一拉,就看到爬起来的他嘭的一下跌倒在地,像只四脚动物一样,撅着屁股往出爬。
铁链晃动的咔拉咔拉声和后面那似有似无的讥笑仿若催命鬼一样伸长了长长的手,扼住咽喉,让他艰难的喘着气。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还没下班呢,经理是要翘班么?”
程前停下动作,捂住耳朵,不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黎冗却是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左脚勾住他的下巴,“经理今天的工作完成不合格!”
程前咬住冒血的唇,不停的咽着嘴里的咸舔,怯弱的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
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对峙了一会儿,终是程前败下阵来。
他说,“你想要,怎么惩罚我?”
黎冗眼眸微动,放下自己的脚,躬下身,像是野兽一般,伸出舌头舔起了他的脸。
他的舌头像是淬了冰一样,每划过自己脸上肌肤一处,那处就感到寒凉一片。
唇部的血被吮吸,他吃痛的哼了一声。
黎冗稍微退开,伸出自己的手指在他血红的唇上一抹,接着又将那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好甜。”
就在程前以为这疯子在下一瞬就要对他展开更可怕的行动时,黎冗脸色突然一变,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脑袋挨了一拳,晕死过去。
这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家里。
床头柜上摆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个离婚证,一个手机。
窗帘没拉,窗户上那涓细的水流模糊了窗外的景色,只能从滴滴答答的声音和渗进来的湿润气息知道外面是在落雨。
他想喝水,翻身的时候,身体各处的痛让他龇牙咧嘴,也让他明白这两天所遭受的并不是噩梦。
怎么从卫生间到公司,又怎么回到家,他已经不想去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不知道怎么逃才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伸长手去接,看到是公司群里的信息,点开屏幕一看,无数条信息艾特他,“程经理,你今天来上班么?”
他看了看时间,今天是周三,昨天,他也在公司?
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在问今天来不来上班。
程前身体疼的连翻身都困难,哪里有力气去上班。
他打了“我今天请假”要点发送的时候,黎冗单独发给他的信息抢先一步发了过来。
“经理今天不来的话,我只能把昨天拍到的图分享给大家看了,经理放心,我会给你的脸马赛克的,但是呢,以大家对经理的熟悉度,说不准一下就猜到了。”
程前脑海里都是自己后庭被塞满烟的画面,而且周围还是熟悉的办公环境。
他立马删除了自己发送的信息,快速的给黎冗回道,“我会来的。”
下午的时候,程前衣冠楚楚的出现在公司。
像是为了故意给黎冗看一样,忍着身体的不适,专门去了黎冗的工位面前晃了一圈。
然而他今天表现的安静让周遭所有人都不由得抬头好奇了几眼。
黎冗今天依旧穿着老土的衣服,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可是程前已经不敢再招惹对方一点,他晃了一圈后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即使坐在办公室里,他也无心工作。
一直在想要不辞职离开算了,可是黎冗不声不响的跟了自己十几年…
不论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还是逃不掉的。
过了一会儿,前台打了内线电话说有他的快递需要签收。
黎冗身体难受,拜托前台把快递拿给他。
前台把快递拿给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客户寄来的礼品之类的,没成想美工刀划开胶带,里面竟都是些情趣用品。
“经理收到快递的话,现在可以从里面挑选一个给我看吗?”
黎冗的要求。
程前知道自己不照做,黎冗又会拿那张照片威胁自己。
他只得锁了办公室的门,拉好窗帘,手腕粗的按摩棒,跳蛋,拉珠等,这些之中,只有跳蛋是见过的,而且也不大,应该可以塞的进去。
他褪下自己的裤子,将那紫色的跳蛋用消毒液擦完,跪在地上,伸出手指找到自己的后庭入口,先是往里插了一小截,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往出涌,他还以为是戳破了哪里,扭头去看,发现只是透明的汁水,脸上臊热一片。
或是因为他的动作太慢,黎冗发了视频过来。
程前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接通了视频。
“经理这么慢,是觉得我在跟你闹着玩?”
他看到黎冗好像是在卫生间里,赶紧压低声音说,“没有,我在做了。”
“对着后面!”
他把手机放在桌腿上,自己转了个方向,让屁股对着手机,再次开始把跳蛋塞入后庭的动作。
这次有人监督,他不敢再犹豫,不管那后穴能不能承受,咬牙将跳蛋塞入后,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对方说,“我看经理的洞有点大,为了防止它滑出来,还是用胶带封住洞口。”
程前起身从办公桌拿了胶带,给自己洞口打了个十字贴封口。
做好后,又按照黎冗的要求将跳蛋打开。
跳蛋的震动使的他整个下午更加无心工作,偏偏这种时候,几个部门合作会议要开,他只能坐在会议室里,拼命的忍耐着那股刺激,不断瑟缩着,后穴里的液体一股一股往出涌,洞口又被黏住,尤其是开了一个小时会后,他都感觉那胶带似乎因为他的水松了,屁股都湿湿的。
有同事看出他脸色不对劲,出了一脑门汗,以为他身体没好,关心了几句,他也不敢吭声,生怕自己一发声就是破碎的呻吟,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他就快步跑去卫生间。
丝毫没注意到看到他出去后的黎冗也起身跟了上来。
黎冗在他关门的瞬间挤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他吓的瘫坐在马桶上。
黎冗自顾自的解开自己的裤扣,“当然是享用你这骚浪的身体。”
看着他露出不情愿的眼神,黎冗走近他一步,扣住他的后颈,“吸!”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同性的性器,丑陋又骇人。
他就算再恶心,再不乐意,还是张开嘴,去舔,按照记忆中看过的a片里的女人一样从那肉器的蘑菇头舔起。
显然,他的技术很烂,好几次牙都磕到了已然硬起的肉棒。
黎冗掐了他的脸,他便乖乖的将嘴张的更大,用舌头裹着肉器吸。
他吸的嘴巴又疼又麻,黎冗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抓着他的头发,在他嘴里抽插了一番,射了一嘴的精液才抽了出去。
他干呕,想吐,却被捂住了嘴,将那满嘴的腥液咽了下去。
黎冗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又让他扶着马桶,褪下裤子。
那封口的胶带早就不见踪影,后庭口被凌虐的像极了一顿盛开的腊梅花,花心吐着汁水,圆润挺翘的两瓣屁股因为久坐,有些泛红,还沁了些许的薄汗。
主人身体打颤,屁股也在轻晃,看起来像是在邀请。
黎冗眼下一暗,压根不给他丝毫准备,直接将自己那硬起来的粗长蛮横的插了进去。
程前被突然的插入往前一晃,发出啊的一声,扭头想要对方轻点,便听到卫生间里响起了两个同事的声音。
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黎冗却抓着他的腰,故意发狠的顶他,跳蚤被塞的更深,刺激就越发的狠,他没坚持多久就射了一次。
黎冗将他拉起,贴近耳边,“被自己恶心的男人也会插射,你可太有出息了,要不然,我们打开门,让同事看看,经理晃着屁股吃别人的肉棒的样子。”
他摇着头,却听那两个同事议论起他。
一个同事说“程经理今天怪怪的,他怎么了?”
另外一个同事接话道,“可能离婚对他打击挺大,萎靡不振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黎冗。”
那个人叹了口气,“也是,人都死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难受消沉也很正常。”
他们在说,黎冗死了?
那现抓着他的腰狂插的是人是谁?程前突然想起前天在卫生间看到那双恐怖的双眼和掉落的脑袋,还有挂在下巴上的脸皮,身体抖的厉害,他拼命的捂着嘴,却耐不住身后的黎冗故意深顶,将他的沉默撞出了惹人注意的痛哼。
啪啪的撞击声让两个同事狐疑的看向发出声响的隔间。
而黎冗只是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垂,轻声说,“经理是不是也觉得我死了?”
他想说话,可是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旁边隔间的人发现,尤其是听到那两人说要不要看看的时候,一颗心都停止跳动。
连带着后穴道的肉棒都绞断了一般,惹的黎冗朝着他浑圆的臀瓣狠狠拍了一巴掌,这声响足以让外面的两人笃定里面肯定还有人。
而程前被他拍了一巴掌,黎冗得了松劲,抽出自己的肉器,后面的肠液混着被射满的精液咕噜噜往出冒,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有顺着大腿根往下流的。
两个好奇的同事拍门叫着“谁在里面?”“需不需要帮忙”。
程前整个人跪在马桶盖上,扭头看着已经在扣裤扣的黎冗,求救的看着他。
然而黎冗扣好扣子以后,转身去开门。
几乎是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黎冗的一条腿,摇着头表示不能打开。
一旦打开,他们就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事。
那么他还怎么面对这些人?
