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骗你。”褚昭陵言辞诚恳,“这事儿闹大了,难道对我有好处?就算为我自个儿着想,也不会由着人胡闹!”
他毕竟是公职人员,能如此迅速地离婚,就必然要做好善后,否则难保不会影响前程。纵使家庭背景足以保他仕途顺遂,但外遇和离婚时间赶了个前后脚儿,组织上问起来不好交代。何况还是从事安全工作的,要是这点小事都捂不住,又有什么脸赖在如今副局长的位子上。
阮毓知道他没撒谎,甚至内心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可她不愿想,更不敢想。
“既然这样,多说无益,以后我们两清了!”她起身打算离开,又被拦住,褚昭陵掐着她腰轻笑起来,“这就想走?”
“让开!”
谁也没想到,相持不下的结果是纸箱散了架。只听哗啦一声,里面大小不齐的数册拓片率先落地,其中还夹杂着那条没织完的围巾,以及几页内容古怪的复印件。
褚昭陵目光跟过去,眼中的愕然一闪而过。
阮毓彻底慌了神,顾不得别的,忙蹲下去抓起围巾和那本复印件抱在怀里。她长舒口气,不放下一秒,围巾就被褚昭陵夺了去。争执间,双双跌在沙发上。
男人仰着脸,一手紧扣她腰,一手举高了围巾,自作多情道:“怎么才织一半儿啊,准备送我的?”
她双眉倒竖,显然压着火儿呢,“还给我!”
褚昭陵反倒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瞟着她:“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是给哪个男人织的……该不会是徐屹吧?”
“不是!”阮毓答得干脆,甚至翻了白眼儿,可见对这名字多厌恶。
“那还有谁啊?”见她抿着唇不说话,褚昭陵笑得越发玩味,“你要不愿说,就当是给我的吧,虽然没织完,不过也能将就着用,好歹一片心意不是?”
“不行!”一向犹豫的阮毓,此刻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斩钉截铁。
“那现在就告诉我,那个男人叫什么。”褚昭陵刨根问底,偏执得像吃醋。
她还是沉默,手紧紧攥着,心跳声格外真切。虽然对褚昭陵不算了解,可依他的性子,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继续僵持下去,不知他又想出什么损招。
沉吟半晌,阮毓语气沉重地吐出两个字:“邵阳。”她忽觉心口堵得难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邵阳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模糊到连他的声线都记不清了,可是对方在她心中的位置仍然无可取代。她想起自己那暗无天日的青春岁月,所有人都是冷漠过客,只有邵阳的驻足,为她点亮了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