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毓话出口才有些后悔,因为好友甚至只听了个引子,就开始冷水兜头——
“我说阮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杨茗声调骤然抬高,眼角都有些发红,“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去单独约见其他男人,万一那是个变态,把你骗过去肾给你割了,你就完了!”
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而是这样别出心裁的担忧,阮毓一时哭笑不得。
刚想解释,不防对方语快惊人:“你怎么老是这么冲动啊?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先和我商量商量吗,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呀?”
幸好消息提示音打断,阮毓得空辩白:“昨天我是想跟你说的,你不是着急去开会嘛,我怕耽误你……”
杨茗身子向另一边斜了斜,靠着沙发,大概在回信息。半晌,她才抬眼,似是质问,“你……该不会昨天晚上去的吧?”
过来的路上,阮毓原本想将前因后果都和盘托出的,可现在她动摇了,垂眼干笑着答,“上午我把东西留在那,就走了。”
“真的呀?”
两人目光交错,阮毓毫不犹豫点头,可眼神却是空的。每到这时候,就没人读得懂她了。
“对了,徐屹是不是找你了?”
反是杨茗语顿,停了两秒才摇头否认:“没有,我忙了一天,谁顾得上他啊……”
“嗯,没找你麻烦就行,我想好了,等我爸回来我就和他分!”
“刚才我急想说你。”杨茗大为不解,还想着劝几句,“阮毓,你能不能现实点儿!你跟徐屹就差一张结婚证了,虽然他这人不怎么老实吧,可那种家庭也在所难免,而且他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啊!”
“我知道,但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再被家庭背景、身份、名利那些东西绑架了,徐屹就是个绣花枕头,他根本不懂我,跟他上床我都恶心……”
杨茗被恶狠又麻木的口吻惊呆了,今天的阮毓实在太诡异了,如果说从前的她像一朵柳絮,轻柔而飘忽不定,那么眼下,已经变作了仙人掌,除了刺再无长处。