可是黎冗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别人不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么?程经理!”
程前吸了吸鼻涕,对着他说,“不需要。”
外面的两人听到程前的声音,“是程经理啊,我听着声不对,您没事吧?”
程前依旧是看着黎冗回答,“没事,我可能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走吧。”
两人了然说了声“好的。”离开了卫生间。
程前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但是两人刚刚说的,“黎冗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抓着黎冗的大腿,有些疑惑的问,“他们怎么说你死了?”
黎冗反问,“如果我死了,还能把你操干成现在这副骚贱样?”
程前低眸看着自己身下一泅透明液体和大腿上的痕迹,赧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黎冗猛地抓住他的领带,“经理有空关心那么多,不如回家好好复习一下吞吐技术,下一次还是弄疼我,钻进经理屁股里就是一条毒蛇。”
黎冗说罢将他一推,开门走了出去。
程前将跳蛋拉出来,清理完身体已经没了回办公室的想法,他脑子里都是黎冗那句滑溜溜的蛇和复习技术,回到家以后直接躺上床。
这一睡,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再次回到那天的聚餐上。
他看到黎冗被左右两人轮流灌酒,不善交际的老实青年很快就被灌的满脸通红,躺在餐桌上。
没一会儿,青年突然坐起来,端起桌上的酒,走到自己面前,咧开嘴笑着要敬自己酒。
青年一个劲的喝,也不说话,众人见状,要把他拉回座位,青年却执拗的要他喝,“经理,我知道你平时对我那么严厉都是为了我好,这一杯,是感激。”
“经理,我做什么都做不好,让你费心了,这一杯我还是敬你。”
“经理…”
“经理,我喜欢你骂我,你骂我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看着我的。”
“经理,你什么时候才会看看我?”
他怕这神经病还要说出什么,一杯接着一杯喝完,却看见青年哭了,只不过,是两道溢出的血流。
程前被吓醒了。
他全身汗涔涔的,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天的事。
就在他摸黑想要打开床头灯,打算喝口水,黑暗里突然传出黎冗的声音。
而他的身体也像是被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你,黎冗,你是鬼么,你到底缠着我要干什么?”
漆黑的天花板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两行血泪滴嗒嗒落下。
程前惊叫了一声,哭求道,“黎冗,你别折磨我了,求你了。”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
“啪嗒”一声,四周亮起。
黎冗正爬在他上方,托腮看着他,“经理,你怎么哭了?”
程前瞪大眼睛看着投影在天花板上的脸,又看向他上方的黎冗,咽了一口唾沫,咬住打颤的牙齿,说不出来一个字。
黎冗却是扯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伏在他身上,冰冷的手伸进他的睡衣揪着他的乳头,“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程前老实地说,“梦到了聚餐那天,我们喝酒。”
“那天,不就是普通的聚餐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冗低下头咬住他的乳头,嘬了起来。
或是他的气息太冷了,程前被刺激的挺起胸膛,双手掐在他的双肩上,难耐的哼出声。
“别,别吸。”
黎冗吐出他的乳头,用一根手指在他胸口处划着圈,“经理,不喜欢么?”
程前“……不,喜欢!”
黎冗“经理什么时候能做到心口如一。”
程前闭着眼睛不想被他影响,可黎冗的手伸进他的后臀,找到他的后穴口,插了进去,“里面还是软的,经理,看来你做好了随时被男人操的准备。”
“没有!你下午刚—”
黎冗两指在他穴洞里抽插起来,而程前本能的夹住了闯入的异物,腰臀也自然的抬了起来。
黎冗看他如此骚,低头在他胸口咬出一个齿痕,哪知程前被疼痛刺激,身体一激灵,后穴夹的更紧,前面的肉器更是吐出了水。
黎冗哼笑一声,开始在他身上咬。
直到将他整个上身咬出数个齿印才停下,而程前已经泄了两次,扭着身体,像是求欢发情的动物。
他能感觉到黎冗硬邦邦的性器,前面泄了固然舒服,可是后面被操过之后,就像中毒一般,别人一抚摸,一刺激,就空虚发痒的厉害。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之前还…可是,好想要被插…
欲望烧了他的理智,他开始抓着黎冗的手指,把他们塞入自己嘴里吮吸起来,就像是在吮吸肉器一般,双眼迷离,修长的双腿攀环住黎冗的腰。
黎冗看他这副求欢的模样,问道,“经理想要什么?”
程前,“……”
他不说话,身下却是老实的很,不断磨蹭着黎冗的下体。
黎冗盯着他,就是不给他,反而拉下他的腿,翻身躺在床上。
“经理不是经常说,想要什么要自己争取么,那么现在,经理想要什么自己来。”
程前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怎么变成这副狗样了?
可是下面如数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难以忍受。
他起身刚跨坐在黎冗的腰腹,就听见黎冗戏谑道,“经理是把我当免费的按摩棒了么?”
“你,特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不做了!”
程前抬腿想要爬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软体动物爬到自己大腿上,他吓的动也不敢动,“你往我身上放了什么?”
那东西突然抬高脑袋看了他一眼,继续绕着他的腿缠上来。
程前看见它那手指粗的黑色身体,想起黎冗下午说过要把毒蛇塞入他身体的话,立马弱了气势,乖乖的保持着此时的姿势不动。
“我,你把它弄走!”
黎冗伸手碰了碰正在它大腿上的蛇头,那蛇就顺着手指爬到了黎冗的手腕。
看着它如此听话,程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这东西应该是黎冗养的宠物吧。
黎冗靠在床头,边和他的小蛇玩,边说,“经理愣着看了这么久,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程前捏紧了拳头,特别想朝着那张讨人厌的脸一拳,可是他现在已经把黎冗当做一个怪物,一个只能自己看到的怪物,他做不到,抗衡不了,更别提对方手上还握着自己的私密照片。
他缓慢的低下头,忍着恶心,对着那已然软下去的性器又舔又亲,可舔了半天也没见黎冗有半点反应,倒是不经意间看到黎冗肚脐周围一场长长的伤痕。
见他盯着自己的腹部看,黎冗本想让他别磨蹭,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经理盯着它,是因为想起自己曾是校园霸凌帮凶么?”
“什么?这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看他当了真,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黎冗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吧?”
“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黎冗敛住了笑,肃然道,“我要说,这是我自己划的,经理你信么?”
黎冗抓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伤痕,“每次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往自己身上划一道来提醒自己放下,可是怎么办,即使划成这样,你还是像极了剧毒,让我食髓知味,难以戒掉。”
程前被他话唬住了,他从前觉得黎冗是做不来这些事,但是现在难说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遗憾的是,程前的耐心压根比不上黎冗。
他嘴上说着与我无关,心里却因为他的伤口和认真,把黎冗的话当了真,同时也因为黎冗那沉寂了十几年的感情压的他害怕和不知所措。
他别开眼,“是你一厢情愿,跟我无关!”
“好一个一厢情愿!”黎冗拍了拍他的脸,“经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吧,不过是看着你反应特别有趣,故意说的罢了,我可没忘记经理有多恶心喜欢插屁股的男人,也没忘记经理说我有多脏,就是不知道,经理刚刚晃着屁股要男人插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程前是最经不起别人挑衅的,他分不清是自己控制不住欲望的羞耻还是因为黎冗一直在将自己的话,明明像是真的,转头却告诉自己是假的。
他终是忍不住朝着黎冗的脸挥了一拳,骑在他身上,气愤的辱骂,“你他么算什么东西,啊?变成一只鬼以为老子怕你了,傻逼,有种杀了我,你二大爷,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该死的臭gay,捅男人的屁股给你捅出优越感了,玩我,你算个屁!”
黎冗边躲着他的攻击,边抓住他的手臂,很快将人压在床上,扯了衣服绑住他的双手,“经理一定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张牙舞爪,又喜欢你骂人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兴奋,现在,我特别想上你!”
话落,黎冗腰一沉,将自己的粗长整根插入。
程前被他大力的顶弄,身体都要散了一样,脑袋不知道在床头撞了几次,又被揪回来。
他的嘴也没闲着,发疯发癫的骂着黎冗,可是他骂的越狠,黎冗操他越是发狠,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翻了个面。
他听见黎冗说,“经理总是有惹恼自己生气的本事,可他却又爱极了经理这副生动的脸。”
看着他漠然的脸,黎冗脸色越发阴沉,他捏正程前的脸,“怎么不骂了?”
他无动于衷。
黎冗低下身,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我对经理说过吧,小黑也像我一样特别喜欢经理的洞,经理要是善良的话,就让它在里面冬眠怎么样?”
