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唐三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也在时刻提醒着他,唐三是真的想杀自己。
如果待在原地不动,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呼延力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大赛官方裁判和在现场监督比赛的委员会委员手中,期待着他们能够反应及时,上台阻止明显已经发疯的唐三,并不现实。
况且爷爷呼延震还在贵宾席上看着自己呢,武魂殿那位没有露面的夜七风圣子肯定也在关注着这场比赛,自己可不能就那么窝囊地被击败。
无论结局如何,他都必须不能怂。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心绪迅速流转,呼延力很快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体内仍剩一半的魂力猛然爆发,四肢同时发力,将自己从地面拔了出来。
承受了唐三足足八十次锤击,呼延力身上此时已有多处受伤,全身肌肉到处都是撕裂状的小伤口,鲜血汨汨而流,几乎染红了整个身躯,体内脏腑也因为昊天锤的强大震荡之力而震伤。
但在强大的体格和大地提供的土元素之力支持下,仍然坚挺不倒,甚至行动都没受到多大影响。
这一次,呼延力不再选择防御了。
他将所有魂力都注入了自己防御最强的头颅,或者说是头部魂骨凝聚成的土黄色头盔中,紧接着四肢伏地,肌肉同时膨胀发力。
猛地一踏间,方圆数米范围的斗魂擂台瞬间崩碎垮塌,而呼延力庞大的身体则狂奔而出,整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猛犸巨象一般,朝对面的唐三发起了冲锋。
钻石猛犸魂师虽然攻击技能少,进攻的方式也很简单,但强大的体魄和可怕的体重,却赋予了他们普通魂师力量所无比匹敌的力量。
一旦发起冲锋,这股力量就会转化为恐怖的冲撞之力,普通魂师哪怕挨上一下,结果便是非死即残,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此时此刻,就在呼延力全力发起冲锋的一刹那,对面的唐三也已经完成了乱披风锤法的最后一次蓄力。
昊天锤在唐三控鹤擒龙精准的控制之下,瞬间完成一圈轮转,从后往前横切空气,带起一阵刺耳的呼啸风声,可见它携带的攻击有多么恐怖。
唐三的目标非常明确,昊天锤攻击的落点,正是呼延力头顶的土黄色头盔,显然是要硬碰硬。
咚——
迅雷不及掩耳间,昊天锤与土黄色头盔骤然相撞。
或许是双方的攻击力量都太过于恐怖的原因,魂力与魂力相撞的那一刻,爆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寻常所听的轰然巨响,反而是一道极度沉闷的声响。
令人听之忍不住心脏一闷,呼吸凝滞的那一种。
猛然间,呼延力只感觉自己仿佛一头撞在了一堵由深海沉银浇筑的城墙似的,再不能前进分毫。
与此同时,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传来,头部魂骨凝聚的土黄色头盔瞬间暗淡无光,防御力尽失,震荡之力由头部传遍全身,身体各处顿时传来一阵宛如爆炸般的疼痛。
呼延力脑袋一闷,口中鲜血狂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失去了意识。
不过呼延力虽然失去了意识,但他庞大的身体却以比刚才冲锋时更快的速度倒砸了回去。
而冲击的方向,正好是戴沐白和玉天恒与两名象甲学院魂宗交战的所在之处。
戴沐白和玉天恒心有所感,注意到仿佛魂导炮弹一般砸来的呼延力,心神惊骇之下,赶忙闪身躲避。
戴沐白和玉天恒能躲,但象甲学院的两名魂宗却是不能躲。
看到飞来的竟然是自己的队长,而且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为了防止队长受伤更重,两人同时撤掉了自己的防御魂技,以纯粹的肉身力量去拦阻并接下呼延力庞大的身体。
但呼延力本身体重就有五百多斤,再加上唐三施加的乱披风锤法攻击,而且是叠加了整整八十一锤的最强一击,哪怕是经过猛烈碰撞此时只剩下一点残余,却也不是两人以单纯的肉体力量所能抗衡的。
当两名魂宗伸手接下呼延力的身体之时,呼延力那庞大的体重以及身体携带的冲击力,却是连带着他们一起,都击飞了出去。
身体庞大的他们顿时成了三个滚地葫芦,重重的砸在比赛台上。
随后,再无动静。
不仅仅呼延力失去了意识,就连两名魂宗也被殃及池鱼,晕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象甲学院战队七人已经全部失去战力,而代表天斗皇家学院出战的史莱克七怪,则获得了名副其实的胜利。
戴沐白和玉天恒虽然有点懵逼,但能够获得最终胜利,总归是好的,两人不由得长吐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随后,撤掉魂力,收回武魂,恢复了正常的形态。
但唐三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结束。
与呼延力一番强力碰撞,他也不好受,身体同样倒飞而回,砸在了擂台上,但他的状况看起来明显要好得多。
除了昊天锤破碎带来的武魂反噬,让他吐了几大口鲜血之外,也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唐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朝呼延力跌落的方向慢慢挪步过去,双眼猩红的他浑身充满杀气,眼里只有明晃晃的“仇恨”两个字,仿佛不杀呼延力誓不罢休。
“敢伤害小舞,你有取死之道。”
喃喃自语声中,唐三左手再次凝聚出了昊天锤,就这么拖拽在地,缓缓朝呼延力走去。
沉重的昊天锤与地面接触刮擦,发出阵阵清脆的摩擦声。
“唐三,你......”
看到唐三这副模样,正松下一口气,走过来准备与他庆祝的戴沐白和玉天恒,俨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赶忙上前阻拦并劝说:
“别冲动,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已经赢了。”
然而魂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且收回了武魂的他们,又怎么拦得住唐三呢。
已经失去理智的唐三,满脑子都只有“取死之道”,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依然在固执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