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哈,右将军的女儿伤心算什么?娘子军团可是人人哭得花容失色哩!”
“是喔,娘子军团也会哭?不会连乌将军也哭了吧?”
“哭得最大声的就是她”
唉,好吵呢。
另一方面,同样被簇拥着步向喜堂,一路上,凤凰耳根便不得清静,隐隐约约地,即使她不想听闻,仍然有不少耳语就这样传入她耳中。
原来,长得像头熊的东鹰王,在东鹰国内可算是个美男子,且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
果然是异地,眼光也不一样。
看来,出身于金氏皇朝的她,可得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审美观了。凤凰如此想着。
不过,比起东鹰王长得俊不俊,她更介意的是那些为他情伤心碎的女子。
她很好奇,右将军的女儿是长得什么模样?乌将军又是什么人呢?
在大红盖头下想得出神,凤凰根本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领至喜堂,直到又一声钹声响起。
“呀!”
她一惊,不知不觉手一松,手中所握的彩球眼见就要掉落地面,幸好东鹰王眼捷手快,及时伸臂张掌捧住了彩球。
“你没事吧?”怎么,他的新娘怎么分心了呢?东鹰王刻意略蹲下身,藉着将彩球还交的动作,想从红色盖头下方一窥她脸上的神情。
哎呀,真是失态!“没事。”眼睫低垂,凤凰不太好意思地接过彩球,春笋般的嫩指轻轻擦过男人修长粗实的指节。
不过是那短短的剎那,轻轻地,却又重重地,一丝震撼感各自流窜至两人的四肢百骸。
啊,这个有着一双结实大手,动作却又万般轻巧的男人,就要是她的夫君了。
唔,这个娇小柔弱,有着一双光滑得不可思议的小手的女子,就要是他的王后了。
某些暧昧,就在此刻的两人心头悄悄萌芽,却在下一刻被司礼官的喊声打断。
“恭请王上及王后!”
回过神,东鹰王赶紧一把挽住她的手,领着她一起走向前。
凤凰带着一丝娇羞,踏着盈盈的莲步,跟随着东鹰王的引领来到行礼定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东鹰王大婚,举国欢腾,宫中更是通宵笙歌欢舞,无处不喧哗。寝宫里,一对高高的大红喜烛,跳跃着金黄色的焰光,与悬挂于顶的夜明珠灿光辉映一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不是自己的喜事。一群留守新房内的喜娘与宫女,也忘了恪守寡言的规矩,交谈笑语吱吱喳喳响个不停。
有名中年喜娘突然开始话从前“想当年啊,我大姑娘上花轿,一想到将要洞房花烛,行周公之礼,紧张得把这双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哩!”
“哎哟哟!”几名喜娘有人红了脸。
“嘻嘻嘻”更有人在一旁偷偷地笑。
“为什么要紧张呢?”也有几名年轻的女子纯真的反问,包括凤凰的贴身宫女枝儿、桠儿在内。
“还不是因为”中年喜娘索性双手一挥,招呼众女围了个圈,开始吱吱喳喳的讲起“私房话”“首先啊,新郎会”
“哇”众女脸红红。
“再来啊,新娘就”
“是喔?”众女心跳跳。
“真的啊,再来新郎新娘可就”
“真是羞人!我不听,不听啦!”有人捂起羞红的耳朵。
你不想听?可是本宫想听啊!大红盖头下,听得聚精会神的凤凰只差点大叫出声。
从小就失去了母亲,长大后又一心只想研究中馈烹煮之事,凤凰从来不曾遐想过男女间的情事。
偏偏她又出嫁得匆忙,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东鹰国,稍作安顿后便立即举行大婚,整个过程中完全没人有空告诉她,洞房花烛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她现下悉知得也不够多,都怪那名中年喜娘的音量过小,其他宫女的笑叫声又太大了!
唔凤凰咬了咬唇。有了!她可令其他人退下,只留下这名中年喜娘说给她一个人听就好啦!
就这么办。她立即轻启朱唇“来人”
“王上驾到。”外头忽然有人大声道。
“叩见王上。”
“免礼,都退下吧。”
“是。恭贺王上大婚,祝您和王后琴瑟和鸣,早生王储。”接着是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往房外栘去。
哎、哎,别走啊!凤凰情急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出声唤人留下。
一紧张,她对盖头外的动静更加敏感。
她听见众女离去的脚步声,接着是门扉扣拢的声响。
之后,她听见男人的皮靴踩着厚重的毛毡,笔直朝着她端坐的床边接近,更听见自己蓦地加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