看着这个精神病真的要把蛇塞入自己的后穴,程前慌成了案板上的鱼,他不断的说着,“我知道错了,我不骂你了,我错了,让它离我远点,不要,我求你了,黎冗,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
黎冗压住乱动的腿,一口咬在他的大腿,直至咬出了血,舔了自己带血的唇,“要是经理只是哭几声,说自己知道错了,我就放过的话,那有什么意思?再说,有的人犯了错也不会改,这就死性不改,经理就是这种人。”
“我改,我改。”他叫着,“我都改。”
冰凉的蛇信子舔吸着他的伤口,程前身体一抖一抖的,不断的恳求着黎冗放过自己。
黎冗则是看着自己的宠物慢慢爬向那一滩精水的洞口嗅了一下往里钻的时候,程前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惧,吓晕了过去。
而黎冗看人已经晕菜了,抓起那蛇狠狠的甩到墙面上,“畜生,我可没让你真的碰我的人!”
程前这一周都没有去上班,自己虽然在家,但是这个家像是他的囚笼一样,每天晚上都被名叫黎冗的噩鬼翻来覆去的草干。
身体没力气,黎冗就会给他注射营养液,要不就是强迫他吃饭。
久而久之,黎冗只是一个眼神,他就主动跪在床上,撅起屁股,等着程前的插入。
黎冗喜欢听他辱骂,却在他每次辱骂后,往死了折腾他,是个极其矛盾的神经病。
无休止的暴力性爱让他从中感受了可耻的快乐,更让他恍惚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记得黎冗让他跪着就跪着,黎冗让他摆出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黎冗让他说喜欢黎冗就喜欢。
接连落雨几天,周末放了晴。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闹的他心烦意乱,他爬起来要下床,腰上一双手将他揽了回去。
“干什么去?”
程前坐着不动了,他捏着发疼的眉心,说,“鸟叫的烦。”
黎冗睁开眼,边打哈欠边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也将房间里一室阴暗驱散。
程前抬起手背遮住刺眼的光线,“今天是几号?”
黎冗推开了窗户,转身靠在窗台上,向是叫小狗一样,朝着他勾了后手。
程前起身走过去,自然的靠在他身上。
冰冷的体温和寒冷的空气刺激,让他忍不住打了喷嚏,脑袋也晕乎乎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黎冗却抬起他的手背,借着明亮的阳光看着他白皙的手上纹上的的冗字,满意的笑道,“经理,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
程前眯着眼睛,懒懒的说,“黎冗的。”
“呵呵,经理,讨厌我吗?”
“…不讨厌。”
得到他想要的,黎冗奖励性的在他脖颈印下一吻,就在他问程前想吃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有这套房子的钥匙的除了程前和黎冗,还有谁?
门开了,卧室的两人听到有人走进来。
程前迷糊的说,“这么早,谁会来。”
不待黎冗出声,客厅已经响起了女人的声音,“程前,你在家吗?有一条项链忘带走了,你—”
女人推开卧室的门,话音也随着自己所见卡在喉咙里。
她似乎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程前,试探性叫道,“程,前?”
赤身裸体的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向门口,“嗯?”
女人抓着门把的手使了力,“你,怎么和男的厮混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程前看着女人惊骇的神色,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脑子里有些混乱地说,“顾音?你怎么在这里?”
顾音怎么也不会想到跟自己在同一张床上躺了快一年的男人竟然是个双插头,好在,她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情,只是觉得恶心,她快步走进去从床头柜里拿出首饰盒塞进手包里的时候,看到地上几个灌满了精液的保险套,嫌恶的瞪了窗边站着的男人一眼。
她觉得自己再多待一秒都要吐出来了。
程前看着她往出走,叫了她一声,顾音顿住,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程前,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成熟点吧,诚实点,不要让家里人操心了。”
“我什么时候让他们操心了,我做什么了?离婚是我的错?”他不服气地说。
明明比自己小,却总是以一副长辈的样子跟他说话。
程前烦躁的开口,“我诚实什么,离婚是你要离的,又不是我要离的,你现在让我成熟点,是说离婚的原因都是因为我不成熟了?”
顾音否认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争论的时候都会错意,就是这样,我才受不了你。”
“不用你受不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也麻烦你别对我说教!”
顾音气的满脸通红,“你真让我恶心!”
女人走的时候,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刺耳的让人抓心的烦。
烦,自己和顾音离婚了。
烦,这件事还没告诉父母!
烦,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对方要离婚!
而一直处于旁观者身份的黎冗看着他因女人发愁,有些吃味的捏住男人的腰,“经理,是因为那个女人难受?”
程前心躁,拉开他的手,“结婚也是双方看对眼,合适才要结婚的,现在说离就离,不给别人一点心里准备……”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着,就是不正面回答,黎冗把他抱到窗台上。
程前咬住了话匣子,皱着眉头看他,却是与顾音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不敢对黎冗发火,是因为黎冗会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这些天,他学会了怎么能让自己好过。
但是黎冗一直盯着他,一声不吭,黑眸像是无底的深渊,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里面冒出可怖的怪物来撕咬自己。
阳光像是一把火,将他的后背烫出了洞也不敢哼一声。
他不禁想,黎冗这样的恶鬼会惧怕火的灼热么?
来电铃声截断了他的思索。
黎冗把手机递给他,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接通以后,他叫了一声妈。
手机那头语气不好的应着,“你还知道我是你妈,离婚这么大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程前只觉疲倦不堪,好声好气的解释,“我这不没找好时机么,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多丢人那。”
“你还知道丢人那,你低下头哄哄小顾,夫妻嘛,有了矛盾解决掉就好了…离什么婚…”
程前听完唠叨,挂断手机的时候看到黎冗在穿衣服,似乎是要出去。
反正他也不关心黎冗去哪,人走了正好,可以想想找个道士把这只恶鬼给驱走。
不过,黎冗接连几天都没有再来找他,去上班也没见到人,这让他十分的轻松。
午休的时候,程前坐在办公室里浏览文件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来找黎冗。
一个姑娘说,“黎冗前几天走了。”
那人疑惑不解,“走了?离职了?”
那姑娘说,“就是,意外,人没了。”
那人惊讶的啊了一声,“不会吧,我昨晚还看到他和一女的在风水亭约会啊。”
姑娘又说,“你不会见鬼了吧。”
那人有点怀疑自己了,“不会吧,我昨晚真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吃饭,所以今天才过来问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呢妈耶,你别吓我,难不成,我真见鬼了?”
姑娘说,“他一孤家寡人的来这个陌生城市,人走的时候没个送的人。”
姑娘惋惜的叹了口气,“平时那么腼腆温柔的一个人,要不是……那天聚餐的时候喝了酒,也不会在回家的时候被撞。”
程前听到这里,再次确信黎冗是真的死了,只是关于黎冗身后事如何处理的,一点都没有记忆。
他记得那姑娘在每次黎冗挨完训,都能听到那姑娘安慰的话语。
于是把人叫进办公室想问问黎冗被葬在哪里,手续是否都已经办理完成。
那姑娘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随之又是厌恶,“程经理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的下属是不是有点太迟了,黎冗在的时候,程经理不是说他工作不积极,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也能说人不适合工作,您是对工作严格,可您说话也把下属当个人尊重一下吧,您也就逮着黎冗那种没有背景没有帮手的人欺负。”
“那我现在问问他都不行了?”程前声音大了些,吓的姑娘身体瑟缩一下,瞪了他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自此以后,每次他一进办公室,所有人都装作看不见他,迎面撞上也会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一声,没有人交上来的文件出过一丝一毫的纰漏,直到有天下班晚,他听到别部门的人和自己部门一个人在楼梯间说尽了他的坏话,尤其是把黎冗的死都算在他头上。
这让他忍不住冲上去像只疯狗一样否认,“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他是我害死的,你算什么好货,我平日说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吭一声啊!”
那人甩开他,回怼道“我不跟疯狗计较,何况像你没人性的疯狗!”
他指着那人,“你说清楚,谁是疯狗?”
两人打了一架,他也没了继续上班的心,他讨厌办公室里那些人盯着自己的眼神。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会因为黎冗那只恶鬼一团糟?
或者说恶鬼搅乱了他的一切,潇洒的离开,还和别人在一起约会?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背叛一般,吃不下睡不着。
黎冗离开的理由,他归咎为腻了,毕竟他这个人平日里除了工作什么爱好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情商低,对人严苛,说不出好听的话,惹的别人不开心,别看那些下属平日里见着他,一个个和颜悦色,客气礼貌,背地里不知道如何咒骂他。
他不禁想起顾音说的那句,“你让我恶心!”
他真的令人恶心么?
