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堵车厉害,公交车缓慢开了近一小时。
阮毓下来,快步往小区方向走。到门口时碰见了夜班保安,见是她,老大爷笑眯眯地走出传达室问候,“小阮老师回来了?”
她也回之一笑:“李大爷您甭客气,叫我小阮就行!”
“你这孩子真不赖,有文化脾气还好……”
上次装完洗碗机,她顺手把包装箱和几件其他废品捎下楼给了正翻垃圾桶的李大爷,对方连声称谢,不几天两人就熟络起来。
通过李大爷,阮毓对褚昭陵的情况摸清了一些。他是北京调来地方历练的,所以住的房子属于单位宿舍,而这座小区起初是作为集体福利房建造的,到后来政策放宽,很多原来的房主直接房子转卖全家搬走了,所以目前小区里至少一半住户都不跟警务系统挂钩。
而褚昭陵又不是个喜好交际的人,因此在这儿住了一年半还是跟大多数人不熟,甚至门卫经常见他,也仅仅了解到这主儿是警察且是个领导,但具体管哪块儿一无所知。他前几天去传达,直接说自己老婆过来了,登记完基本信息要了门禁卡。阮毓当时听到完人都懵了,腹诽褚昭陵嘴里真能跑火车。
李大爷倒是很喜欢她,得知是艺术院校毕业的,还一劲儿夸她有气质,顺带帮自家孙子问了些学书法的技巧。
寒暄几句,阮毓告辞上楼。
褚昭陵回来时已经快八点了,果然年底各单位都忙,进门他边换鞋边问:“身份证都办好了?”
见阮毓点头,男人手摊开:“我看看。”
她不情不愿地将新证件递过去,褚昭陵来来回回端量很久,一时莞尔,“比以前那张漂亮了。”
阮毓愣住,心想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倏而转念,差点忘了他干什么的,证件信息而已,还不手到擒来。
她懒得多话,转身进厨房拿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