程前觉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他需要把自己放置在有人群里。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家门,并没有去地库开车,而是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不知要坐到哪里,又不知道在哪里停下,来来回回坐了不知道几趟,直到广播里通知即将运行结束,他才晃悠悠的回了家。
空寂的房子,让他像是患了精神病一般,极度的渴求有其他声音来填补。
家里的电视,音乐播放器,哗啦啦的水流,嘈杂又热闹,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点开手机翻开通讯录,要和以前的同学谈天说地。
寥寥几句后,没了话题。
他蜷缩在沙发上,竟开始渴望那只鬼的到来,即使那人会折磨他,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体是兴奋的。
他想着黎冗操干自己时样子,忍不住扒下裤子,想象那样的粗长插入的感觉,叫着那个讨厌鬼的名字,希望对方真的出现。
然而他的手指在后穴里翻折戳弄许久,性器还是绵软的耷拉着。
空虚和寂寞填满了他的精神和身体,他迫切的想要人陪着,不论是谁,所以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黎冗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飞奔而去,不管不顾的去亲吻对方冰凉的唇。
黎冗看着他疯癫的模样,拉开他,将人推倒在地。
“经理,这是做什么?”
程前爬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裤子,“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爱啊,像之前那样,抱我,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啊?”
黎冗冷声道,“经理,你真是病的不轻。”
程前扒着他的腿站起来,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下巴,“我是病了,因为你,我病了,我渴望你的温度,渴望我们身体重重撞击的疼痛,渴望被你插入的快感,这不是你这个变态想要的么?”
黎冗掐住他的双臀,用力揉捏,将他贴在自己身上,“既然经理求着我这个变态上,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而不是用这张讨人厌的嘴说话。”
程前叼住他的唇,侵入他的口腔,用尽自己那烂透的吻技勾引对方。
情动的程前不断磨蹭着他的身体,犹如一只发情的禽兽,黎冗很快就被这只被欲望折磨疯的禽兽扒光了衣服,享受对方在自己身体上的舔舐。
他终是想念程前的,看着被欲望燃烧的男人跪爬在地上,自己扩张后穴,烧红的双眸中满是祈求的看着他,“你,进来!”
程前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欺负他。
就像是发泄程前这么些年不曾注意过自己一般,恶劣的用自己的脚趾夹那后穴,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后穴因为他的玩弄馋的直流水,主动掰开那嫣红的穴口,求着想要。
黎冗当然是很可惜满足他的,暴力的将他送上高潮后,掐住他的脖子,问,“程前,你觉得孤独么?”
程前睁开眼,看着地板上的精液,复又看向自己那一晃一晃的性器,夹紧了后穴里滚烫,“我不孤独。”
“嘴硬!”
他开始缓慢的抽动,“这个世界,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现在明白了吗?”
程前嗯嗯的应着,只有黎冗了。
他像是怕黎冗又离开,不断吮夹黎冗插在自己后穴的性器,惹的黎冗受不了,一手摁在他后腰上,快速的抽插起来。
“程前,重复我刚才的话!”
“哪句?”
黎冗咬在而他的肩膀上,“再给你一次机会,重复我刚才的话!”
程前感觉自己被咬的肩膀一定出了血,他说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话显然是无比正确的答案。
可手机嗡嗡的来电和门口响起的母亲的声音,让他慌张的抓住还在抽插的男人,“停,停下,不能被我妈看到!黎冗!”
黎冗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
“程前,你在家么?怎么不接电话?”
门铃不断被摁响,而房内的他,满身欢爱痕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边揪着乳头,边贴着他的脸颊,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我,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程前转眸看向贴在他脸边说话的黎冗,心脏怦怦直跳。
“你要我怎么证明?”
黎冗舔了一下他的脸,温声说,“去开门,说你离婚是自愿的,说你和那个女人没有感情,说你爱上一个男人。”
“这怎么…说出口啊。”
黎冗推了他一把,赖声赖气道,“这都做不到,看来你只是说说而已。”
程前想了想,抓了裤子套上去开门,手都握上把手,又转头说,“黎冗,你要不穿上衣服吧。”
“有必要么?”
“你不是说我是鬼,即使是鬼,那善良的老太太,肯定是看不见鬼的。”
听见黎冗那怪声怪气的话,程前想着算了,说不准他妈看不见恶鬼呢。
门一开,程母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
程前打断了母亲的话,“妈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程母说话间已然看到了光着身体靠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再看地上的痕迹和程前裸露的身体上那些咬痕,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
她站在门口,震惊之余,全身都觉得被蚊虫子咬了一样瘙痒难受,仿若心脏都胀起来,只要轻松一碰,立刻炸开。
他那从小就在任何人面前都十分装的儿子,竟然…
她并没有主动出声去提,只是刻意避开那个陌生男人的视线,站在门口说,“我给你打电话没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买了车票过来,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她是要走的,程前却是叫住了她,“妈,你刚来就走,待会吧。”
说罢,他便转头看了沙发边的黎冗一眼,说道,“妈,离婚的事,我—”
“我知道,音音跟我说了。”
“你们不合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缘分不到,程前,你妈我一着急,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你过两天回家一趟看看。”
程母逃也似的离开,程前见留不住,出门要送她,她却将人往里一推,“在家待着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先走了。”
匆忙一面,程前虽觉她妈今天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他只当他妈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才会有这怪异的眼神和行为。
他一走近黎冗,就被对方拉到怀里。
不老实的手捏住他的乳头拉扯。
程前又疼又刺激的轻声哼叫。
“经理,你叫的这么好听,是因为很爽么?”
程前抓住他的手,“不是,你先放开,有点疼。”
黎冗冷笑,“经理又在自说自话,口是心非,我看它都爽的挺立起来了,真的会是疼么?”
程前的性事一向属于传统保守的,没玩过什么花样儿,但是黎冗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大胆刺激。
他不知不觉间都开始沉溺于这种被玩弄的暴力性爱游戏,甚至接受黎冗拿着小刀在自己身上划出冗这个字。
某天一觉醒来,床上的黎冗再次消失,程前感到是怅然和害怕,他竟然惧怕黎冗再也不会回来…
这种恐惧,他将之视做太孤独。
可是越孤独,脑子里就开始想起黎冗,想起黎冗说过的话,对这个人就越发好奇。
他开始好奇过去的岁月中,黎冗是否真如他所说一直看着他。
他好奇未知的黎冗。
当天回到老家那座城市,父母神色如常,脸上却并无任何喜悦之色。
饭桌上的沉默气氛让他无所适从的离开家。
这座程前承载着他的整个青春懵懂时期,即使变化再大,看到那熟悉的路口,还是会想起十几岁时放学回家的自己,想起自己在某个巷子里狂奔时撞到的路人,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不被孤立,做了霸凌者的帮凶。
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一堵画着拆字的砖墙。
仿若看到那个小孩缩在墙角任由他人欺负也不吭声的画面。
他想着自己下次见到黎冗,一定要道歉,然后去对方的墓前看看,找个大师,让他早日安息。
然而他的手在触碰到这破旧的砖墙,看清上面刻着的程前两个字,从歪歪扭扭的不熟练,到字迹工整。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出男孩是如何刻出自己的名字,又是如何始终如一的喜欢他,又是如何找到他…而他却…
怀揣着无以言表的心绪回到家说要立马走时,程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孩的?”
程前愣住了,他看着母亲那别扭的神色,低眸回应道,“是,顾音告诉你的?”
“这不关音音的事,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你—”
程前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妈你是说,那天,你看到他在?”
“他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看不见?只是碍于给你留个面,当时没说,音音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
程前没听完,直接带着行李往楼下跑,他要去找黎冗,问他为什么要出现在长辈面前,还是以那副欢爱后的身体。
当他坐了一晚上的车,打车赶到公司,想要从同事口中找到黎冗的墓时,意外地在公司楼下便利店看到黎冗和之前那个为其顶撞自己的姑娘和天台打架的同事在一起说说笑笑。
几天不见,比起质问,他更想扑过去拥抱对方。
不觉间,人已经到了店门外,只不过还没出声,就听到那姑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惩罚游戏?”
男人也问,“是啊,他好久都没来上班了,看不到人,还怪想—念—”
显然,他们也看到店门外的他,所以才会错愕又恐惧的盯着他。
他也看到有人撞了黎冗,看到黎冗慌张的走到自己面前,像是怕他跑了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经理。”
程前后背发凉,死死的盯着他,“你活着。”
黎冗“……”
他又看向黎冗身后的两人,冷冷陈诉道,“他没死,一切都是针对我的骗局,你们,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黎冗捏紧了他的手腕,“程前,这事跟他们无关!”
程前抬脚踢到他的小腿,“装什么好人,你特么这段时间都在骗我!谁给你的狗胆!啊?”
“死了?你不是死了么?啊?”
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被欺骗至此?
自己到底多招人嫌,所有人都选择站在黎冗那一边?
他们看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耍的团团转,任由黎冗在办公室里羞辱玩弄他,甚至合起伙来孤立他,这些全都是黎冗的报复!是因果报应!
只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犯贱到对黎冗产生了感情。
就在几分钟之前,几分钟前,他还想道歉……
他想揍人出气,可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眼光,也只是红着眼圈甩开黎冗逃离。
“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恭喜。”
这是程前消失前对黎冗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受不了被戏耍,受不了和黎冗这么可怕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所以他丢下一切逃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程前离开的动作会这么快,也没想到策划了这一场“阴谋”的黎冗也会随之辞职,连散伙饭都没吃离开。
同事之间,最能体现“人走茶凉”四个字的意义。
两人离开时间久了,大家都开始淡忘,偶尔提起来也只是感叹一两句,最后还是该忙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对于风暴中心的黎冗来说,脱离了一个对自己压抑的城市来到新的城市,即使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忙碌,还是会夜以继日的失眠。
某天凌晨,程前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年轻的小男生热情的问他点什么。
“一杯美式。”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傻了,本来就睡不着,喝完美式更难眠,他摇头说不用,只是呆呆的坐着。
高秩是在附近就读的大学生,空闲的时间会来做兼职,他遇到过好多不一样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前这样的。
手机也不看,只顾低头看着桌面的动作维持了两个小时,“真是个怪人。”
他嘀咕着走到程前对面位置坐下来。
“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能说说么?或者需要帮助吗?”
程前抬眸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是有什么心事?”
程前说,“没有。”
“那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程前觉得对方不想让他在这待着才这么说,他不紧有些生气,刚想发火,就听见男生说,“睡不着干脆就别睡了,何必勉强呢。”
想想也是。
程前点了一杯美式,一杯又一杯,一个人坐到了天亮,男生也换班要离开。
自那以后,来这家咖啡店坐到天亮成了程前的习惯,男生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店里没人的时候,就跟他讲一些朋友的事,偶尔也会有男生的朋友一起来。
年轻男生口中更多的是玩乐,好奇心也很旺盛,也不会跟你虚头巴脑,有什么想知道的也不管对方尴尬不便与否,直接会问一些私人问题。
得知他离婚单身,又会问你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来这个城市?
就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恶鬼光临。
程前一直低眸听着别人没有注意进来的人,待黎冗走到他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向黎冗,竟出奇的冷静,“有事?”
旁边几个人看两人是认识的关系,一股脑都窜离到别的位置。
黎冗在他对面坐下,急切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这?”
程前冷漠的应道,“是。”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太过分,你——”
程前打断他,“我应得的。”
“程前。”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撑着桌面腾地站了起来,“尤其是从你的嘴里!”
拔高的声音将正在整理台面高秩引来。
“程哥,要我叫警察吗?”
黎冗默念着“程哥”,仰起头对上一脸担忧的高秩,“你们很熟?还是说,他是你的小情人。”
程前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朝着黎冗泼去。
“你特么嘴里放干净点!”
黎冗伸手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擦完脸上的咖啡渍,笑道,“我对他做什么了,你要这么激动,程前,你没有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么?”
高秩与他只是认识的关系,甚至于连朋友都算不上,程前觉得黎冗已然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要脸,黎冗可不要。
最后只能狠狠的瞪着对方,骂了句“疯子!”往出走。
黎冗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黎冗要抬脚去追人的时候,却是被高秩挡住,“不管你跟程哥是什么关系,程哥现在貌似不想看到你,你又何必追着人不放?”
黎冗看他早不顺眼,推了他一把,之前几个和程前坐一起的同学看到高秩被推,急忙过来将人围住。
黎冗自知自己人少,真要打起来肯定是挨揍的份,也没再继续耍横,他瞥着门外走远的程前,一屁股坐下来,“你们现在这架势是打算开店做生意还是打人?”
高秩朝着几个同学使了使眼色,几人迅速散开,而他则现在黎冗面前,问,“客人你要喝什么?”
黎冗说,“刚才泼我的是什么就来什么。”
高秩心里只想替程前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人,一杯红茶拿铁,故意放了盐。
黎冗喝了一口,察觉到味道不对,也没有立马发火,比这更难喝的都喝过,他只觉得这小男生幼稚的很。
男生对他很有戒备心,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就是不肯透漏程前的住址,所以他只能等程前自己来。
他知道自己这种方法很蠢,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天后,黎冗决定离开咖啡店跟着高秩,可高秩压根不知道程前住哪里,所以就算知道黎冗在跟踪自己也无所谓。
黎冗在高秩身上得不到线索,决定躲起来,他都找了程前几个月,不差这点耐心。
一个月的时间,程前再次进入了咖啡店,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程前坐在里面,行为上并没有和高秩多亲近,反而像是一个普通认识的人一样,询问对方黎冗有没有找麻烦。
高秩说,“没有,他跟了我几天见没有用就走了。”
程前也说,“我一直想过来对你说声抱歉,但是因为我跟他发生过些不愉快,不想见到他,所以就想着他离开了再来。”
高秩摆手让他不要放心上,只是稍微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程哥,你们之前那种关系么?”
“不是!”他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的回道,“你别瞎猜了,不是。”
“那我,能和程哥做朋友么?我们认识了快两个多月,好像还不知道程哥你住哪里?”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程哥你不也是在这无亲无故的,又没有朋友,万一有什么事病在家了,没人照顾的时候喊我过去。”高秩越说越害臊,脸都红的晃了他的眼。
程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朝着对方晃了晃,“那先加个微信吧。”
高秩从自己的围裙兜里摸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
两人很快添加了微信,高秩把他的备注改成程前,凑到他身边,问,“程哥你给我备注的什么呀?”
程前大方的给他看,“还没改,我改成你的名字吧。”
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落入在暗处偷窥的黎冗眼中,俨然就是一副程前背叛他的样子。
他记得自己进入公司的时候,他和程前加微信的时候,也好奇程前会给他备注什么,那时候,程前还对他十分友好亲近,而他也装的纯良又温顺。
那么接下来程前也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那个眼中刺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那个男孩坦率又阳光,而他呢,为了报复程前,明知道对方的雷点,却故意穿着土气故意惹人嫌,工作也马马虎虎遭人骂,博得公司众人同情的同时,让其成为自己的同盟。
他的爱是由嫉妒和怨恨而生,怨程前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路人,恨程前从未转头看过身后的自己,而是一路奔向他人。
想到这,再看着里面两人说说笑笑的画面,恨不得冲进去将程前的脖子里套上项圈,啊,不对,既然程前永远不不想看到他,那么也没必要看到其他人了。
程前第二天早上是和高秩一起离开,两人分开以后,黎冗跟着程前到了他租住的酒店。
程前刷卡进门的一瞬,只觉被人用力一推,身体往前,踉跄两步刚站稳,就被人用力抱住。
一股冷冽的气息包裹了他的全身,“程前”两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一样。
他应该快速挣脱,然后报警把人抓走,之后换个城市,就可以摆脱这只恶鬼了。
可是对方像是早有计划,只是轻描淡写,语气飘飘的说,“如果你反抗,高秩会发生什么,都是你造成的。”
“卑鄙!”他说。
黎冗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咬住他的耳垂舔了舔,“你终于认清我了,程前,我问你,如果那天早上,没有撞破,你还会逃跑吗?”
这种假设提醒了他那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跑到黎冗面前,差一点就成了一个笑话,说实在的,他还真庆幸自己没有对黎冗说那些腌臜话。
沉默,无视。
好像对黎冗只剩下这些了。
黎冗看他许久都没一句话,气愤道,“你对那个小子就那么多话,怎么就不能对我吭一声,打骂都行,为什么对我吝啬到这种地步?”
程前依旧抿着嘴,不想回应。
过了一会儿,黎冗的手抚上他的脸,从他的下巴,鼻子,到眼睛处停下,“我再问你一句,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他感觉到自己眼皮上的手有些颤意,可又觉得是错觉,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为什么还要白费唇舌的问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耐心全无的黎冗贴呀他耳边,温柔的说,“程前,还记得我说过吧,我爱了你很久,也怨恨了你很久,但是现在我发现比起怨恨,我更想让你也来恨我。”
这些话,就像是有有一把刀即将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也让他竭尽力气去推开,去反抗。
然而,早就做好准备的黎冗趁乱给他打了一剂麻醉,没多久,他就身体失去力气,软塌塌的。
他被黎冗抱上了床,以为黎冗只会对着他发泄欲望就停手。
可当他看见黎冗手里拿着一瓶液体朝着自己的眼睛喷,他慌了。
未知的恐惧让身体本能的抖动起来,但那也只是一瞬。
待他冷静下来,黎冗看着他笑了笑,“没事,不会疼,只是让我们能重新开始。”
黎冗坐在他的床边,抓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
很快,黎冗的面目清晰度随着时间慢慢模糊,直到剩下一个轮廓,到漆黑一片。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困了,又或是黎冗的喷雾的原因,可既然是睡着了,为什么脑子里还是这么清醒?
他感觉到黎冗在自己身边躺下,感觉到黎冗的手伸进自己后腰往他身边揽,额头印下的吻,有多温柔,一句“如你所愿,你再也看不见我了。”就有多让他崩溃。
“疯子!疯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他想对着这个人拳打脚踢,可是身体却不听指令,纹丝不动。
“你送我去医院,黎冗,我错了,我不该无视你,只要你送我去医院,我答应你任何事,真的,我说不想看见你,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恨你骗了我,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啊?”
黎冗抓着他的手,低下头在他双眼吻了一遍,轻柔地说,“我知道你说这些是在骗我,等你好了,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程前,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重新开始,重新遇见,忘记以前那些,好不好?”
“疯子!”程前终是无助的放声哭了起来。
到底谁来救救自己啊?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疯子啊!
黎冗听着他嚎啕大哭,并不做任何安慰,反而,很满意程前在自己怀里这副被彻底击溃的样子。
等程前哭累了,冷静下来了,他才开始舔干净那满是泪水的脸,说,“哭了这么久,会不会饿?你想吃什么?”
程前喃喃地重复着完他的话,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猛撞向黎冗的身体,扑压在黎冗身上,凭着感觉掐住对方的脖子,“你这种神经病,疯子,才是最应该去死的!”
这一刻,他真的对黎冗下了死心,用尽力气去扼住对方恶咽喉。
黎冗被他掐呼吸不畅,咳嗽不止,却并没有阻止程前,他的双手掐在程前的腰上,断断续续的说,“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自愿的,程前,我心甘情愿。”
感觉到黎冗没有一丝抵抗的程前,突然松了手,他做不到,做不到杀了他。
他更不想如黎冗所愿。
他就像个绝望无助的孩子,坐在黎冗的腰上放声大哭。
哭好像成了他最大的,唯一的宣泄口。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消除对黑暗的恐慌。
黎冗并没有给他适应黑暗的时间,断了他逃跑的一切可能。
他就像一只被豢养在床上的性奴,黎冗什么时候想要,只要拉开他的双腿,自以为是的说几句调情的话,便自顾自的发泄自己的兽欲。
他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父母会不会找他,高秩有没有发信息,朋友有没有找他出去喝酒……
得不到任何答案后,他开始自我麻木来逃避。
直到这天,黎冗像往常一样发泄完事后,将他清洗干净,抱着他说,“高秩打了好多次电话来,你想见他吗?”
程前除了被他侵占时会发出闷哼声,其他时候从未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或许是黎冗也觉得两人不能这样下去,才想着让他与他人见面。
可是他不想跟黎冗说话。
“不想见吗?那你爸妈呢?你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吧?”黎冗又问。
程前的手动了一下,他想的,很想。
黎冗抓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故意道,“不想见就不见吧,反正你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程前急道,“我妈打电话来了?”
黎冗开心的说,“你终于愿意开口了。”
程前皱着眉头,反感道,“把手机还给我。”
黎冗把手机塞到他的手里后,说,“你现在看不见,我帮你拨电话,先跟你妈说两句吧,她很担心你。”
程前听着他的动作似乎是真的在点手机号,没几分钟,手机里便传出他妈一声急呼“程前,你终于知道打电话了,你在哪里?”
程前鼻头酸涩,压下委屈,叫了一声,“妈。”
“你在哪里啊?”
黎冗抢先道,“阿姨,我和程前在市旅游,等过段时间会回去看您的。”
程母道,“这样啊,小黎你上次说你的眼睛出了点问题,现在怎么样了?”
程前怔住,听这话,黎冗早就背着他和家里联系了,要是自己现在说出事实真相,说不准…
不行,如果家里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变态囚禁了一定会想办法来救自己,但是万一黎冗恼羞成怒对家里人做什么…
他只能说,“没事,我过段时间会回家的,你不用担心我了,挂了。”
电话挂断后,黎冗说,“你刚刚明明可以告诉阿姨真相,怎么不说呢?”
程前背对着他躺,黎冗在他身后躺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磨蹭着,“程前,我想要你了。”
程前后背一僵,暗骂,这个不要脸的疯子。
黎冗捏了一把他后腰,“给点反应,别不吭声,你也不想我逼我把那些东西在你身上再用一遍吧?”
那些东西让他脑海里想起前几天黎冗似是厌烦了他像一具尸体做爱,骂他,“死人一样”不给任何反应。
而且,他好像真的硬不起来了,不论黎冗的前戏做的多长,在他后穴里塞什么刺激,都无法勃起。
这是心理原因!
程前不想跟他说话!
黎冗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他自顾自的把手伸向程前的后穴,手指伸进去扣弄了一会儿见程前只是夹紧了双腿,还是不发一个字,起身下了床。
程前以为黎冗没了兴致,不禁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任由黎冗控制下去,想着是不是要假意顺从黎冗,之后带着父母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在他沉思这些的时候,黎冗再次上了床,捏住他的下巴,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东西,有了失去眼睛时的喷雾经历,他以为黎冗这次是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想要把吞入的苦东西吐出来。
黎冗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搅动着,扯拉住他的舌头,“不准吐。”
“你,…给我…吃的什么?”
“当然是让你变成男妓的药,程前,我已经厌烦了你的冷淡,也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那么我只能用我的方法让你离不开我。”
话落的瞬间,黎冗抓着他的手,摸向一个冰凉的瓶子,似是瓷瓶一样的东西。
“今天你要是射满了这个瓶子,我就准许你一天的自由。”
他看不见,不知道那个瓶子多大不说,射满一个瓶子,怕不是让他精尽人亡?
不待他多想,之前吞下的催情药起了效果。
一股燥热和空虚迅速将他变成了一只即将失去理智的淫兽。
随着他的扭动,脚上的锁链哗啦的响了起来。
他那白皙的肤色在高热的作用下变成了绯红,很快冒出细汗。
他掐在自己的心口,感觉自己快要被烤熟了一般,那股腾起的热流全部集中在性器上,后穴口是瑟缩的厉害,流出了不少淫水。
他不停的舔着唇,叫着,“热,黎冗,给我水喝。”
黎冗很是满意他的反应,抓住他乱蹬的双腿,让他坐起来。
程前坐了起来,“水,水在哪里?”
黎冗摸了摸他的脸,“乖乖坐着别动,我给你拿。”
他能感觉到黎冗离开,可是为什么这么漫长?不就拿个水吗?
他身上汗越来越多,前面的性器硬的疼,后面的穴洞又瘙痒难耐。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洞想要堵住那该死的空虚时,黎冗回来了。
可这时的程前已经彻底被欲望控制,他感觉到黎冗站在自己面前,伸着手在空中乱抓一把,抓住黎冗的手臂跪直,祈求道,“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黎冗玩味一笑,“想要谁救你,说清楚。”
“黎冗,是黎冗,救救我。”
黎冗又问,“我要怎么救你,你想我怎么救你?”
程前声音被烧了哑了一点,又带着渴求的急迫,“让我射,你不是说让我射满一个瓶子吗?还有,后面,好痒,插我后面,粗暴一些也没关系。”
“呵呵,这我可做不到啊,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怎么能随便插一个男人,万一这个男人醒来不认账,翻脸无情怎么办?”
程前脸上的汗水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急不可耐的摸索着去解黎冗的裤子,黎冗却抓住他的手阻止,“想要硬来可不行,我虽然是个gay,但是也不会随便干男人。”
“我,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才能给我?”程前晕乎乎的问。
黎冗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硬起来的性器,“你要说,老公求你干我,才对。”
这个词语,程前都是从顾音那里听到,现在却要自己叫另外一个人老公?
程前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这些身体本能潜意识里存在的东西,不会因为意识不清有所改变。
他坚持了一会儿,像是从水里出来一样,全身湿淋淋的,脑子越来越迷糊。
他捏住了黎冗的衣角,攥紧,无意识的发出难耐的哼唧声。
而黎冗看着他双眼迷离,就是不肯说出那两个字,低下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与他平视,柔声问,“我是谁?”
程前眸子睁大,“黎,黎冗。”
黎冗,“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前舔了舔唇,“不知道。”
黎冗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喜欢吗?”
程前点点头,想要他继续的时候,黎冗却避开,用那冰凉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划着。
“喜欢吗?”
程前嗯了一声,“喜欢。”
“那么黎冗呢?”
程前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排斥,眉头禁蹙,不愿回答。
黎冗见程前如此倔强,揪住他的头发,语气凶狠的问,“说一句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程前疼得泪眼朦胧,就是不肯说。
黎冗看着他打颤的身体,硬起的性器,轻笑一声,将他推倒,分开腿,对着那已然泛滥的洞口舔吮起来。
随着温热的舌头进入后穴,肆意的在光滑柔嫩的内壁上扫荡,程前扑腾起来,啊啊的叫着,“放开。”
黎冗双手压着他的臀部,舌头搅弄的更加厉害,遭受不住如此刺激的程前胡乱的蹬着腿,前面的性器噗呲喷射精液。
高潮的快感让他翻着白眼,欲罢不能的抓着埋在自己双腿间的黎冗,哼哭着,“哈,别舔了,好舒服,出去。”
黎冗抬起头,戏谑道,“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说着别舔,双手却把别人的头往自己的穴口按,真矛盾啊。”
程前脑子里都是浆糊,知道他在说话,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揪着黎冗的头发,越发用力。
黎冗吃痛,报复性的在他大腿根咬了一个齿印,觉得一个太难看,又在另外一边咬了一个,而程前却因为他的啃咬刺激射了一次。
连着射了几次,他彻底瘫成烂泥抽搐着,黎冗将他捞起来,吻了吻他的唇,道,“程前,我还没开始呢。”
程前眼神涣散,可身体因为黎冗手下的触碰,燥热又起,他双手环住黎冗的脖子,“我很累,不行了。”
“可我看你的屁股磨着我的唧儿,一点也不像累的样子啊。”
黎冗挺腰,将自己的性器送入后快速的抽插起来。
程前被他的大力顶插的动作颠簸,如在骑马一般,屁股下面发麻,肚子里又胀又热,可是那处的快感让他舒爽的只顾着啊啊叫着。
“妈的,太舒服了,程前。”
噗嗤噗嗤的液体随着抽插动作飞溅,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和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低吼哭叫混在一起像是淫靡的夜曲。
瓷瓶最终并没有发挥它的作用,倒是成了程前割伤自己的利器。
他无法忍受黎冗会对自己用药,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为了能逼迫黎冗放自己离开,在黎冗离开的时候,摔碎了瓷瓶,对着自己的脖子割了一道口子。
黎冗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程前还是清醒的,他想这次一定要抓住时机离开。
趁着医生给他处理好他的伤口的时候,程前急切的问他,“医生,能不能给我看看眼睛,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医生看着他,愣了一下,“你看不见?什么时候看不见的,什么原因?”
程前又问,“医生你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医生说除了护士和其他病人没有人,跟着他来的男人去别的楼办手续了。
程前这才放下心,小声说,“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将我的伤说的严重些,那个人是骗子,他在监视我。”
医生觉得他在开玩笑,精神不正常,毕竟这伤口看着就是自残,然而在看到程前胸口的青紫,凝重道,“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我看你身体外伤好像蛮严重的。”
报警把黎冗带走?
不行,以黎冗那心机,一定会歪曲事实,把他的伤说成是情侣间的情趣,警察说不准只会在口头上教育一下就把人放了。
黎冗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让他出来的。
程前摇头,“不行的,医生你按照我的要求来说就可以,接下来我会自己想办法。”
就在这时,他听见黎冗的声音响起,“你自己想什么办法?”
程前恶声恶气道,“我想办法,问问医生能不能治疗我的眼睛不行么?”
黎冗哼了一声,问医生他的伤是否能马上出院。
医生瞧出不对劲,先按照程前的要求说他的伤口有点深,身体比较虚弱,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另外,这位先生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你们要不要找眼科医生过来看看?”
黎冗道,“我一会去找医生。”
程前觉得他在敷衍,索性都要以硬碰硬了,拔了针管,开始闹起来,“我要上卫生间。”
“我带你去。”
程前吼他,“有护士,不需要!”
黎冗耐心道,“你想让一个女孩子带你去?你别闹了,我带你去,你不是想治疗眼睛吗?你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
程前半信半疑,嘴上却说,“你这种人的话,我不信。”
黎冗靠近他,低声警告,“你耍性子不要太过,趁着我还有耐心哄你的时候,见好就收,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在医院对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做的出来!”
程前怂了。
他都可以预见,自己再这么瞎闹,黎冗真的会在这里扒光他,让他沦为一个笑料。
他深知自己停留在外的时间不多,黎冗也不会让自己复明。
他只能听着周边的声音,寻找逃跑的可能,只是他一翻身,就感觉到黎冗像是哄小孩入睡一样轻拍他的背。
这行为真是可笑极了!
半夜的时候,病房的人都陷入了梦乡,安静的只听到呼吸声和楼道外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程前轻手轻脚的起来,鞋子也不敢穿,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刚站稳,就见黎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
他吓的咚一声坐在床上,“你突然,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鬼鬼祟祟的起来干什么?”黎冗勾起他的下巴,温声说,“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逃跑的话,有点愚蠢,如果我是你,我会找医生说自己被虐待了,你觉得呢?”
原来自己那点小伎俩早就被识破!
程前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瞪着他道,“那么你呢,好玩么?黎冗,你算一辈子都将我拿链子栓着么?”
黎冗想了想,说,“我不锁着你,你就会跑掉,你不想看见我,我能怎么办?我都说我们扯平了,我们重新开始,是你不给我一丁点机会。”
程前听着他这话,哭笑不得,他狠狠的戳着黎冗的胸口,“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神经病机会?你来到我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小时候的欺凌,黎冗,小时候是我不对,我可以补偿,我可以道歉,我可以尽量弥补你,可你不该联合同事设计我,你让我在顾音和我妈面前失去尊严,抬不起头!”
“你根本不懂爱一个人,一切都是你活该!”
程前说罢收回手,有些泄气的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这辈子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唯独不会是你!”
黎冗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才说,“唯独不会是我?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看我一眼,才会爱我,才会重新开始?”
没有这种方式方法。
就算有,程前也不会允许自己和这如此危险的人待在一起,他不知道黎冗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又在说假话,或是又是一场算计,他自觉没有那样的智商来分辨,所以干脆逃跑。
在黑暗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既漫长的让人焦灼,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却还是期盼上天能赐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吵闹声起的时候,他知道天亮了,医生来找他查看伤口,检查完毕,交代了一些回家后的注意事项后,还是询问道,“你们昨天有去眼科看吗?”
程前失望的说,“不用了。”
黎冗却说,“我一会儿带他去。”
程前有些惊诧,他被黎冗牵着到眼科的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在候诊区听到广播叫到自己的名字,程前才反应过来,黎冗并不是欺骗他。
眼科医生问他什么时候看不见,看不见之前有什么征兆,黎冗抢先道,“你直接看他的眼睛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医生检查完后,给出一个“不清楚原因,各个部件没有任何问题,恢复可能是某一天突然就复明。”
这样的结果让程前好受一些,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了不少,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黎冗逼迫对方说的这些话,他的眼睛因为那瓶喷雾彻底失明。
黎冗带他出院的时候,问道,“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程前想着自己这副样子还能去哪里,但是黎冗却自作主张的把他带到高秩兼职的咖啡店。
高秩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有些疑惑,“程哥,你们?”
程前听到的高秩的声音,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黎冗,“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黎冗说,“你不是想见到他吗?”
程前不禁想起他之前的威胁,急道,“你又想做什么?我说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跟高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他扯进来。”
“你就这么担心我对他做什么?”黎冗拉着他的手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把他按在位置上。
高秩走过来,看见程前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手背上也有些针孔,尤其是他的双眼像是看不到一般,不知道往哪里看。
“程哥,你这些日子发生什么事了,眼睛怎么了?”
程前循着声音看向他,勉强一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可是,你——”
黎冗开口赶人,“你程哥不是让你忙你的吗?没听见?”
高秩离开后,程前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冗答,“喝咖啡。”
“黎冗!”
“我在,能听得见。”
程前转了个方向。
“这就生气了?”
“没有。”
“既然没有我,转过头看我。”
“拜你所赐,我看不见。”
“你喝什么?”
程前“……”
黎冗扫了二维码点了两杯拿铁,把手机扔在一边,说,“你明知道惹毛我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
程前哂笑道,“你终于不装了,露出真面目了。”
“我的真面目是什么,你比谁都熟悉,毕竟我们每晚都在缠绵,对方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敏感都知道。”
“别特么在这光天白日下说着不要脸的话!”
黎冗桌下的腿搭在他的腿上,“那就告诉高秩,不要再给你的手机打骚扰电话,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
“程哥。”高秩把两杯拿铁分放在两人面前,本来打算说自己一会儿就下班,想让程前等自己一下,可他窥到黎冗搭在程前身上的腿,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怎么了?”程前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盯着自己看。
高秩说,“前几天打算找你去我们学校逛逛来着,但是一直没联系到你,没事,以后再说。”
程前的手机一直在黎冗手里,高秩自然是联系不到,高秩发了信息一直收不到回信自然有些埋怨,但是一想到程前是和黎冗重归于好,不便再接受他的邀请就想作罢。
可他也在这时注意到程前撩起的右手腕上一圈圈伤痕,掩下心里的疑惑暂且离开。
程前感觉到身旁没有人后,扒拉下黎冗的腿,“做戏做够了吧。”
“够了,在离开城之前见见朋友,也是应该的。”
程前要带他离开?
程前抓紧了咖啡杯,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地方,我会让你忘记一切,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做梦!”程前将他杯子里的咖啡泼向前方,不偏不倚正好尽数落在黎冗的脸上。
他不可能让这个疯子如愿的,也不会忘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能在继续坐以待毙了。
他扶着桌子按着感觉往外走,却听见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传来。
“他怎么跪下了?”
“他们是情侣吵架了吗?那个人哭什么?”
程前捂着耳朵,继续往前走,他看不见,心态又被扰乱,撞到了前面的桌腿。
有人搀着他的胳膊扶他起来,“你要不要紧?”
是高秩的声音。
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高秩的手,“高秩,帮我,他是个疯子,我不能和他走。”
很快,他就听到有人小声说,“三角恋嘛。”
他大声的反驳,“不是,他是一个疯子!你们别被他骗了,他——”
“程前,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那低声下气哀求语气听起来是他做了对不起黎冗的事一样。
妈的。
“你别演了!”
黎冗起身走到他面前,“你不喜欢那我不做了,但是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生气,我只是说为了让你的眼睛能复明,带你去别的地方,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不要这么激动。”
疯子!
“我的眼睛是谁弄瞎的?你别在满口谎言了,疯子,放开我!”程前甩开他的手,力气过大,将装柔弱的黎冗甩到桌子上。
高秩趁机将人拉到身后护住,“你要是继续在这里闹的话,我就报警了。”
黎冗看着躲在男生身后的程前,无所谓的说,“隋你便。”
可他路过程前的时候,却是嚣张的在程前耳边说,“程前,我最后陪你玩一次,如果你这次逃不出去,我绝对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黎冗离开后,程前借了高秩的手机给程母打了电话,告诉自己的处境,也从程母那得知黎冗之前在欺骗了他们,急说,“那我们报警,太可怕了,还有,你现在哪里?我们过来找你。”
“妈,报警是肯定的,但是以防万一,你和爸去姥姥家待一段时间吧,尽早出发,不要给我打电话,拉黑我的号码。”
“可是——”
“妈,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等我这边事情了了,我过段时间联系你的。”
他说罢挂了电话后,直接报了警,不论如何能将黎冗拖多久就多久。
趁着警察上门找人的功夫,程前简短的把事情和高秩说了一下,“我也不想把你扯进来的,但是现在也没人能帮我了,我必须趁着警察带走他的时间,回去酒店取走身份证,然后快点逃跑。”
高秩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到酒店门前要下车的时候,高秩突然拉住他,“程哥,你真的觉得这样可行吗?”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之前逃到这里,他还是很快找到这里,全国那么多城市,怎么短短几个月就找到了,他不怕报警,好像也不担心你逃跑,说明他肯定做好了准备,你再好好想想,你要是拿了身份证跑到下一个城市,他还是会找到你,你不能只想着跑。”
之前的遭遇让他只顾着逃跑,全然没想细想过这些。
逃跑的话,黎冗还是会找到他怎么办?他也不想这和黎冗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可起不逃跑,也不知怎么做才好。
这时,警察打来电话让他也去一趟警局。
两人只好先去警局。
程前去了以后将黎冗对自己所作所为说完后,黎冗拿出两人是情侣亲密照片,还给警察说程前精神有点不好。
黎冗将对自己不利的一切全部隐藏和删除,程前说什么也只是口头说说,所以报警的结果如预期所料,口头劝说,私下和解。
程前觉得要是继续闹下去,真的会被当成疯子也有可能,于是作罢。
三人在警局只待了几个小时就离开。
黎冗从出门起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看不见黎冗的表情,只是下意识的害怕黎冗迁怒到高秩,紧紧攥着高秩的手腕。
不想黎冗在这时说,“程前,我以为你会有点新意的。”
程前的心颤了一下,“是啊,我没有新意,我想不到任何逃离你的办法,你满意了?”
黎冗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和高秩拉开距离,高秩揪着黎冗的衣领想要教训他,却被对方抢先一步踢到腹部,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地上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你放开他,你没听到城哥一点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爱你,你非要勉强,有意思么?还玩什么强制囚禁,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黎冗站在程前身后,一手环箍着他的腰,看着地上人爬起来,哈哈的笑了两声,道,“你说强扭的瓜不甜,那我偏要扭,偏要勉强,你一定没看过你的程哥在我的操干下是怎么哭着说喜欢的,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无比契合,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
“你别说了!恶不恶心啊你!”程前大吼打断他,“你都没有羞耻心的么,那些不都是你逼我的,是我自愿的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也不知道高秩听到这些会怎么想,况且对方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他有些颓然的说,“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叫程前的人被男人操,所有人看到我都指指点点,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每天做你的发泄欲望的工具,这样的生活和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想要我死才愿意放过我,那也没什么不行。”
黎冗心里一慌,“你的意思是你死都不想跟我重新开始了?”
“是。”程前说。
程前并没有开玩笑,他在这一刻真的想着自己怕是要被黎冗逼死了,半是赌气,半是认真,“我们从来没开始过,哪里来的重新?我死也你逼的,是你逼我的。”
黎冗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他不想程前死,他只是想要程前能,稍微爱他一点。
这么难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捏着他的胳膊说,“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枉费心思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前说。
“我永远不可能放弃你,除非我死!”黎冗说,“你永远无法摆脱我,那么你知道我是这样执拗,认真的话,你想要怎么做,你要杀了我么?”
程前后背冷汗直冒,他怎么可以杀人?他又不是疯子!
“我就算再讨厌你,再想逃离,也做不出伤人的行为,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
黎冗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把小刀,一个可以折叠放置在口袋里把玩的小刀。
可程前看不见,在他还没有反应自己手里那冰冷的小铁块是什么的时候,黎冗已经握着他的手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呲”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手背上沾上几滴温热。
高秩的“程哥”也有些恍惚,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般。
程前的耳边只有黎冗粗重的呼吸声和痛哼。
“你看,你不是能做到吗?我说我没法离开你,你以为只是说说的?程前,我承认我之前做的太过分,不顾及你的感受,可是我想不出你会爱我的办法,我恨你,又控制不住喜欢你,我以为我消除了恨,就可以毫无保留的爱你了,没想到你压根就没想要过,不想要的话,那就杀了我!我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可是比起我杀你,还是你杀了我吧。”
程前脑子里只有什么你杀我我杀你,什么杀不杀的,那是命,怎么可以那么随便。
随着手上的血越多,心态也越崩,“不,我不是,我不要你爱我,也不要杀了你,我只想我们再也不要见面,我,像你说的,我没有喜欢你,是你逼我,一直在强迫我!”程前说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跌坐在地上,重复着,“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不会喜欢你这种人,永远不会!”
说是这样说,可他心中到底有那么一分是心动过的,他不想看见黎冗,不想被黎冗发现自己的心。
要逃!
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像个无头苍蝇乱跑,只想要远离黎冗来救赎病态的自己。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人,又碰到多少障碍,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很短,听到高秩叫他的时候,程前突然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还是要逃跑,除了逃跑没有任何办法了。
于是在当天晚上,在高秩的帮助下,他逃离了城。
抛下自己的一切,只带着一份临时身份证明,逃到了一个偏僻的南方小城。
后来的某天,高秩告诉他,黎冗被人送去医院,只是失血过多。
再后来,他给家里报了平安,并说自己在打算继续在这小城生活。
再后来的某年春天,高秩告诉他说,黎冗服药自杀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他喃喃的说,可心却像是被人揪了一块,疼的他眼泪直流。
电话那头的高秩问,“你在哭吗?”
程前擦了擦眼睛,“没有,我是开心,终于可以不用躲着过日子,终于摆脱他了。”
高秩沉默了一会儿,说,“恭喜。”
一个月后,程前终是打听了黎冗的墓地,去见了黎冗。
他在黎冗墓前站了许久,想起两人那短暂又漫长的纠缠,还是忍不住说,“我来,只是告诉你,我从来没喜欢你,下辈子别这么随便喜欢上别人了,也别遇见我。”
“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